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祝寶棋打了個哈欠,身體虛弱不容許他說太多話,嘀咕著咕噥道:「我好睏……」

  「……睡吧。」寧子蹇回道。

  等到祝寶棋沉睡不久,應棠和喬雙玉都到了。

  三個前世彼此糾纏的冤家如今再次齊聚一堂,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敘舊。他們各自對對方都有深仇大恨,重來一次本該撕個你死我活,可最後卻還是坐到了一起,心平氣和的宛若前世只是一場噩夢。

  「太后逾矩了。」喬雙玉淡淡開口說道,「她還是走了這一步。」

  應棠抿唇,啞著嗓子說:「我只求,留我爹一命。」

  「呵。」寧子蹇冷笑,「你那好姑母都同你說了吧?陛下一死,就讓你當皇帝,她可是盼這一天很久了。」

  「閉嘴!」應棠兇狠的瞪他:「我從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狗屁皇帝!兩世都沒有!」

  「我看是你自己想坐那個位子吧?!」

  寧子蹇聳肩,滿臉無畏:「那又如何?我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好男兒志在四方,那個位子,我為何坐不得?」

  「虛偽。」喬雙玉難得與應棠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他毫不猶豫的譏諷道:「不用拿陛下當藉口掩飾你的私心。畢竟——是你親手賜了鴆酒給他。」

  這句話刺激到了寧子蹇,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喬雙玉,注意你的言辭!」

  「怎麼?」應棠不屑輕笑,「敢做不敢認啊?大將軍?」

  「或者,我該稱呼你一聲——景帝陛下?」

  他們三個人互為三角正襟危坐,外頭的宮人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們,卻聽不到半句話,以為后妃們在擔心陛下的病情,並不知道裡面的氣氛已經降到冰點,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祝寶棋在睡夢中好似有所感知,不由打了幾個噴嚏。

  原本還在對峙的三人立刻分了心思,應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查看,生怕他醒了。在確認祝寶棋只是說夢話後,這才鬆了口氣。

  寧子蹇雙手環胸倚在床尾,不再言語。

  而喬雙玉則捧著杯子對著窗子發呆,不知想什麼。

  祝寶棋閉著眼睛咂咂嘴,在睡夢中和阿日斯蘭坐在爐子邊吃烤羊肉,別提多香了。

  阿日斯蘭這些天都不來看他了,等到他好起來,一定要去延春殿蹭肉吃!

  第16章

  這一場「大病」持續了半個月。

  祝寶棋的臉頰迅速凹陷下去,眼窩青黑一圈,連原本溫潤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幾分,原先合適的龍袍穿在身上忽然松垮不少,腰帶都沒法系。

  應棠提供的解藥很有用,再加上曲問寒的改良,只用了半個多月就將他身體裡的餘毒排出不少,剩下的只要慢慢調理,不會傷及性命。

  這些話都是喬雙玉同他講的。

  祝寶棋也不傻,出了這種事他也沒必要再往太后那裡去,本來就稀薄的所謂母子情如今愈發搖搖欲墜。他在上清宮裡吃著補品,又聽福順講起了前朝的八卦。

  要說福順這小子也確實耐打耐摔,前些天無緣無故挨了頓打,聽說當時入氣比出氣多,祝寶棋還擔心他會不會死,結果找曲問寒開了方子,在床上躺了五天又能下地走路了,現在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

  「張嘴。」祝寶棋端著碗打斷他的話。

  福順不明所以,聽話的張開嘴,實誠的連扁桃體都能看得見。

  祝寶棋朝他嘴裡餵了一口燕窩粥,笑眯眯的問:「好喝不?」

  「!!!」福順瞪大眼睛,捂著嘴不知該不該吐出來。

  「敢吐饒不了你。」祝寶棋慢條斯理的拿著勺子毫無威懾力的威脅,「這燕窩難吃死了,你幫我吃。」

  福順聽了這話哪還敢吐,聽話的咽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又說:「可是這不合規矩,尚公公會打死奴婢的。」

  「他又不在。」祝寶棋滿不在乎,「現在前頭亂著呢,誰還有功夫管咱倆。」

  他一句理所應當的「咱倆」讓福順眼裡又蓄滿淚水,哭哭唧唧的說:「陛下,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這孩子可能在宮裡的確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所以祝寶棋只是稍微親近了些他就感動的一塌糊塗,甚至連「奴婢」都忘了說。

  「……只是粥難吃罷了。」祝寶棋耳根微紅,狡辯道:「你哭個什麼啊?」

  福順擦了擦眼淚,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還是很容易看出心思:「陛下自己都瘦成什麼樣了,奴婢不吃。」

  「你這傢伙,腦筋怎麼這麼軸。」祝寶棋抬手在他腦門上輕扣一下,「生病的人光吃粥能補個什麼營養,朕想吃肉啊!」

  寧子蹇和尚春倆人也不知腦子怎麼想的,忽然就達成了什麼協議似的,齊齊聯手把他困在上清宮這點地方,不讓出門也不許下榻,還非逼著他吃各種湯湯水水的藥,一天三頓的各種名貴補品不要錢的往他手裡塞,還要叫福順看著他吃完。

  那些湯藥苦得慘絕人寰,好容易以為吃些飯能調劑一下口味,結果御膳房那邊得了令,送來的不是粥就是軟麵條,寡淡如水嘗不出味道,這讓喜好重口的祝寶棋饞得嘴裡憑空能飛出去個鳥。

  Hela「不管了。」祝寶棋把碗一扔,拉著福順說:「咱們越獄!」

  福順來不及反應「越獄」是個什麼意思,就被拉著跑到內殿寢室里,他一頭霧水小心問:「陛下,您要作什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