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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方落,荊無畏擊了擊掌,但見一名侍從端著托盤步入宴廳,那托盤之上擺著四柄摺扇,剛好都只剩下一半,勾得幾人大為驚奇,待逐一分到了手中,荊無畏笑道:“這便是當年八派掌門所見的摺扇,雖然只是仿製,但不論是扇形、用料以及扇面上的題詞作畫,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屋樑太高,從上往下看去,根本看不清扇面上寫了什麼,但聽巫馬隨口念了兩句:“北閣聞鍾罄,南鄰松柏香……什麼意思啊?”

  “這應該只是後半節,只有找到前半截扇子,拼成一首完整的詩詞,才有可能解出其意。”徐島主眸光敏銳的一閃,道:“不過,既然荊將軍說的是新線索……”

  “荊某不才,年少時便追隨越家得大公子器重,”荊無畏說這些話的腔調滿是一片忠心耿耿,長陵忍著一陣噁心,繼續聽下去,“是以,二位公子過世以後,他們的身後之事也都是我一手操辦,越家的故居舊物,亦妥善的保存了起來……這次得知了摺扇之事後,我特意重翻舊物,居然發現……”

  話未來得及說完,驟聽廳外驚呼一聲:“有刺客——”

  長陵一驚,還當是被人發覺了行跡,就在下一刻,但聽下頭傳來一陣隔空搏鬥的動靜,竟有一個黑衣人從屋檐下的橫樑之上躥身而出,退到了廳外方院之中。

  沒想到這深更半夜,來聽牆角還不止她一個,長陵俯下身,正欲繼續趴著瞧瞧熱鬧,怎料那名“同道中人”縱身一躍,竟堪堪飛往自己這個方向,這時,又聽下頭有人大聲呼道:“還有一個,在屋頂上——”

  長陵:“……”

  那黑衣人看到屋頂上的“蒙面俠”也是一呆,這剛一碰頭,檐下荊無畏又驚又怒道:“攔下他們!”

  長陵瞪了那人一眼,正盤算著將這個沒事牽連別人的蠢材踢下去,忽聽那人說了句“小心”,一聲“嗡”響自身後冒出,她縱身一躍而開,卻是一根長戟徑直穿過瓦頂,生生砸出了一大圈深坑來。

  她站定環顧,但見四人分別立在屋頂的四個“翼角”之上,正是方才廳內的四位“客人”,童鏢頭左手中還握著一個長戟,當先開口道:“連我的戟也能躲得過,看來這刺客身手不錯啊。”

  巫馬掩嘴一笑:“難得有人送上門來,不練練手豈不是辜負他們的一片好意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長陵情知這一架是避無可避了,心道:還得儘快逃出去,要是多呆一會兒叫荊無畏看出端倪,可就百口莫辯了。

  這時,童鏢頭與巫馬同時從東、南兩邊騰空撲來,她一把抽出腰後短劍,正要出手,一道黑影適時蹦到她跟前,“哐”一聲將這道兇猛的攻勢攔了下來,那黑衣人背對著她,低聲道:“走。”

  長陵看這黑衣人一再相互,略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站在西位的岑舵主彷如隼鷹攜刀飛下,長陵回頭睨去,肩頭一動,手中短劍自下而上輕描淡寫的一抬,竟是一下擋住了岑舵主泰山壓頂似的一刀,不等他露出震驚之意,眼前人如鬼魅一般凌空閃開,短劍自下而上輕輕一挑,直往自己手腕脈搏刮去。

  岑舵主當即撤刀後仰,再直起身時,長陵已躍出數丈,足下如風馳電掣般一閃即逝。

  “這、這人……”岑舵主橫霸河東多年,第一次遇到一個一招就把自己掀退數步的對手,懵在了當場。

  始終隔山觀虎的那個徐島主,看到了岑舵主被逼退的這一幕——眸中頓起興奮之意,一個錯身,便也消失在了檐頂之上。

  岑舵主看童鏢頭與巫馬拿不下那名黑衣男子,當即跳入了戰圈,童鏢頭一邊格擋一邊嚷道:“岑飛,你怎麼不去追那刺客?”

  “徐來風親自出手若還捉不到,我去又有何用?”岑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倒不如我們三人一塊兒拿下一個,不就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了?”

  長陵出了將軍府來,一路施展輕功飛趨而行,想著將人甩開後找個地兒褪去夜行衣,再佯作下課的學生若無其事的回去。怎知身後那人越跟越緊,不論她如何加快腳步,將他拋後須臾,一個緩氣,又窮追不捨的追了上來。

  如此你來我往,長陵心知此人內力充沛,到最後吃虧的必然是自己。她當即剎步回身,短劍在手,絲絲殺氣不脛而走,那人自屋頂躍下,止於五步之前。

  月正清,這位“徐島主”倒是身量頎長,寬衣長袍襯得他有幾分清瘦,雖說和俊俏二字還掛不上邊,也算是眉清目秀了,只是那雙眼皮半耷拉著睨來,儘是慵懶睏倦之意,仿佛給他一張床他就能隨時仰頭睡去。

  “在下徐來風,東海島島主,”他慢吞吞的搖了搖扇子,“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長陵:“……”

  這貨不僅自報家門,還管一個蒙面黑衣人問名字,腦子可還好使?

  看長陵沒吭聲,徐來風客客氣氣道:“閣下是高手,我自當以高手之禮相待,否則動手之後,有一人魂歸對方之手,又不知對方姓名,豈非死的冤枉?”

  長陵品了一下,覺得這句話大概和她年輕時那句“我不殺無名鬼”差不多意思,只是謙遜了不少——她將嗓音壓低成一個男聲,回道:“死在我手下,便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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