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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攀。」祁暮亭說,「我會彎腰。」

  裴疏槐笑起來,從他腿上下了地,拽著人起身,說:「我們下樓去放煙花。」

  祁暮亭跟著他走,「為什麼生日還要放煙花?」

  「你放過煙花嗎?」

  「倒是沒有。」

  「所以我帶你放啊。明年生日,我帶你去室內遊樂場,後年去薅快餐店的生日套餐,哪一年大雪來得早,我就帶你去堆雪人……我每年都帶你去做不一樣的事情,以前你可以做卻沒人陪你做的,有人願意陪你你卻沒心思做的,我都補給你。」裴疏槐轉身,眼睛瞠亮,「好不好?」

  祁暮亭把他抵在隔牆邊,親一下嘴巴,輕聲說:「好。」

  第71章 比賽

  重頭戲是仙女棒,金銀兩色,在商家的積極推銷下,裴疏槐還買了什麼「蝴蝶」「母雞生蛋」「火箭發射」等小型煙花。庭院裡沒人,靜靜地落著雪,他們就坐在廊下的沙發上玩煙花。

  「這個叫仙女棒。」裴疏槐指揮祁暮亭拿好一支銀色的,他自己拿一支金色,兩支抵著頭。他點開打火機,先在五指間繞了幾圈、小小耍個帥,才去點燃兩支仙女棒。

  小小一簇火燃了幾秒,兩簇金銀碎光猛地躥出,在夜色下映照出一方細雪。

  裴疏槐「哇哇」叫,直呼好看,拿起旁邊的手機、打開相機,「二哥快來!」

  祁暮亭湊上去,將臉枕在裴疏槐的肩上,他的臉暴露在鏡頭下,卻沒有看它,只注視裴疏槐笑意盈盈的眼尾。

  一張照片,兩個人,金銀兩色,般配!

  裴疏槐隨手放下手機,從盒子裡翻出幾支仙女棒,一起點燃,分兩隻手拿著,起身衝進雪裡,給祁暮亭表演他最近在訓練館練的一支劍舞。

  這人正經時和不正經時像兩個人,氣質截然不同,這會兒不可愛也不浪,長身玉立,飄飄而舞,拿著仙女棒也能舞的有模有樣。

  祁暮亭坐在廊下,一手一支仙女棒,往西搖一下,往左搖一下,等裴疏槐舞完,他就用仙女棒輕輕拍「手」鼓掌。

  裴疏槐的仙女棒壽終正寢了,他放進盒子裡,一屁股摔進沙發,問祁暮亭,「我跳得好不好看?」

  「我都有反應了,你說呢?」祁暮亭說。

  裴疏槐眼神往下一瞥,嘟囔道:「真是衣冠禽獸。」

  祁暮亭糾正,「這詞不是這麼用的。」

  「我就愛這麼用。」裴疏槐頤指氣使,「去,給我放一隻蝴蝶。」

  「遵命。」祁暮亭放下仙女棒,從盒子裡找出「蝴蝶」,一小盒一共四隻。他按照盒子背上標註的順序,先把蝴蝶放在地上,撥出尾巴上的一小截芯,用打火機點燃。

  火星一燃,蝴蝶猛竄兩米出去。

  「這是飛的?這明明是衝出去的。」裴疏槐拍腿,「無良商家,騙我說可以飛到天上。」

  祁暮亭瞥他一眼,不太留情地說:「可能商家也沒想到騙小孩的說辭竟然能騙到你吧。」

  「我不是好騙,我只是願意相信別人,這是我的善意,你不懂的。」裴疏槐嘆氣,眼珠子一轉,突然計上心頭,「我們來比賽。」

  祁暮亭:「哦?」

  「一共四隻蝴蝶,我們一人兩隻,就比誰放的蝴蝶沖的遠。」裴疏槐挑眉,「敢不敢?」

  祁暮亭失笑,問:「比賽獎懲呢?」

  裴疏槐說:「今晚咱們來把大的,贏家可以隨意懲罰,輸家必須遵守。」

  「可以。」祁暮亭突然惋惜,「如果是夏天就好了。」

  裴疏槐疑惑:「為什麼?」

  「如果是夏天,」祁暮亭與他耳語,「我就會命令你在這裡和我做。」

  夏天千萬不能和祁暮亭打賭!

  這一瞬間,裴疏槐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他輕輕推開祁暮亭,面上不屑,「說的你會贏似的,囂張。」

  祁暮亭輕哼,取了一隻蝴蝶給他,「剛才我放了一隻,你接著來。」

  裴疏槐接過,按照祁暮亭剛才的動作,放出一隻蝴蝶。這隻蝴蝶與眾不同,像個有瘋病的,躥出去落地時還在地上發了幾下癲才不動了。

  祁暮亭不敢評價這發癲的模樣和裴疏槐平時在床上發癲的樣子有七八分相像,怕生日變成忌日,他放眼一看,說:「你比我遠一點。」

  「哦耶!」裴疏槐用兩隻手打分,「一比零。」

  第二輪,祁暮亭再放一隻,又比裴疏槐的那隻遠,「這麼下去,我們就打平了。」

  「怎麼可能呢?」裴疏槐取走最後一隻蝴蝶,奸詐一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智慧。」他把蝴蝶拿在手裡,站起身來,點燃芯的那一秒快速脫手,蝴蝶飛擲而出,在半空一衝,落到了池塘對面。

  裴疏槐哈哈大笑,激動地看向祁暮亭,炫耀道:「爺才是勝利者。」

  「失策了。」祁暮亭惋惜,「我願賭服輸。」

  這幅不管你要我幹什麼我都不怕的屌樣刺激了裴疏槐,他蹲下身來,問:「如果你贏了,你會提什麼懲罰?」

  聰明人都會說「我怎麼捨得懲罰你呢」或者表態我根本不可能贏你,但祁暮亭不愧是一身傲骨的男人,他把勝利者拽進懷裡,半點不遮掩自己的壞心思,「外面天氣冷,怕你凍著,所以我就退一步,我們在客廳做。」

  「老章半夜下來怎麼辦?」裴疏槐怒斥,「你要嚇死中年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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