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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祁暮亭說話,裴疏槐開始打劫,「把你碗裡的倆土豆給我!」

  「 ……好。」祁暮亭把土豆轉移給他,提醒道,「有點燙。」

  裴疏槐用筷子把土豆掇起來,咬了一口,眯著眼睛嗦氣,「世界上怎麼會有土豆這麼好吃的東西?」

  祁暮亭挑事:「比起螺螄粉火雞面呢?」

  「朕的後宮必須佳麗三千。」裴疏槐說完感覺祁暮亭目光有變,連忙深情款款地挽救,「當然,你是永遠的皇后!」

  甜言蜜語都是毒藥,祁暮亭壓住翹起的嘴角,伸手輕彈他腦門,嫌棄道:「閉嘴吃你的土豆娘娘吧。」

  等了一會兒,服務員把陸安生新點的葷素和祁暮亭的單人餐端了進來。裴疏槐清理面前的餐具,給山藥排骨盅讓位,然後埋頭嗅了一下,說:「還挺香的。」

  服務員把粥碗放在祁暮亭面前,祁暮亭道謝,轉頭問他:「嘗嘗?」

  「給我夾塊排骨,我筷子有辣油。」裴疏槐說。

  祁暮亭照做,不忘囑咐,「小心燙。」

  看這旁若無人的,陸安生目光惆悵,還有點羨慕。慕浙不愧是萬花叢中過,一眼看穿,附耳道:「寂寞嗎?如果你想要一個火熱的夜晚,可以找我哦。」

  「別騷了。」陸安生嫌棄,「實在沒有睡你的想法。」

  「操,我是說我幫你安排。」慕浙說。

  那更不用了,陸安生說:「我怕夜晚不再火熱,反而驚悚。」

  吃完火鍋,幾人排成一串下樓,又去慕浙的酒吧嗨玩到半夜,最後因為敗給酒精的壽星試圖去舞台跳鋼管舞、衣服脫到一半被臉色黑如鐵鍋的祁暮亭強行拽回來而為今晚的夜生活畫上句號。

  在場醉的醉,瘋的瘋,僅有祁暮亭靠譜,他先把阮鷺轉移到前來接人的阮洲手上,再讓酒吧經理把自家老闆弄走,最後叫來最近一家君宜酒店的專接車。

  等酒店人員把陸安生和裴逾白安置好,祁暮亭按了下眉心,半摟半扶著裴疏槐進了房間。裴疏槐在酒吧撒完酒瘋,這會兒倒還安靜,賴在他身上不動就是了。

  祁暮亭掀開被子,把裴疏槐放到床上,要起身時裴疏槐的手還放在他後頸上,不舍挽留。

  「可真會折騰人的。」祁暮亭笑了下,抬手握住裴疏槐的手,輕輕挪開,然後去浴室攪了帕子,給他擦臉,最後道了句晚安。

  裴疏槐無力回復,一張臉露在被子外頭,有股安靜的憨氣。

  第二天,裴疏槐睡到中午才起來,宿醉後頭疼喉嚨啞,很不好受。他懶得動,在床上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可肚子咕咕叫,沒辦法,他只得慢吞吞地滾下床。

  祁暮亭正在客廳打電話,聽見動靜後轉頭,見臥室出來一炸毛阿飄。

  裴疏槐不知道是餓暈了頭還是根本沒醒,直接飄過去抱住祁暮亭的腰,臉在祁暮亭肩上蹭了兩下,悶聲道:「要餓死誰啊。」

  祁暮亭渾身一僵,直到耳邊傳來祁承的驚呼,「什麼情況!大白天的你在辦公室幹什麼勾當!暮亭,我的暮亭!你好牛逼!」

  離得近,祁承嗓門又大,裴疏槐聽到一點餘音,迷迷糊糊地問:「哪個小妖精啊?」

  什麼「我的暮亭」,他手腕抱緊,勒緊祁暮亭的腰,說:「我的。」

  「呃……」祁承謹慎地問,「小妖精是說我嗎?」

  祁暮亭清了下嗓子,捏起裴疏槐的下巴,附耳報信,「是我大伯。」

  嗯!!!

  裴疏槐瞬間清醒,原地站成一棵朝氣蓬勃的白楊樹,聲若洪鐘,「大伯、呃不,祁伯父好!」

  祁暮亭打開免提,祁承的聲音頓時更加清楚,「哈哈,你好啊,是小裴吧,不用見外,和暮亭一樣,叫我大伯就行。」

  「大伯。」裴疏槐揉了下耳朵,不好意思地看了祁暮亭一眼,還挺乖巧害臊。

  祁暮亭有點擔憂祁承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嚇到裴疏槐,於是立刻說:「他才起床,餓得很,我們先吃飯了,您忙吧。」

  「中午才起床啊。」祁承哈哈大笑,連說三聲「好」,又拉著裴疏槐邀請了幾句「來家裡玩啊」「有空一起吃飯吧」「來總部參觀一下啊」「總部食堂更好吃哦」,在祁暮亭催促的輕咳聲下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裴疏槐立刻變臉,伸出雙手狠辣地盤了下祁暮亭的腹肌,「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丟人!」

  「你說大伯小妖精,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是中年男人,你這是誇他年輕。」祁暮亭說著揉了下裴疏槐腦袋上的草窩,「去洗漱一下,出來吃飯。」

  裴疏槐「哦」了一聲,走到浴室門口,突然反應過來,「我去,你曠工我曠課!」

  「給你請假了。」祁暮亭走過去推了下他的腰,「我在哪兒都能工作。」

  裴疏槐放下心,發出一擊馬後炮,「昨晚喝嗨了,完全忘記了今天的正事兒。」

  「可不是嗎?」祁暮亭在洗漱台邊站定,打開水,「都要跳鋼管舞了,我們阿槐真是多才多藝。」

  祁暮亭叫阿槐,不是溫柔繾綣就是陰陽怪氣,此時顯然是後者,裴疏槐把手伸到水下,快速洗了把臉,抬頭朝他可愛地笑一笑。

  祁暮亭擠好牙膏,把牙刷遞過去,說:「什麼時候跳給我看看?」

  「no。」裴疏槐接過牙刷,「我怕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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