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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暴露的肌膚越多,佘杭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
恍然,她睜大眸子,這個身體變得僵硬,就這麼直愣愣地呆滯在原地。
江攬月的身上好多疤痕。
新的、舊的、深的、淺的……
每一條都那麼可怖,被刀刃狠狠划過。
淚水模糊了視線,對江攬月的愛|欲和心疼作祟,佘杭一時間忘了自己在演戲,一滴淚就這麼毫無保留地落下來,滴落到那條早已癒合的,也無痛感的傷疤上。
「你……」
她沙啞著嗓音,卻講不出來一個字。
江攬月躺在她身下,看著她的眼神通透又直觀,是一種麻木的態度,視線好像穿過佘杭看到別處。
「嚇到你了?」她忍不住無奈地笑,「明明醉酒了,居然還能看得清楚嗎?」
「……」
「可惜啊,等過了今晚,你就不會心疼我了,反而覺得我噁心。」
「不會的,」佘杭打斷道:「我不會那樣覺得。」
「就當是吧!」江攬月笑笑,無所謂道:「就當你今晚是真真實實地心疼我。」
心疼我江攬月,而不是什麼汪雅徽。
「你這些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可以告訴我麼?」
江攬月剛才還強裝微笑,現在聽見佘杭問的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些傷沒人知道,那些人愛她的金錢和光鮮亮麗的外表,沒有人親密地走近她的這塊領域,更別說沙啞著嗓音問她原由,說心疼的了。
佘杭就這麼誤打誤撞地闖入這塊領地,江攬月就是覺得她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但她不願回答,因為那是她一生的污點。
佘杭只能看到她浪蕩又渾不在意的外表,哪怕被她厭惡,也不需要她可憐。
等不到回答,佘杭只好俯身低頭,默默地用唇瓣覆上那些傷疤。
她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給予愛撫。
那些傷疤刮在唇瓣上很麻痛感卻傳到了她心裡。
為什麼原世界犯錯的是她,她的月月要承擔這些痛苦。
她希望她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從小到大無憂無慮再遇見她這樣一個人,平淡而又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她要接近江攬月,比計劃中更早,如果她正處在深淵,那她就要不惜一切將她拉回人間。
江攬月被她的親吻弄得身體發熱,佘杭感受著身下人的燙度,看著她情|欲迷離的雙眸。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撬開她的牙關,江攬月主動合上貝齒,咬住她的手指。
手指觸碰到綿軟的舌頭,指尖也仿佛跟著融化了,佘杭眉目熱烈而又偏執,要把懷中的獵物拆穿入腹。
江攬月雙眸渙散,痴痴地看著她,眼角都含著醉人的濕意,嘴角流出一道液痕,她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羊。
佘杭緊緊盯著她的雙眸,忽然抽搐手指,碰上她的肌膚,指尖落得一輕一重,就像在彈一架鋼琴。
江攬月在她身下瑟縮顫抖著,就在佘杭要更進一步時她突然叫停,坐起身掃碼放在桌上的自動購物盒。
佘杭頭皮發麻地看著她動作,最後小型購物盒裡掉出來一個盒裝的東西。
「我不喜歡被人主動碰,手也不行。」
佘杭沒意見,在她的注視下撕開包裝紙,食指和中指合併,套上一層保護膜。
江攬月重新躺下,「繼續吧!」
「你確定?」
「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江攬月一邊說著,她攥著佘杭的手放下,佘杭觸及一片濕潤。
手指過電般抽回來。
佘杭冷靜片刻,又受不住誘惑繼續前進。
江攬月抬手攥緊了上方的枕頭,頭顱後仰,露出修長秀美的脖頸,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緋色。
佘杭投入地給她快樂,心越來越癢,手也越來越酸,時間久了手心被汗水打濕,粘膩又濕滑。
江攬月勾著她的脖頸,不停地回應她,她腰肢簡直軟得不像話,與她的行為配合得天衣無縫。
兩人是抱在一起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佘杭先醒來,江攬月安靜地躲在她懷抱里,像是缺乏安全感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小貓。
昨晚的吻痕歷歷在目,佘杭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疤痕,忍住要親吻她的念頭,最先做出反應。
她先是驚嚇地推開江攬月的腦袋,急忙站到地上,喊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江攬月被她動作鬧醒了,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坐起來。
佘杭站在牆邊,望著她的表情一副驚恐。
再後來,變成警惕和疏離。
江攬月顯示迷糊了一陣,而後笑了一下,「你果然都不記得了?」
佘杭不耐地問:「我記得什麼?」
「記得你昨晚是如何抱我、吻我、說心疼我的。」
「我們……」佘杭踉蹌著腳步,假裝頭暈扶住額頭,「你胡說,我們做到哪一步了?」
「當然是該做的都做了。」
「撒謊!」
「信不信由你啊……」江攬月抱著胳膊慵懶地站在她對面,說話的語氣也異常散漫,「你把我當成了汪雅徽,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