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安分點,這是懲罰。」梁晏威脅醉鬼。
明越唇角抿的緊,很不高興,想反駁,梁晏跟他鼻尖貼著鼻尖:「再不吃藥,燒壞了想找誰跟你做?」
梁晏腦袋發沉,眼皮乾澀泛紅,呼出的熱氣灑到明越唇上,燙的他唇瓣微顫,他看著梁晏疲憊的神色,安靜了下來。
「你快去,乖乖吃藥。」明越交代道。
梁晏換了衣服,走前拉上窗簾,房間暗了下來,咔嗒一聲,門輕輕的關上了。
明越盯著天花板,腦子裡滿是「梁晏在發燒」「梁晏生病了」的念頭,但他記著梁晏說的懲罰,老老實實的躺著,很快閉上了眼睛。
梁晏提前給人發了消息,半道遇上送藥的人,他拿了藥,重新回到酒店房間,見人睡的安穩,過去抽走他腳上的皮帶,擺正了姿勢,蓋上被子。
他喝了藥,躺另一張床睡下。
室內黑沉,拉了窗簾的房間暗不透光,分不清白天黑夜。
明越醒來時整個人一片恍惚,摸了摸身下被褥,半晌才意識到所處環境。
又過了兩秒,醉酒後的記憶盡數回籠。
他纏著發燒的梁晏要做,不顧對方身體狀況黏著他不放,還說出那種類似於表白的擔心話語……
明越大腦充血,渾身僵硬,唇角被牙齒咬的發白,他拉起被角,默默蓋過頭頂。
好蠢……比白天測謊儀發出警報時的情形,還要難以接受。
明越呼吸加速,在被窩裡很快缺氧,他掀開被子,平復了會聽見房間另一道節奏平緩的呼吸聲。
驀地想起了什麼,明越猛地坐起身,身上沒有酒後的不適,他走到梁晏床邊,見人睡的熟,小心的貼著他額頭碰了碰,感受了片刻,悄然鬆了口氣。
他去接了熱水,用毛巾擦乾梁晏額頭上的細汗,又擦過他的脖頸,目光描摹著梁晏俊美的側臉,心底湧起一陣懊惱。
要不是他無理取鬧非讓梁晏泡溫泉,纏著人不讓走,梁晏也不至於病一場。
做完這些,明越蹲在床邊看著,一隻手臂墊著下巴上,另一隻手還貼在梁晏額頭上。
這樣,溫度變化了,應該能第一時間感受到。
卻忘記了,手測溫度,哪有體溫計標準。
明越抽空看了眼床頭櫃放著的手機,傍晚六點鐘,猶豫著要不要叫人起來。
下一秒,便感覺被子裡的人動了動,他手腕被人握住放了下來。
梁晏睡了五個多小時,額頭異常沉重的感覺將他喚醒,他睜開眼,開口時聲音沙啞:「幾點了。」
明越又看了眼手機和他說了時間,梁晏聞言一頓,讓他把燈打開。
室內明亮起來,窗簾重新拉開,明越轉身之際對上了梁晏含笑的眼眸:「酒醒了?」
話落,明越轉身的腳步仿佛釘在原地,臉上繃著,嗓音艱難的發出一聲「嗯」。
隨後,明越趕在梁晏說出下一句話之前,火燒屁股般從房間走過,打開房門時丟下一句話:「我去餐廳買飯。」
身後是梁晏意味不明的哼笑聲。
這酒店不錯,提供送餐服務,但明越打包著兩份清粥回來時,梁晏也沒當即揭他的短。
梁晏沒下床,明越搬了椅子坐過來,手裡端著一碗粥,一副餵飯的架勢。
梁晏說:「是補償嗎?」
明越不明所以地抬起眼,勺子在粥里攪動。
梁晏發燒一場,好得快,臉上沒什麼病容,笑起來依舊讓人心頭亂顫。
下一秒,明越那顫動的心尖僵住了,梁晏說:「還記得喝醉之後的事嗎?」
明越反應很快:「不記得。」
真喝斷片的人,第一反應會問發生了什麼,而不是迅速否認。
明越說完自己都愣了,臉皮火辣辣的,在梁晏視線下快要維持不住表情,也就使得那冷淡的臉色愈加難看。
梁晏:「可惜了,你撒嬌求……」
溫度適宜的一勺粥抵在嘴邊,截了梁晏的話頭,他便沒接著再提,這事算翻篇了。
但到底有沒有翻過去,兩人心知肚明。
梁晏就著明越的手喝了兩口,便接過來自己吃。明越從他床邊挪開,自己坐在茶几邊喝他的那碗。
剛才還湊在梁晏身邊不願離開,現在恨不得離的八米遠,可惜雙人間沒有單獨的客廳,稍有動作對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靜默無言的氛圍維持到了晚上。
梁晏測了幾次體溫,都沒再上升,明越放心下來,之後又是相對無言,他們各自洗漱上了床,沒有誰提睡一張床的事。
若是之前,明越還能腆著臉主動貼上去,眼下他那心思赤.裸裸的攤開,被反覆鞭笞,再厚的臉皮,也無法裝出無事發生的模樣。
第二天一早,節目組來敲門,問候了梁晏的病情,知道沒大礙後,便跟他們講了今天的行程。
春末夏初,天氣好,嘉賓溫泉酒店歇了一夜,節目組便安排大家登山,逛逛寺廟,求個姻緣之類的,符合他們節目的主題。
那山不高,爬起來沒負擔,下山的時候還能坐纜車。
梁晏體質好,沒那種病去抽絲的虛弱感,他對工作人員道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