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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防守！」
AC米蘭神不守舍, 但是那不勒斯卻鬥志昂揚。雖然已經進了兩個球，但是他們想要的不是平局，而是拿下勝利。
一個積分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他們將會帶走三個積分。
比賽時間來到第80分鐘。
那不勒斯的前鋒默滕斯助攻, 中場阿蘭抓住機會再次射門進球。
3-2，主隊在前, 客隊在後。
那不勒斯一球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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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主場的球迷們興奮到簡直要把整座球場給掀翻。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音浪一波接著一波。有不少身穿藍衣的球迷高唱著球隊的隊歌，已經開始瘋狂慶祝。
有些人甚至對著客場看台大聲挑釁。
「滾回你們的米蘭吧！這裡是那不勒斯！是我們的地盤！！！」
鏡頭頻頻掃過看台上的馬爾蒂尼等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難看。
賽前還能談笑風生的各位現在完全笑不出來。
皮爾洛單手托腮，嘴巴緊抿；西多夫靠在椅背上，表情嚴肅。
太受罪了。
看這比賽簡直太受罪了。
如果是在自己家裡，看到這種讓人腦袋充血的情況，他們好歹還能罵上兩句。
但是現在到處都是等著看他們笑話的鏡頭，即使再生氣，大家也要維持好表面的風度。
如果失態，不僅是在丟自己的臉，也是在丟AC米蘭的臉。
雖然臉已經在場上丟的差不多了。
「他們到底在踢什麼？」內斯塔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簡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看一場垃圾，「鏟球，搶斷，別讓球過去，最基本的防守難道很難嗎？」
「也許對他們來說確實很難？」因扎吉翻了個白眼，「但是即使我已經五十歲了，我也知道要把球往對方球門踢。」
而不是一直射高或者打門框。
說到這裡，因扎吉忍不住又低頭檢查了一遍盒子裡的餅乾數量。
一，二，是兩個沒錯啊，怎麼就沒用了呢？
皮爾洛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有些麻木。
他覺得自己在坐牢，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該受此酷刑。
在扭頭觀察了一圈旁人的表情後，皮爾洛發現了一臉凝重的舍甫琴科，他突發奇想，湊過來對著舍甫琴科說：「不如你下去踢吧。你現在上場肯定都比他們踢得好。」
舍甫琴科把他的臉推走，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里卡多收回了他的大牙。他現在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和球迷們一樣無助地捂住了嘴巴。
場上只剩下馬爾蒂尼還保持了該有的穩重，但是從他緊握的雙手上，也能看出他的內心其實並不平靜。
25
在那不勒斯球員瘋狂慶祝的時候，卡卡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雙手撐住自己的膝蓋，彎腰低頭，大口大口喘息著。
汗水成股流下，一顆一顆滴落在地上。
長時間高強度的奔跑讓卡卡精疲力竭。
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疲倦從四肢鑽進骨髓，只覺得自己的胃裡有種燒灼感。
在剛剛的二十分鐘內，卡卡沒有停止過努力，一直在不停地跑動，但是卻無濟於事。
三十分鐘，三球。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麼。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場邊的鏡頭沒有忽略這一幕。
畢竟勝利者的喜悅往往需要失敗者的頹喪來襯托。
而AC米蘭現在的陣容里，還有誰能比卡卡更適合當這個陪襯者呢？
在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里就遭遇逆風翻盤，卡卡前面的表現越優秀，現在的效果就越精彩。
無論卡卡表現出沮喪、不甘、還是憤怒，媒體們都可以對此大寫特寫。
人們在前一秒會為天才的靈光一現而歡呼，下一秒也會為逆風翻盤的比賽而喝彩。
這就是現實。
這就是足球。
整張屏幕都是卡卡的特寫。
細碎的雨點打在他的頭上、臉上、身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已經完全濕透，狼狽地貼在額前。有水跡順著他的鬢角一路留下，流進緊緊貼在皮膚上的球衣領口，最後消失不見蹤影。
卡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有些茫然，只有因劇烈運動而起伏的胸膛還彰顯著他的意識。
那雙平時明亮的大眼睛現在滿是迷茫，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在拍攝這一幕時，攝像師不由自主地調整了視角和構圖，導致整個鏡頭就像是某個電影畫面一般。
即使主人公已狼狽不堪，但仍然美到讓人不可思議。
卡卡也注意到了正在靠近的攝像機。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冷靜。
冷靜下來。
卡卡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恢復平穩。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五分鐘，他們還有時間。
卡卡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呼吸聲逐漸變得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