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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槐說:「變|態。」
「還沒說完。」祁暮亭說,「一天三頓免費餵給你,這籠子蹲得也太舒服了,是不是?所以你得繳費,繳一次,餵你一餐飯。」
裴疏槐舔了下唇,繳的是什麼費,餵的是什麼飯,他聽懂了,又罵:「死變|態。」
「一日三餐是解決了,那穿衣洗漱呢?」祁暮亭讓裴疏槐湊近點,與他說悄悄話,用聲音碾著那發紅的耳尖,「是不是還得我給你把尿?就像之前——」
「操操操!」裴疏槐聽不下去了,「再說我掛了!」
祁暮亭還是那副磨人的語氣,「掛一個試試?」
裴疏槐指頭都有點發麻,他哪裡是祁暮亭的對手,人菜癮大罷了。不僅如此,還要拽一句,「你回來別想睡。」
「睡誰?」祁暮亭明知故問。
「老子。」裴疏槐滾一圈,躺平了,「不讓睡了。」
「哦。」祁暮亭說,「那我就來強的。」
裴疏槐控訴:「你思想有問題!」
「嗯,需要你來糾正。」祁暮亭哄他,「你來給我當私人思想課老師,我高薪聘請。」
「內個。」裴疏槐突然說,「我昨晚看了個片兒。」
祁暮亭說他不乖,「什麼片兒?」
「就……」裴疏槐瞄他一眼,「『私人家教』和『學生』那啥play……」
「沅沅。」祁暮亭惡人先告狀,「我說的是正經的。」
裴疏槐說:「大晚上聊什么正經的嘛。」
「又來勁了?」祁暮亭百依百順,「好,陪你聊點不正經的,我不收費。」
裴疏槐是大款,給他轉了九塊九的紅包,說:「片兒只看了十分鐘,演的太假了,我不入戲。」
祁暮亭見識少,心想這還需要入戲?
下一秒裴疏槐就說:「還不如睡前幻想個同款小故事,主角是咱們來的有意思。」
祁暮亭呼吸一滯,裴疏槐又給他轉帳「1314」,說:「我越想越來勁,不小心熬了個小夜。」
這個紅包是520,「我想著你自|慰了,穿著你的睡衣睡褲,把它弄髒了,又連夜下單了兩套新睡衣,補償給你。」
「你呢?」裴疏槐眨巴著眼問,「你有想我嗎?」
祁暮亭是被一根粉杆子釣起來的鯊魚,乖乖地答了,說我想你。
「嗯。」裴疏槐笑著說,「我等你回來。」
「好。」祁暮亭期待地問,「我回來之後,可以見你嗎?」
裴疏槐說:「當然可以了,我迫不及待就想見你。」
「可以在看見你的第一秒就親吻你嗎?」祁暮亭又問,「伸舌|頭的那種。」
再說下去,就不是能聽的了,但裴疏槐還是說:「可以。」
祁暮亭認真地問:「親吻之後呢?」
裴疏槐用鼻尖輕輕抵一下屏幕,認真地說:「做|愛呀。」
他不知死活,「在哪裡都做,好不好?」
「片場也做嗎?」祁暮亭說,「周圍有很多人,還有鏡頭。」
裴疏槐笑起來,說:「只要你捨得。」
祁暮亭認輸了,說:「我害羞,要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那你要我跪著嗎?」裴疏槐抱怨,「拍戲磕著膝蓋了,青了一塊。」
祁暮亭抿了下唇,說:「這次不跪了……膝蓋給我看看。」
裴疏槐坐起來,捲起右腿褲子,把膝蓋亮出來。
青紫刺眼,祁暮亭下意識地抬手,又反應過來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是碰不到的。手放下了,指尖摸索著褲腿,他找不到什麼新奇的話,翻來覆去只有那兩句:「小心點,很疼?」
「剛開始有點,現在還好了,沒太大感覺。」裴疏槐眼珠子一轉,「要不我試試單膝跪吧,右腿交給你,你給我撈著。」
祁暮亭不接茬,說:「今晚的不正經聊完了。」
「哎!」裴疏槐求饒,「真不疼。」
拍戲,尤其是拍武戲的部分,受點傷是常事,祁暮亭沒法大驚小怪,這是裴疏槐自己選的工作,他也不能說別的,只能不嫌煩地說:「以後多注意點,別覺得是小事,也別讓我掛心。」
「知道了。」裴疏槐小聲說,「我不受傷,你不也天天掛心,那倆眼線天天給你報信,以為我不知道啊。」
祁暮亭不反駁,說:「那就讓我少掛心一點。」
「遵命,我真的記住了。」裴疏槐逗人,「笑一個?笑一個笑一個嘛!」
祁暮亭嘆了口氣,輕輕笑了一下,說:「行了?」
「行!」裴疏槐嘴巴齁甜,「你笑起來真好看。」
祁暮亭受不住這話,眼神閃了閃,說:「你那邊快凌晨一點了吧?趕緊掉頭,鑽被窩。」
「好嘞。」裴疏槐在床上旋轉一圈,把枕頭放好,腦袋枕上去,被子也蓋好,「報告,一號小裴已準備就緒。」
祁暮亭說:「請一號小裴掛電話,睡覺。」
「一號小裴申請不主動掛電話。」裴疏槐說,「你現在要補覺吧?我們可以打一晚上的電話嗎?我打呼嚕給你聽。」
祁暮亭笑著說:「可以。」
裴疏槐把手機放在枕邊,先對著鏡頭學幾聲豬叫,然後躺了回去,開始睡覺。
祁暮亭看了會兒鏡頭,見裴疏槐真老實睡覺了,才把音量調低,掀開被子。房間只剩下一盞床頭燈,大雪被窗簾擋在外面,整座莊園都很安靜,沒有打擾他聽裴疏槐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