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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這幾天肯定沒注意飲食。
「我還在長身體呢！」
卡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但手裡的蘋果依舊拿得很穩當：「我踢上一場比賽就能瘦掉好幾斤, 如果不攝入足夠的食物，怎麼還能保持好的狀態？」
他不滿地抗議：「你難道覺得我的身材很過分嗎！」——注1
卡卡很少在和人說話的時候這麼大聲，聽得拉伊奧拉腦瓜子嗡嗡的，這個一向強勢的義大利人默默地把手機挪遠了一點，然後等到那邊情緒冷靜下來後才又重新拿回來。
「……這個，」拉伊奧拉尷尬地咳嗽一聲，「哎呀，不過分不過分，我這不是比你糟糕多了嗎？」他絲毫不介意地拿自己開涮。「主要是怕到時候體重不過關，拉低你在國家隊教練那裡的印象分嘛。」
「好吧，」卡卡小聲嘟囔著，「但你確實應該減肥了，至少應該健康一點。」
拉伊奧拉開始轉移話題，正經道：「有人想請你去看法網決賽，去嗎？」
「去！」
幾乎是在拉伊奧拉話音剛落的時候，卡卡就本能地答道。
最近這幾天剛好是法網公開賽，但是因為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有些遲，決賽的門票基本上都被預定完了，他只能挑選其他場次，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所以在被問到去不去決賽時，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答應。
然而沒過幾秒，卡卡就意識到自己的草率。「等等，」他後知後覺地開始詢問：「是誰啊？」
拉伊奧拉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那希望你能給我賣個好價錢。」卡卡不以為然。
足球市場上買人賣人實在太過常見，球員很多時候就是被當作貨品來看。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在意類似的調侃。而且說實話，卡卡的身價現在就掌握在拉伊奧拉手中，這也不算是個笑話。
等到笑夠了，拉伊奧拉才緩了口氣，正經起來：「我說的是茲拉坦，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我手下的另一位大將，記得嗎？我和你提過很多次。」
茲拉坦？
卡卡眼睛一亮。
他當然聽過這個名字，甚至是如雷貫耳。
有句話說得好，人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仍然有他的傳說。放在伊布身上，那就是他不在義大利，但是義大利始終記得他的名字。
卡卡有的時候會去看賽後總結。大部分賽後報導在復盤時，總是避不開卡卡高得嚇人的被犯規次數。每每此刻，大家總是一邊痛心疾首，一邊期盼卡卡能支棱起來，最起碼脾氣別那麼好，多學學拉莫斯、學學伊布、學學呃……還是學內斯塔吧。
從那時候起，卡卡就對伊布非常好奇。
除了翻看伊布以前的比賽錄像和媒體採訪，他還特地跑去問過里卡多、馬爾蒂尼等人對伊布的看法。畢竟身邊人的看法肯定比看添油加醋的媒體要真實的多。
「茲拉坦？他是一個很有素質的人。」
——里卡多依舊是溫和得體的評價：「球技高超，值得信任，而且會引領整個球隊奮起，努力追逐冠軍。如果你能從他身上學到對勝利的信念感，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馬爾蒂尼的表情有些微妙，那雙深邃的藍眼睛難得的有些躲閃，但還是接著順了下來：「呃……他確實很擅長幫助年輕人成長。」
幫助年輕人成長！
卡卡喜歡這個！
自此以後他就對伊布拉希莫維奇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嚮往。
「但是他怎麼會突然找我？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卡卡有點好奇。
「我也不打算瞞著你，下賽季伊布很有可能就會回到米蘭，我已經在和俱樂部高層談合約了。」拉伊奧拉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說出真相：「這次見面主要是你們倆的經紀人都是我，就想著讓你們先見見，提前熟悉一下。」
「所以現在呢？還想去嗎？」拉伊奧拉等待著卡卡的答案。
「當然！」
43
比賽當天。
陽光明媚，天氣晴好，高大的樹木在微風中盡情舒展著自己的枝葉，綠油油的，蓬勃又旺盛。
球場外早早地就排起了隊。
「好熱鬧啊！」
一下車，卡卡就感受到了那股熱烈的氛圍。
雖然比賽還沒開始，但是大門前已經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前來支持的球迷觀眾們臉上全都帶著興奮的笑容，大家三三兩兩，正激情澎湃地討論著兩個球星到底誰才能摘下勝利的桂冠。
卡卡興致勃勃地四處打量著。
他今天穿了一身寶石藍色的T恤，顏色明亮、裁剪得體，搭配一條寬鬆運動短褲，看起來清爽簡單，卻無處不在昭示著男孩旺盛的生命力。
引得路過的人紛紛投來打量的視線。
卡卡也不惱，只是靦腆地微笑，漂亮的棕色眼睛則像是閃閃發亮的寶石，專心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和他相反的是旁邊正不斷壓低帽檐，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克里斯蒂亞諾。
「我覺得我不應該來。」克里斯蒂亞諾臉上戴著一副巨大的黑超，像是特務般不停左右張望，時刻警惕著是否有鏡頭對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