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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杭卻一下捏住她的下巴,又將她的臉掰了回來。
她低頭,深深吻上她的嘴唇。
江攬月沒有反抗。
「我可不可以叫你點其他的。」
江攬月眼神渙散,語氣輕緩:「什麼?」
佘杭勾著唇,眉眼含笑,「想叫點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只在床上叫,或者我們倆單獨的時候叫。」
江攬月問:「為什麼?」
「因為想更多地了解江老師,想了解你,然後慢慢投入你的故事。」
江攬月嗤笑一聲,伸出手指點了點佘杭的額頭,「怎麼?又想讓角色給你……」
「才不是,」佘杭握緊她的手腕,放到唇邊親吻,「江老師其實也挺孤獨吧?」
「……」
手腕在唇邊顫動,江攬月怔住。
佘杭靠近了她,繼續說:「你口口聲聲說我在利用角色,其實你自己呢?江老師,你和我的這種行為你只解釋是為了寫劇本,但其實,我們這樣跟情人沒什麼區別,不是嗎?」
「我其實是很不堪的一個人,從畢業後就一直在失敗,我不討人喜歡,上大學時我也總是獨來獨往,我沒幾個朋友,過得寒酸……從小到大,除了我奶奶,我沒有被需要過。」
江攬月抬頭,她蹙起眉,默默看著她說。
「但是在夜裡,我是被江老師需要的,這讓我高興,讓我產生了依賴的心思,所以如果我有逾矩的地方,希望江老師能體諒,要是我用力過猛了,也希望江老師可以說出來,喜不喜歡也說出來,我都是可以改的。」
她說得著急,單純又無助,看著很容易讓人產生憐愛的心思。
江攬月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確認她沒哭才放下心來。
佘杭握住她的手,繼續說著:「我一直相信我們是相互被需要的。」
「如果,如果江老師只是利用我尋找靈感,那我也……算了,我難受個一時,很快也就不在意了,總之,我還是要謝謝江老師選擇我!」
「佘杭……」
曖昧過後的江攬月被磨去太多脾性,這要是在從前她肯定是要懟佘杭幾句的,但現在的江攬月看著很軟,身體也是軟乎乎的,顯然拿不出什麼刺蝟的利器,她身體發著燙,依賴地貼近佘杭,像是在暗示什麼。
佘杭的眼神一瞬間閃出異光,她抱緊懷中的女人,吻住她的長髮和耳垂,右手勾住她的腰肢,兩人貼緊,炙熱的心臟錯位相纏。
江攬月抬頭,摸著她的右臉,她舒服地眯著眼眸。
「吻我。」
佘杭甘之如飴。
她滿足地占領懷中的獵物。
片刻溫存之後,江攬月窩在佘杭安全溫暖的懷裡,輕聲說:「你想叫什麼就叫吧,畢竟也只是個名稱而已。」
佘杭得寸進尺:「那叫老婆可以嗎?」
江攬月沒生氣,反倒笑了:「洛希會叫泗容老婆嗎?」
佘杭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我覺得會。」
江攬月縱容,「看你今天表現這麼好的份上,你說會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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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如此,佘杭會在給予江攬月滿足之後向她傾訴自己的往事,江攬月嘴硬心軟,她是個善良的人,只要她在給過甜頭後適當賣慘,這樣不僅會讓江攬月產生依賴的感覺,又會讓她心疼。佘杭始終認為,心疼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的開始。
轉眼間,《燃命畸情》已經拍攝到尾聲,佘杭的演技也發生了質的改變。
殺青宴上,佘杭一襲黑色魚尾禮服裙,有禮地舉杯敬酒,戲拍完了,她和江攬月的交易也就結束了,她做到了不糾纏,辦事乾乾脆脆。
江攬月和副導演還有幾個製片人在一起,佘杭和其她兩位主演過去,她跟在杜君莉和若瀾的身後,是最安靜內斂的一個。
江攬月的眼神在談笑中平淡而又溫和地看過來。
佘杭的眼神恰巧和她對上,四目相交接間,她的呼吸都為之一顫。
江攬月今日的妝容低調又精緻,她畫了清冷的藍色眼影,這種顏色太挑剔,是不太好駕馭的,但上在江攬月臉上卻異常合貼,明明細閃那麼明顯卻不張狂,看過來的時候帶著一種清冷,像是下凡的月宮仙子。
佘杭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別開目光,因為她要時刻「記著」她和江攬月的約定。
江攬月應該不喜歡太麻煩的人,她必須表現出江攬月想要的樣子,適當地欲擒故縱。
「江老師,劉老師,殺青快樂,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很感謝你們對我演技的包容。」
佘杭說著,只來得及匆匆看江攬月一眼,就抬頭將酒悶了進去。
喝完之後,還要皺著眉表現出一副很辣的樣子。
「小佘不會喝酒?」劉副導問道。
佘杭搖搖頭:「我不喜歡喝酒。」
「奇怪了,沒聽李經紀說過呀……那他平時不會讓你去什麼酒局還有交流會嗎?你演戲需要資源,求資源逃不了各種酒宴,你怎麼不會喝酒呢?」
「……」
江攬月靠在真皮沙發上,她端著高腳杯靜靜看著她。明明她是抬著頭的,佘杭沒看她的臉,卻感覺到一股來自俯視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