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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昌著實看不懂了。
敲鑼的大哥之前還挺囂張的，現在見到張成濟一聲都不敢吭。陳奉也沒好到哪去，他本來就存了個僥倖的心裡，仗著名聲在外沒人敢質疑，這下真是面如死灰。
張成濟向來不說廢話，把過脈後便問道：「面膜塗了多少？」
瘦弱男子沒敢看他，目光閃躲，「……量很少，就只抹了兩側臉頰。」
張成濟道：「把領口鬆開。」
王世昌一聽，立刻道：「這恐怕不妥吧！張神醫，這位公子畢竟是坤君——」
「坤君怎麼了？」江辭道：「就松個領口而已，王老闆激動個什麼？」
剛才張成濟一說松領口，她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她只將注意力放在那人的臉上，可他身上其餘地方會不會也有紅疹呢？
若是有，那就說明不是面膜所致！
張成濟回頭看了江辭一眼，沒好氣道：「你出去。」
江辭：「？？？」
為什麼讓她走？這老頭兒好像對她特別有意見啊……
不過想想也是，張成濟是向著奚翎雪的，自然不會看好高奕。
江辭叉腰，「我不，我要留在這見證！」
話音一落，空氣中忽然安靜了下來，瘦弱男子更是羞澀的低下了頭。
江辭不明所以，感覺大家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怎麼回事？
她只是想見證打臉的一刻，有什麼問題嗎？
半晌，奚翎雪拉著她的衣袖，沉聲道：「你跟我來。」
江辭跟著奚翎雪一路出了雜貨鋪，特意避開吃瓜群眾，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江辭不解又好氣，「為什麼讓我走啊！那人脖子上說不定就有紅疹！」
奚翎雪抿唇，「只有你一個乾君。」
嗯？就她一個嗎？
「……這樣啊。」江辭想了想，道：「那也沒事啊，我又不幹嘛，就看看他脖子。」
奚翎雪眼神微眯，盯了她片刻忽然冷笑道：「你若想納妾直說便是，本宮不會幹涉。」
什麼，納、納妾？！
江辭道：「不是，我可沒那意思，你從哪看出來的？」
奚翎雪見她那表情，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的，明明變聰明了怎麼連這都不懂？
奚翎雪：「我問你，腺體在哪？」
江辭：「在……脖子上？」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江辭試探著問：「是不能看腺體嗎？這我真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
對於男性坤君，在江辭眼裡就是個男人，只是柔弱些罷了。她並不以為看個脖子就是冒犯，現在奚翎雪一說，她才意識到這個腺體應該也算是很私密的部位了吧……
其實江辭一直感覺自己穿了個假abo文。她一個乾君，竟然對坤君的信息素沒有任何反應！小說里那種什麼生理衝動啊，欲罷不能啊，在她這都是沒有的。
她這腺體就跟裝飾一樣，唯一的作用就是疼。
江辭很認真的道：「我發誓，我絕對絕對沒有納妾的意思，以後也不會。腺體的事是我不知道，既然你說了我就會注意的。」
她目光澄澈乾淨，一副誠誠懇懇的模樣，似乎並沒有說謊。
奚翎雪臉色稍霽，轉而又疑惑道：「……這些常識你都不記得了？」
不是不記得，是壓根就在不知道啊親！書里也沒寫這麼詳細。
這一刻江辭很想把穿書的真相告訴她，什麼受過安妃娘娘的恩惠……這都是假的，她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她得拉上黃芙，有老鄉在她們就可以互相證明了。
江辭深吸了口氣，「這個問題很複雜，等會給你解釋。咱們不也說好了，你帶我見面膜老闆，我就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奚翎雪沉默不言，她總覺得高奕隱瞞了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那個人有關。
「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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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跟著奚翎雪一起往回走，不時打量著她的神色。
「哎，你剛才生氣是以為我看上那男的了？」
「多慮了。」
「騙人，你那張臉跟冰塊一樣，連『本宮』都用上了。」
「……」
江辭順勢就挽上她的胳膊，「奚翎雪，你再多給我講講這方面的常識唄，我怕不小心又踩雷。」
奚翎雪：「……自己找書看。」
江辭：「哇還有書！你借我一本啊，好東西不能獨吞！」
什麼叫獨吞？！
那還是成婚前一晚，張嬤嬤硬塞給她的。
奚翎雪抿唇不語，要不是雜貨店門口還有些百姓朝她們這看，她真想甩手離這人遠點。
這種問題適合在大街上討論嗎？
江辭見她面上冷冷的，耳朵卻紅了，心裡忍不住偷樂。最重要的是，黑蓮花這次沒有掙開她的手！
兩人靠近雜貨店門前時，圍觀百姓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真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故意陷害黃老闆！」
「是啊，連陳老都幫著作假，以後誰還敢找他看病？」
「我就說黃老闆不是這樣的人，你們還不信！那人的胳膊上也有紅疹，這可不是面膜的問題！」
……
江辭心下瞭然，看來張成濟已經診斷完了，真相浮出水面。可惜，她沒見到王世昌和陳老頭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打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