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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管家對「裴疏槐」不是單純的主雇關係,更像是在看一個長歪了又無力掰正的孩子。原著里沒怎麼提他,「裴疏槐」的記憶里倒是有許多管家的身影,從「裴疏槐」記事以來。

  穿書前,裴疏槐家裡也有一位管家,但管家對他只有客氣,還是捎帶腳的。裴疏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何況「裴疏槐」的這一招在他看來本來也是傷敵一百,自損一千五。

  「知道了,我以後注意,但您嘛,我還是不帶了。」他說,「影響我發揮。」

  話音落地,裴疏槐發現管家的目光又變了,連帶著臉色一起,瞬間呈現出一幅三分驚訝三分狐疑兩分欣慰兩分不敢置信的絢爛扇形圖。

  隨即,管家上前兩步,看著他,問:「少爺,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行,人物ooc果然會影起懷疑。

  裴疏槐佯裝納悶,「什麼意思?」

  「你怎麼能這麼快就答應呢?」管家急切地說,「你應該破口大罵,跳起來摔東西砸窗砸門,最後大吼一聲:『老東西,記住你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管教我,滾!』才對啊!」

  裴疏槐嘴角一抽,「我不這樣,您還不高興啊?看不出來您還是個抖M。」

  「不是不高興,就是、就是少爺變得太快,我有點不敢相信。」管家使勁兒瞅他,不知道的還以為裴疏槐臉上開了朵花。

  裴疏槐受不了他炙熱的目光,咳了一聲,說:「請問,我今年多大?」

  「十九啊,少爺是七月的生日,還有兩個月滿二十。」

  好嘛,除了名字外貌,年紀也一樣。裴疏槐在心裡犯嘀咕,嘴上還在忽悠人,「對,我已經十九啦,叛逆期也該結束了。」

  「那這麼說,這叛逆期也太長了。」管家回憶道,「你小時候啊,又活潑又乖,誰見了都喜歡,可自從五歲那年太太去了,你就不愛說話了,整日蔫嗒嗒,去各大醫院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過了一年太、呃,揚女士嫁進來,你又突然變得……哎,自此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叛逆期。」

  「可能這就是命吧。」裴疏槐一副「我悟透了」的語氣。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管家看了裴疏槐一眼,轉身走出浴室。門一開,裴逾白站在外面,有些拘謹地說:「琴爺爺,我來看看二哥。」

  管家打開門,讓裴逾白進來,自己出去了。

  裴疏槐還在看鏡子。他發現「裴疏槐」的喉結上也有一顆小黑痣,位置大小深淺都一樣,他和「裴疏槐」之間的巧合就像俄羅斯套娃,撕開一層還有一層,沒完沒了。

  他伸手按住那顆小痣,指腹的溫熱讓他想起今天早上,祁暮亭也是按的這裡。

  不輕不重的,卻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裴疏槐輕輕「嘖」了一聲,有些不爽。

  「二哥。」裴逾白站在浴室門口,看見他後背的傷,「你的傷……」

  「小事兒。」裴疏槐收回目光,轉身走了出去,裴逾白連忙讓開位置。裴疏槐走到沙發邊,撿起睡衣套上,「坐。」

  裴逾白在他白皙勁瘦的腰腹處瞄了一眼,沒料到自己這位二哥竟能練出六塊腹肌,而且形狀和線條都好漂亮。他收斂驚訝,在離裴疏槐最遠的位置坐下,說:「二哥,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我們這麼做不好,太衝動了。」

  裴疏槐想起艷粉騷機上那十幾通裴逾白打來的未接來電。

  裴逾白抿唇,「京城裡不好惹的人太多了,祁暮亭尤其不好惹,他如果找我們要說法……我想現在去找他道歉,如果他要報復,」他一咬牙,「我來承擔。但是二哥,你能不能把昨晚偷拍祁暮亭的裸|照刪除?我們總得先拿出誠意。」

  沒錯,昨晚「裴疏槐」忽悠裴逾白和他在客房裡應外合的藉口就是「趁祁暮亭喝醉,偷溜進客房拍他幾張裸|照,威脅他不准對你起心思」。

  裴逾白不討厭祁暮亭,反而對這種年紀尚輕就能力扛集團風雲的人很佩服,可他打心底里對祁暮亭有些發怵,直覺和對方沾上關係,他會變得不幸,所以覺得還是和對方保持距離比較好。

  而對於裴疏槐這個繼兄,他是既害怕又討厭,只想遠離。

  裴疏槐挑眉,「昨晚,好像是『我』半忽悠半威脅你去的吧。」

  裴逾白性子純善,按照原著時間線,這會兒他和祁暮亭也不過是見過三次面,祁暮亭邀請他吃過一次飯的關係。祁暮亭還沒有開始強取豪奪,他自然也沒有那麼抗拒,要拍人家的裸|照威脅。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裴疏槐」拿他媽威脅他,說出了那句「你如果不合作,我就把你們的行蹤告訴你那位賭鬼親爹,看他會不會賴上你們」這句萬惡的反派台詞。

  「那我也有沒能堅守底線的責任。」裴逾白雙手攪在一起,面色蒼白,「二哥,趁現在祁暮亭還沒有發難,我覺得還有機會,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那也不該是你來扛雷吧。」裴疏槐後仰,靠在沙發上,大剌剌地打量著裴逾白,「我是裴翊的親兒子,哪怕他平時不管我,真要有事兒,不管是顧忌我姐還是我媽的娘家,都會盡力保我。裴陸兩家雖然比不上祁家,但兩家出馬,祁暮亭至少會賣個面子。可你不一樣。」

  裴逾白低聲說:「我知道。」

  裴疏槐見他小臉發白,圓眼緋紅,瞧著可憐,便說:「別誤會啊,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只是客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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