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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論調, 小侯爺原先提過一次, 當時長陵就覺得循著山啊水啊的尋秘籍太不靠譜,如今雖說縮短了範圍,但這三處地兒一個天南一個地北, 依舊給人一種茫茫天地大海撈針的感覺。

  長陵神色一時有些茫然,走了一會兒神,看葉麒站起身來略略彎腰瞧著自己,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長陵莫名道:“你笑什麼,現在是笑的出來的時候?”

  葉麒湊近她的臉,“我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有你陪我走南闖北,遊歷大好名川江流,那日子快活的就跟神仙似的,怎麼笑不出來?”

  “但這找法,不花個一年半載是找不著的……”

  “世間之大,我相信續命之法遠不止我們知道的那些,”葉麒淡淡笑道:“我會想盡所有辦法去找,直到找到為止。”

  長陵一顆心微妙的跳快幾拍,她不由疑惑道:“你之前都是一副隨時準備後事的模樣,怎麼今日一反常態了?”

  “其實,當你告訴我‘誰又能毫無羈絆的活在世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心裡做下了決定……”葉麒深深望著她的眼,帶著笑意道:“你以救活復仇之路最大的阻礙為賭注,也要救我的命,我又怎麼能令你賭輸呢?”

  看他恢復了勃勃的求生欲,長陵竟從心底生出了幾分歡喜,也不去管去東海還是西海的要多久日程了,“好,我們即刻收拾一下,準備啟程,我就不信,我們跋山涉水,將地圖上所有的地方都走一遍,還會一無所獲。”

  葉麒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道:“就算走,也不能說走就走啊,武林大會在即,就這麼錯過了,可就真的要前功盡棄了。”

  長陵聞言居然挑起了眉梢,“錯過又如何?君子報仇,本就十年不晚,我既然躺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上一兩年……何況,符宴歸既然活了下來,我們一走,沈曜也就離死期不遠了,不是麼?”

  葉麒一愣,“你不想親手……殺了沈曜麼?”

  “親手殺他,和親自救你,孰輕孰重,我豈能不分?”

  這句話不假思索,毫無遲疑,卻令葉麒的目光一凝——她視復仇勝過自己的性命,而她又視他的命重過仇恨。

  “你忘了我們賀家的消息網了麼?這三處地點,我先傳書派人先去打探,飛鷹傳書會比你快馬加鞭快上數倍,而且,可以同時進行。而我們,繼續呆在金陵等七叔的消息,待參加過武林大會之後,說不定就有了現成的線索,能夠直接趕赴呢?”

  長陵略一思量,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只道:“但伍潤秘籍,江湖中有不少人都有所耳聞,你能保證派出去的人是絕對安全的麼?若是他們泄露稍許風聲……”

  葉麒道:“這不難辦,我自幼宿疾,為了治病勞煩了不少賀家的人力物力,這次也只說是為我尋找可以療傷的冰湖潭水,自不會有人起疑。”

  見長陵仍有遲疑之色,他又道:“何況,去武林大會也未必就毫無斬獲,你難道忘了周沁麼?”

  “周沁?她和這事……”長陵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師父?”

  “迦葉師父給周沁的那個錦囊到時必定會發揮作用,我總覺得……迦葉大師也會出現在武林大會上……”葉麒道:“而且你不記得了麼?我和我師父也約好了到時見的。”

  近來諸事繁多,堆得長陵腦子轉不過彎來,都差點忘了當時她幫周沁,就是為了見師父一面,到時有他和迦谷在,說不定能解決葉麒寒冰真氣的禁制呢?

  “還是你思慮周全。”長陵一點頭:“那就聽你的。”

  葉麒聞言,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這可是你第一次誇我‘思慮周全’啊,我莫不是聽岔了吧?”

  他話沒說完,長陵一手戳向他的爪子,“你倒是長了不少能耐啊!”

  葉麒一邊逃竄一邊大笑:“沒能耐能讓越二公子聽我的?”

  片刻之後,自寢屋中傳出乒桌球乓的聲響,以及賀小侯爺久違的爽朗笑聲。

  路過的賀松見不少下人們暗地裡都在竊竊私語,提及小侯爺與荊家小姐不可說的二三事。他越聽越是離譜,不由喝退眾人,望著前方連連搖首感慨道:“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賀家的重擔果然還是得由我來扛。”

  *****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葉麒還真將一出“色令智昏”的形象進行到底,不僅毫不避諱,更不顧群臣議論,硬要與“荊長亭”訂婚,給長陵名正言順來往賀府的理由——反正長陵也不是真正的荊家小姐,類似荊家剛辦了喪事怎麼能辦喜事全無避諱,荊氏族長找上門討伐她索性逃個沒影,一切都憑葉麒去打發。

  長陵不擅長與這些廟堂宗室虛與委蛇,葉麒索性也不讓她去應對,就連沈曜的傳召也能給他打太極似的推拒回去,將一應的糟心瑣事都擺平的服服帖帖。大多時候,長陵都在閉關練功——一方面為了在武林大會之前,能將十重功法儘量練回到巔峰之際,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在此間有新的體悟,或能對治葉麒的病有所裨益。

  然而釋摩真經講究的就是一個靜字,她越是心有牽掛,往往越是有所阻滯,每每此時,她也不強求自己,索性出門換個心情,尋一尋他法——比如確認一下符宴歸今日有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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