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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詞太粗鄙了,裴疏槐是個文明人,嫌棄地不搭腔。

  「不對啊。」陸安生說,」你不是上面那個嗎!」

  他還記得裴疏槐當初的豪言壯語,裴疏槐卻顯然已經被現實磨平了鋒芒和稜角,內斂地說:「合理的退步也是一種愛。」

  兄弟被壓,陸安生好難過,憂鬱了足足五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昨晚是被祁暮亭干瘋了。」

  用詞太惡毒了,裴疏槐憂鬱地糾正:「是早上,而且沒幹。」

  陸安生讚嘆:「有對象就是好,不像我,大清早只能做手指操。」

  裴疏槐呵呵笑:「你也可以去試一試。」

  「真的?」陸安生故意逗弄,「你真願意把祁暮亭讓給我睡一晚?」

  「操啊,去死!」裴疏槐一巴掌薅上陸安生的頭髮,警告道,「他是我的。」

  陸安生「哎喲哎喲」地怪叫,「是是是,小的哪敢覬覦您對象啊,以後見了人,我得叫一聲弟媳婦兒。」

  「不用。」裴疏槐自認內斂成熟,「低調低調。」

  「行吧。」陸安生說,「中午吃烤魚,晚上吃火鍋,今天的你是大家的,祁暮亭不許獨占,否則群毆。」

  裴疏槐心想就你們,群毆也不一定能擺平祁暮亭,但他心地善良,選擇不明說,否則陸安生自尊受損,中午就不會讓他蹭飯了。

  午飯時,裴疏槐一改辣口,點了條蒜泥烤魚,被陸安生好一通嘲笑。他疲倦地解釋自己的雛菊還在,只是大腿破皮,要消炎,祁暮亭三分囑咐七分命令他中午得吃清淡的,但已經將「兄弟被壓」刻入大腦的陸安生不信。

  吃過午飯,裴疏槐接到一通電話,是裴津煙。裴津煙是大忙人,忙起來幾個月大半年見不到人,此前裴疏槐和她在微信上聊過,這還是頭一回電話聯繫。

  「餵。」他不太熟練地喊,「姐。」

  裴津煙應了一聲,語氣無奈,「抱歉,最近在忙收購的事情,實在轉圜不過來,今天我回不來,生日禮物已經在路上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到底不是原主,還是因為真正的他也很熟悉這種戲碼,所以裴疏槐並沒有什麼波動,平淡地說了聲「好」,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忙也注意身體,年紀輕輕的,別累垮了。」

  「喲,還會關心人了?」裴津煙大為驚奇,「長大一歲,懂事了不少嘛。」

  「我一天有七十二變化,你是沒見識過。」裴疏槐說,「姐,不用感到抱歉,工作最重要,我知道你身上擔子重。」

  裴津煙沉默幾秒,沒說什麼矯情話,只說:「生日快樂,弟弟。」

  掛斷電話,裴疏槐莫名的有些低落,他喝了口西瓜汁,有些困擾地問:「哥,你說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或者說,他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可能因為爹媽需要個孩子,也可能是因為他們一時興起有了個孩子,覺得來都來了,那就留下吧。」陸安生聳肩,「緣分而已。」

  裴疏槐撇嘴,「萬能答案,敷衍。」

  「我不這麼覺得。」陸安生看著裴疏槐,難得正經,「世界上有許多事情都是說不出道理的,但『存在即合理』,很多時候,我們也需要唯心一點。」

  他像是在解答裴疏槐嘴上的問題,可看著他的眼睛,裴疏槐又覺得他話裡有話,是在解答他內心的疑惑。陸安生竟然是個心細的人,裴疏槐偏頭,驚奇地笑了笑,說:「勉強覺得你說得有理。」

  「哥說的每句話都是道理。」陸安生臭屁,「行了,快吃,吃完帶你去找慕老三,當然他們不重要,有漂亮小姐姐們。」

  裴疏槐警惕,「別,祁暮亭知道了,我會完蛋。」

  陸安生沒想到他這麼沒骨氣,才談沒多久就這樣,再過段時間,不得在家裡跪鍵盤了?愁死個人,陸安生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不容置疑地說:「必須去,平時就算了,今天你生日,你是老大,他不高興也得給我憋著!」

  就是,裴疏槐瞬間有了志氣,生日都不能囂張一回,那其他時候更沒指望?所謂家庭地位就是要靠自己爭取,沒有勇氣,怎麼成功?

  「好!」裴疏槐拍桌,「今天我不僅要玩個痛快,我還要夜不歸宿!」

  兄弟還有救,陸安生大為興奮,舉起西瓜汁和裴疏槐乾杯,喝了兩口才反應過來,「差點被你唬住,祁暮亭也在,你算個屁的夜不歸宿?」

  「他不在。」裴疏槐夾了塊小土豆,「我沒跟他說。」

  「什麼玩意兒?」陸安生震驚,「你生日誒,二十大壽,你都不跟他說?」

  裴疏槐解釋道:「他今天有應酬,應酬完還得去S市開會,忙得很,我就沒說啊,工作要緊嘛。」

  「他可以不來,但是你可以跟他說啊。」陸安生搶走最後一塊小土豆,「說個生日快樂的時間總有吧。」

  「我跟他說了,他會想給我慶祝,但又沒時間,到時候他心裡過不去,不痛快,何必嘛。」裴疏槐垂著眼睛,把土豆壓碎,沒有吃,「生日而已,每年都有,如果有機會,明年他也可以給我過。」

  「……行吧。」陸安生心想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但是,「你不覺得,如果等他回來,知道你今天生日卻連提都沒跟他提一下,他會生氣嗎?」

  裴疏槐咬著筷尖兒,怪心虛的,「不能吧?他又不跟咱們玩兒,誰跟他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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