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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顧霜雖然站在她身邊,下邊的宮人懷疑她是正君的肯定不少。
尤其她在方才說出的那番嚴懲的話,雖沒有提到正君是顧霜。但男子裝束又坐在她身邊的顧霜,被稱為正君毫無疑問。
只是回稟的宮人,也就是華淮和綠伊二人。
傳喚過去的消息都是皇太女傳喚。
但是前者卻仿佛很肯定她和顧霜的身份般,是對皇太女和正君行禮。
而後者應當並未見過顧霜,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其身份。因而只對她這位皇太女行了禮。
那麼會這般確定她和顧霜身份的人,除了昨日進宮殿當差的宮人,就只有當晚放火後無法第一時間撤離宮殿的人!
畢竟,在進入宮殿前顧霜頭上的帷帽一直未曾摘下過。
「你說自己的香囊是丟了,可還記得今日佩戴的香囊花樣....還有氣味。」
柳瀟瀟察覺到綠伊在站到華淮身邊時的反應,眸光微閃,看來這香囊的氣味應當是她獨一份的。
柳瀟瀟在確定綠伊還記得那香囊的花樣和氣味後,示意清月將人先帶到一旁,將香囊的樣式畫出。
「容管事,本宮想知道你們這山莊內每人佩戴的香囊可是統一發放的?」
容亭搖頭道:「一開始溫泉山莊內留香的方式是更換花植,香囊是後面有宮人佩戴時發現同樣有留香的功效。所以除了山莊內幾處宮殿的香囊是固定的,宮人身上佩戴的香囊都是自身調製的。」
「不過也有不會調製香囊的宮人,會外出購買或是叫制香囊的宮人好友幫忙做一個。」
柳瀟瀟唇角帶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在繪製香囊樣式的綠伊,壓低聲音問清月:「去問綠伊,她可會做香囊?」
「綠伊說她佩戴的香囊都是自己調製的,並且沒有給旁人做個香囊。」清月很快問完回來。
華淮在柳瀟瀟開始問香囊的詳細時,就隱隱開始覺得不安。
尤其當容亭和綠伊都被叫出來問及香囊,而這個香囊....
華淮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腰間的那枚香囊,胸腔內的心跳聲很是響亮。
安靜了不知道多久。
柳瀟瀟拿過綠伊繪製好的香囊形狀,不經意地瞥向華淮腰間那個被她用袖子擋住一般的香囊。
綠伊繪製完,又站回了華淮的身邊。
那抹熟悉的香味若有若無間,讓她再次嗅到了。
柳瀟瀟看完那張畫紙,看起來很是隨意的將畫紙給了一旁的顧霜。
隨後抬眼看向容亭,問道:「容管事不妨說一下,綠伊那枚丟失的香囊的特徵。」
在之前柳瀟瀟問過一個相似的問題,容亭已經差不多記起那個香囊的特徵,雖說樣式不記得,但是繡在香囊的花樣她還記得。
「回殿下,奴婢記得那香囊是白色,中間繡著極少見的淡粉色繡球花。」
「在此之前,你可曾見過別的宮人繡過繡球花?」柳瀟瀟問。
「不曾。」容管事。
「這些宮人當中沒有一個香囊上繡著繡球花嗎?」柳瀟瀟目光掃過一眾站著的宮人。
一個個對照看過去,很快排除了這些宮人。
她們中確實沒有一個佩戴繡球花花樣的香囊,但是——這個繡球花花樣的香囊在華淮的腰間找到了。
綠伊複雜的看了眼華淮。
她記得剛剛站在她身邊的就是華淮,可是皇太女就是查個香囊是否佩戴,她竟然就把她的香囊給偷了。
「這可真是罕見了,綠伊所繪製的香囊模樣花樣都與你這香囊一般無二。」
柳瀟瀟翻轉著那枚繡球花香囊,與畫紙上的一對照,可不是一模一樣。
顯而易見的,綠伊的香囊就是華淮所偷。
「殿下恕罪,奴婢糊塗,今日忘記佩戴香囊。一時起了歹意,這才將綠伊的香囊偷了過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咚」的清脆一聲,華淮跪在地上,向柳瀟瀟請饒偷香囊的罪過。
綠伊倒是看的有些不忍心了,到底曾是一起當過差的人。
雖然對方偷了她的香囊,但是這香囊現在也找回來了。
就在綠伊想要向柳瀟瀟替華淮求饒的時候,袖子被人猛地拽住。
她回過頭看,發現是容管事。
容亭沖她搖搖頭,示意她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幫她找回香囊不假,但是顯然香囊只是一個由頭。這個時候,可不見得是給人求情的時候。
綠伊冷靜下來,心中嘆出一口氣。
柳瀟瀟看到了綠伊的糾結,本來還想等人求情,倒是沒想到被容亭給拉住了。
那就只好直接說了。
「你讓本宮饒了你,怎麼、本宮瞧著就這麼像個大善人?」柳瀟瀟冷笑道:「本宮瞧你可不像是真心討饒的,連宮殿都能燒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本宮沒能如你所想,受制於大火中,是不是很失望啊!」
柳瀟瀟這番轟炸的話落下,華淮跪著的身姿倏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