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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屏保,祁暮亭伸手抓住他的後頸衣領,提貓狗似的,「誰讓你把我書房電腦的屏保換成你自己的?」
「那我長得帥啊,我想讓你多欣賞欣賞。」裴疏槐一邊扒他的手一邊說,「那我也把平板電腦換成咱們的合照了啊。」
這還差不多,祁暮亭鬆手,順勢攬住他肩膀,走出大樓。
看他們旁若無人地調了一路情的其餘工作人員:「……」
*
西餐廳,先遣小分隊先選座點單,裴疏槐和祁暮亭稍後才到。兩人坐在同一側,裴疏槐取下口罩和鴨舌帽,拿起旁邊的羅宋湯抿了一口。
「哎喲,真是瘦了。」揚珍秀眉微蹙,「臉都小了。」
裴疏槐展示自己清晰的下頜線,耍了把帥,說:「但風姿不減。」
揚珍無奈笑笑。
「哥,你是不是不用去實習了?」裴逾白說。
「這個我得問問輔導員,多半不用。」裴疏槐挑一隻蒜香辣味蝦,突然想起一茬,「我得準備論文了,本來前面就打算好了,結果又進了組,真沒時間寫。」
裴逾白炫耀,「我的論文都寫好了。」
裴疏槐彈出大拇指,「牛。」
「我呢,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裴逾白昂首挺胸,很有儀式感地清清嗓子,對著一桌子人宣布,「我要去唱片尾曲了!」
揚珍驚喜道:「真的嗎?什麼個情況?」
「我之前不是被邀請去樂隊演奏嗎,當時認識了一位老師,她先生是影視編劇,前段時間拍了一個劇的本子。」裴逾白喜不自勝,「他們說我聲線很符合片尾曲的風格,也適合校園青春劇,就邀請我去試了一段,我過了!」
「太好了!」老琴一拍大腿,說,「兩孩子的事業都有好的進展啊。」
祁暮亭往裴疏槐碟里加了一隻魚肉包子,說:「那今晚就當給兩孩子慶祝了。」
「謝謝祁爺爺。」裴疏槐夾起包子,嗷嗚一口。咽下去,他說,「再給我來一份黃油牛排。」
祁暮亭喚來服務員,添加菜品。
裴疏槐今晚胃口大開,把點好的菜品吃完後還來了一塊烤阿拉斯加,最後摸著肚皮發表感言,「這家店不錯。」
「是吧?」裴逾白說,「我之前來吃過一次,他們家意面也不錯。」
裴疏槐說:「那下次約意面。」
祁暮亭去前台簽帳單,裴疏槐利落地丟下其餘人,起身找過去,惹得老琴感慨,「真是寸步不離。」
「畢竟好久沒見了。」揚珍說,「我們先走。」
裴疏槐慢吞吞地往一樓去,正想著晚上回那邊,後肩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他轉身,看見身後人,「是你。」
賀忱笑道:「又見面了。」
裴疏槐點頭,雖然同在燕城,但這麼大個地界,撞見了也能稱得上一句「好巧」。
「你一個人來吃晚餐?」賀忱說。
「沒,好幾個。」裴疏槐說,「我對象去結帳了,我去找他。」
賀忱目光一抬,落到裴疏槐身後,說:「他已經上來了。」
裴疏槐不及轉身,肩膀就被攬住了,同時被迫後退一步,和賀忱拉開距離。他抬起眼,看見祁暮亭冷淡的側臉。
「好久不見啊。」賀忱伸出手,笑著喚一聲,「二哥。」
裴疏槐眼珠子一轉,沉默觀察情況。
祁暮亭不回握他的手,也不寒暄,攬著裴疏槐就要離開。
「二哥。」賀忱阻攔,「何必這麼冷淡?」
「他就是這個脾氣,憑什麼對你例外?」裴疏槐轉身,兩步走到賀忱面前,面色挺冷,「接二連三的『偶遇』,我們真有緣啊。」
賀忱說:「可不是麼?」
「是你祖宗。」裴疏槐冷嗤,「別怪我沒提醒你,下次咱們再『偶遇』,我就對你不客氣。」
賀忱聞言聳肩,無奈地說:「如果真是有緣偶遇,你也要明察秋毫哦。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約會了,」他禮貌頷首,「再見。」
裴疏槐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珠子冷沉沉的,直到被祁暮亭敲了下腦袋,才收回目光。
他們去了地下車庫,落座後,祁暮亭問:「你們之前見過?」
「第一次是在馬場,第二回是在錦城,殺青宴那晚在吧檯。」裴疏槐系好安全帶,「我就覺得這小子怪怪的,但一直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勁,敢情他一直盯著我呢。」
祁暮亭握著方向盤,「他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說……」裴疏槐一頓,察覺出一點貓膩,便故意玩笑道,「怎麼著?這人是知道你以前的糗事,還是你有什麼隱形桃花,沒跟我老實交代的,怕他抖落出來?」
祁暮亭側臉緊繃,聞言緩緩一松,說:「我有沒有桃花,你哥不是幫你套問過了嗎?難道他沒跟你說?」
「那傅致哥也不是一天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啊,萬一你趁他不在的時候有野花呢?何況你們倆才是一夥的。」裴疏槐佯裝為難,「我們這種家花視野有限,還是要多防著一點嘛。」
祁暮亭驅車離開,說:「我的特助,我的好友都是你的眼線,我要是去采野花,那任務難度可想而知。」
「費點力氣有什麼難的,牡丹花下死,」裴疏槐往後靠上椅背,瞟他一眼,「做鬼也風流啊。」
祁暮亭不語,降下一點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