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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看兩人分居異地,祁暮亭在燕城仍是潔身自好,對裴疏槐也依舊處處關懷留意,熱情不曾冷卻,態度也不變冷淡,陸安生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餘光瞥到陸安生手頭的平板屏幕,傅致說:「別喝酒,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喝不多。」陸安生說,「待會兒你送我回去唄。」
傅致說:「合著我下了班還要給您工作啊?」
「愛送不送。」陸安生點了瓶紅酒,叩叩桌面,「我就是要喝。」
「喝喝喝。」傅致說,「我也送。」
陸安生輕哼,這還差不多。
祁暮亭不關注兩人的動靜,拿著手機給裴疏槐照了一桌子西餐的圖片。
「……」陸安生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目睹此情此景,還是覺得好嚇人啊。
媽的你拍照就拍照,為什麼臉上春情無限,愉悅幸福啊!
裴疏槐打了視頻過來,祁暮亭特意調高音量,聽他問:「我怎麼看見陸安生的手了?」
「喲!」陸安生說,「您還認識我呢。」
「您又沒化成灰,我怎麼就不認識了?」裴疏槐攻擊完畢,開始關心這哥仨,「你們怎麼一起吃飯?」
陸安生很有底氣,「我來蹭飯。」
「呸。」裴疏槐說,「二哥,待會兒別結他那一份。」
祁暮亭說:「好。」
陸安生極其憤怒,「嘿你這臭小子,這麼快就忘了先前拉著我的手讓我不要那麼早回燕城,再留下陪陪你了?」
見祁暮亭眉梢微挑,裴疏槐連忙澄清,「你別放屁啊,我那是覬覦你的錢,想讓你多留幾天,每天都請我吃大餐。」
多麼冰冷的言辭,陸安生說:「滾。」
「好嘞。」裴疏槐毫不留戀地滾了,和祁暮亭聊天,「我就要回來咯。」
祁暮亭調低音量,說:「我算著呢,還有17天。」
「今天劇組放花絮咯。」裴疏槐明示。
祁暮亭笑了笑,說:「看了。」
裴疏槐便告狀,「他們二對一,真是不公平,我在劇組太弱小了。」
祁暮亭不上當,說:「誰讓你招惹人家女孩子了?」
「鬧著玩嘛。」裴疏槐嘿嘿笑,剛想問怎麼還吃女孩子的醋呢,隨後想起這人連狗的醋都吃,完全不挑食。
「那等你回來的時候,」祁暮亭威脅,「也跟我鬧著玩兒。」
裴疏槐有賊心沒賊膽,轉移話題,「今天有場打戲,嚴格來說是挨打戲,我摔一屁股蹲兒呢。」
祁暮亭蹙眉,「摔成什麼樣了,給我看看。」
「我現在還在片場,怎麼給你看?難道要光屁股?」裴疏槐說,「我不像你,我還是要臉的。」他看祁暮亭那眉心蹙著,忙說,「哎呀放心,只是當時疼,這會兒都沒感覺了。」
祁暮亭沉聲說:「等你回來,再好好查你。」
「可以。」隔著屏幕和遠距離,裴疏槐膽子大,忍不住打浪水兒,「我回來之後脫|光了給你查,你要是查到半點不好,就讓你免費騎一晚。」
祁暮亭呼吸一沉,咬牙切齒地說:「姓裴的。」
「哎!姓裴的要去拍戲啦。」裴疏槐笑眯眯地揮揮手,「你趕緊吃飯,酒只能微醺,不許喝多。」
祁暮亭應承,等裴疏槐掛斷視頻,吁了口氣。
「悵然若失啊。」陸安生湊到傅致耳邊說。
「可不嘛。」傅致小聲回復,「小情侶就是恩愛。」
陸安生真有點羨慕了,「你說我也會有這一天嗎?」
傅致晃了下酒杯,仍看著他,「只要你願意。」
「這種事是一方願意就能……」陸安生偏頭想翻白眼,觸及那目光,莫名一怔,幾秒後他坐正,有些忙碌地整理了一下面前的餐具,說,「算了,吃飯吧。」
傅致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仰頭把酒喝了。
酒杯擱在桌面,輕輕的悶聲,映出上方的琉璃燈光,模糊迷離的光影或快或慢的閃爍,流逝的時間一般。
「在想什麼呢?」喬芮端著酒杯過來,輕輕碰了下立在裴疏槐面前的酒杯。
「明天就要回去了,還怪不舍的。」裴疏槐拿起酒,抿了一口。
喬芮側靠著吧檯,說:「人生嘛,哪能沒有分別,不過錦城就在這裡,你以後也可以來玩啊。」
「沒錯。」裴疏槐笑了一下,「誒,你咋過來了?」
喬芮說:「我看你好久沒回來,還以為你躲在哪裡買醉呢,所以下來看看。」
「包廂太鬧了,我就下來坐坐。」裴疏槐又碰了下喬芮的酒杯,「在劇組這段時間,謝謝我喬姐的照顧了。」
「跟我還瞎客氣什麼?我呢,進圈這麼多年,幾乎每進一個劇組,都會遇見一些新人,懂事有分寸的、心眼多的讓人煩的、有靠山耍大牌的、還沒紅就張牙舞抓的……各種各樣的都有。其實不管你是個什麼人,大家在劇組都是同事,只要能互相合作,把戲拍好,不給彼此找麻煩,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喬芮說著拍拍裴疏槐的腦袋,「你是真招人喜歡,也是真有天賦。」
裴疏槐平時跟她鬧,這會兒倒是笑容乖巧。
「圈子裡來來往往,大家忙起來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人影……別的也不多說了。」喬芮說,「祝你前程似錦,事業愛情雙豐收。」
他們第三次碰杯,喝過之後,喬芮就回去樓上包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