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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疏槐髒了耳了,猛地抬手關上玻璃門。

  浴室的水嘩啦啦流下,傳進祁暮亭耳里是有些悶的,他站在窗前抽了根煙,可尼古丁的味道掩不住裴疏槐身上的味道,那種冷檀味,可以叫作「祁暮亭」。

  夜深了,阮鷺打完一局遊戲,出來接水喝,他謹記著自己借宿在一對情侶家,且祁暮亭看起來就是如狼似虎的,所以開門走路都小心翼翼,做賊似的生怕驚動了別人。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心沒好報」,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飲水機前,剛把水杯湊上去,後邊的主臥門突然發出一聲重響。

  我的媽呀!

  阮鷺嚇得跳腳,差點沒把哥哥給他買的情侶水杯扔飛。

  一聲重響後,主臥門安靜了不過半分鐘,又開始發出響聲,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深重的。阮鷺不敢看也不敢聽,飛快地接了水,抱著杯子溜回客臥,房門一關,把那些引人遐想的撞擊聲擋在門外。

  「艹了……」裴疏槐的後腦勺蹭過門板,他口乾舌燥,被祁暮亭捏住下巴,灌了口常溫的礦泉水。

  喉嚨暫且舒服了,裴疏槐垂眸,額頭倒在祁暮亭額頭上,撞出輕輕的悶聲,「幸好房子隔音。」

  「不隔音也沒事。」祁暮亭把礦泉水瓶放在門邊的櫥柜上,並沒有抱他,也沒有扶著,兩隻手都很空閒,捧著他的臉啄吻,時不時咬一口。

  「那不行。」裴疏槐啞聲說,「我只想叫給你聽。」

  隨後的那聲悶哼被祁暮亭吞進喉管了,作為報復,裴疏槐把裴疏槐的頭髮揉亂了,可這有什麼關係,祁暮亭把他的人都揉亂了。

  「我的情書呢?」祁暮亭質問。

  「寫廢了好幾張紙,寫不出來,太多話說了,可下筆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寫,不過沒關係。」裴疏槐輕笑,「我不是正在『說』給你聽嗎?」

  後背到臀都被撞得發麻發燙,裴疏槐的力氣逐漸喪失,一隻腳慌忙地沾到地上,踮著腳尖,人也開始打晃。這讓祁暮亭不滿,抬手撈起那隻打著顫的腿放在臂彎,手順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裴疏槐仰頭,再說話就有哭音,「喂!」

  「餵是誰?」祁暮亭發狠,「叫誰呢?嗯?」他湊近了,咬住裴疏槐的下巴,舌抵住下巴尖,一路舔到喉結,打一下轉,腰腹前就濕了一片。

  裴疏槐鼻尖溢出哭腔,在他懷裡像個被擰開震動器的娃娃,半壞。

  「問你話呢。」祁暮亭蹙眉,語氣卻很溫柔,「寶寶,不回答嗎?」

  「回……回的。」裴疏槐搖著頭,胡亂地說話,二哥,祁暮亭,哥哥,我好愛你。

  祁暮亭滿意,卻不知饜足,他的貪慾日漸增長,已經到了只能憑藉愛裴疏槐來抑制的地步。

  「再說點別的。」他這麼貪婪。

  裴疏槐抬起濕紅的眼皮,那水一樣的眼睛裡全是祁暮亭的身影,祁暮亭的目光太深沉,有半露頭的凶獸,還有一半藏在深夜裡,是引人憐愛的渴求。

  「我疼你……」裴疏槐將臉埋進祁暮亭的頸窩,顫聲說,「你也疼疼我啊。」

  「放縱」是一門極難的課程,難點在於怎麼把握住其中的分寸,韁繩就那麼一段,兩頭縛著兩個人,裴疏槐是主人,祁暮亭是凶獸。

  不放縱,獸要蔫兒,主人就捨不得,何況自己也是飲食男女;一打開放縱的口子,獸來了勁就發不完,結結實實地壓制著主人,不發狂,就撒嬌賣乖,主人沒出息,一下就心軟;韁繩徹底鬆開了,獸要逞兇鬥狠,主人就只能任憑馳騁,最後脊背貼著獸腹,一身皮肉骨頭成了獵場上的野草,被踐踏壞了。

  復盤了整晚的過程,裴疏槐悔不該說那句「明天劇組放假」,讓祁暮亭沒了顧忌,真把他做到和天上的太陽肩並肩。

  鬧鐘響了,被祁暮亭關掉,他放下手機,伸手把趴在床上的裴疏槐撈起來,抱進懷裡。

  裴疏槐睜著紅腫的眼睛,嘴巴微張,合不攏似的,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祁暮亭親他一下,有些擔憂:「不會是真壞了吧?」

  裴疏槐喉嚨干嗓子啞嘴角疼,不想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可以給我準備棺材了,要極品紅瑪瑙,漂亮;花圈要七色彩虹,洋氣;貢品要火鍋,暖和;每月零花錢要一百萬,享受。

  祁暮亭輕輕用拇指撫他的唇角,說:「疼嗎?待會兒外賣到了,就給你含一片潤嗓的,再擦點藥。」

  「你心裡沒數嗎?」裴疏槐微笑,嗓音像破風箱子,「還需要我誇讚你尺|寸過人嗎?」

  「不需要。」祁暮亭矜持地賣乖,「你誇過好多遍了。」

  裴疏槐翻了個奄奄一息的小白眼,無力辯駁。

  「餓不餓?」祁暮亭摸裴疏槐的肚子,那裡先前才停止痙攣,這會兒被碰一下就緊縮起來。他放輕力道,哄著說,「我去給你熱杯牛奶?還是想喝豆漿?」

  「豆漿吧。」裴疏槐繼續微笑,「至於牛奶,你灌得夠多了。」

  祁暮亭聞言挑眉,說:「那剛好可以讓你比對一下,哪家牛奶好喝。」

  「艹!」裴疏槐罵他臭不要臉的,抬手就撓。

  「好了,不累啊?」祁暮亭抓住他的手,拿到臉前吻了下五指指腹,最後在手心啵一口。

  裴疏槐指尖蜷縮,哼哼道:「煩死個人。」

  祁暮亭笑起來,又給他按了會兒腰,才把人抱進被窩裡,蓋嚴實了,說:「真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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