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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被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定國公主,丫鬟們膽子自然放得開,她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隔牆有耳。
「你說她這一下是不是活不成了?那臉白成這樣,跟死了沒區別。」
另一丫鬟道:「管她死不死的,雖然說她活著還不如死了,但我們快活呀!天天偷閒混日子不好嗎?到別的宮一不小心就要被砍腦袋,這個沒用公主不管怎麼樣心地善良,我們窩在這里安全。」
「姐姐說的是,那我們就祈禱沒用公主不死,好讓她保我們飯碗。」
嬉笑聲傳進佘杭的耳朵,言語是那樣刺耳,她緊蹙眉頭,不動聲色地站在三人身後,三人聊得眉飛色舞,一時也沒發現身後站了個人。
其中一個笑出了聲:「不過有一說一,我就沒見過那麼窩囊的公主,整天不是困在院子裡侍弄花草,就是臥在床上養病,我要是她早早死了,還能投個好胎。」
「橫豎是個公主,不管宮內待遇怎麼樣,說出去起碼一個身份。」
另一個年長的挑弄眉眼,滿臉的不屑與嘲諷,「別看她表面善良,實際身在深宮,又怎能沒有一點虛榮心呢?!」
「大膽!!!」
佘杭長身玉立,拳頭緊握,富有攻擊性的眉眼蹙起,冰冷地瞪向三人,嗓音清冷凜冽,宛如寒冬臘月的一把尖刀,直直刺向三人的咽喉。
「少,少將軍。」
素聞這位十五歲就跟隨開國將軍馳騁疆場的少年將軍很不好說話,人前總愛冷著一張臉,因此三人很快就被佘杭的氣場鎮得齊齊跪下。
「你們可知在人背後嚼皇族舌根是要被浸豬籠的,爾等不但不隱蔽,還言語侮辱,將可恥的思想和行為陳述得冠冕堂皇!!!」
「對不起少將軍,奴婢知錯了,奴婢……」
「我要是將此事上奏,陛下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不理,畢竟是野心勃勃的漠國皇帝,惹一個戰場上立過功的將軍和殺死三個微不足道的宮女他還是完全能分清的。」
「少將軍,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說了不該說的話……」年長的宮女一聽要將此事上報給希文帝,跪在地上匍匐向前,雙手攥住佘杭的衣角,「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公主……」
佘杭一腳踹開,厲聲道:「掌嘴!」
「是是是!」
院落里響起抽耳光的聲音,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宮女此刻狼狽地佝僂著腰跪在地上,而佘杭冷漠地看著她們,一直也沒有喊停的意思。
「抽厲害點,總好過你們浸豬籠。」
「是是是,少將軍。」
「這些年,想必你們一直都是這般對待她的吧?」佘杭一字一頓道:「從今往後我會派人盯著你們,要是再對公主不敬,看我不要了你們的命。」
「至於懲罰,我會連坐,只要你們有一個人敢犯錯,那我便要了你們三人的命。所以……」佘杭的語氣越來越輕,卻也極具危險,「你們之間可要互相監督啊,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害了別人。」
「是……」
「滾吧。」
隨著一聲令下,三人磕頭跪謝,到最後臉也腫了頭也破了,才屁滾尿流地離開。
快宵禁了,佘杭必須離開,臨走前她去臥房看了江攬月,她依舊溫柔安靜地躺在那兒,臉色恢復了些,卻也沒好多少。
這一幕於她來講太過噩夢,佘杭多看一眼就愈發捨不得走。
「少將軍,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這兒離將軍府還有好一段路程呢!」
「那她……」
太醫道:「您放心,在下會留下來時刻看顧公主情況的,這不是第一次了,公主這情況哪怕是服用了毓枝,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醒過來,但在下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公主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
「……」
佘杭沉默片刻,若是她留在這里被發現了只會有壞處沒好處,她不怕死,就怕江攬月會遭來連累,所以她也只能離開。
「那便有勞太醫了。」
佘杭記得這個太醫的好,朝廷中有些大夫對江攬月的情況都是不上心的,只有這個李太醫,從始至終都對得起他手中的針,兢兢業業地治病救人,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也不管救一人能撈到多少銀兩。
回到府中剛到亥時,按理說這個點佘夫人已經休息了,卻在佘慶國的書房再次碰見了她。
「母親?」
佘杭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身上還殘留風和雨露的氣息,她看向佘夫人,蹙眉,「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哦!」佘夫人笑吟吟地牽住佘杭的手,道:「仗打完了,你父親就要回來了,今夜興奮地睡不著,就想著幫他把書房整理整理。」
佘杭:「不是說了這些交給我?」
「這不看你忙嘛,你知道的,你父親的書房向來不給下人進,反正我在家中也是閒著,動一動活動活動筋骨也挺好的……」
佘夫人說著想起什麼,焦急問道:「定國公主情況怎麼樣了?」
想到此,佘杭難免憂心忡忡,眉頭也蹙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