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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一下之後,那笑意就跟止不住似的,溢出了一身神采飛揚。

  “不過……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葉麒暗付道,“莫非她對我還有什麼顧慮?”

  他兀自出了會兒神,邁著四方小步悠悠哉哉的溜回到侯府,剛回到屋內,七叔後腳就緊巴巴的跟了進來,葉麒看他警惕而又慌張的模樣,不覺一笑,“能讓您老人家這麼晚還不睡覺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七叔安上門,踱到葉麒跟前,壓低聲音道:“當年越大公子去世之時,荊無畏身邊有個名叫方鍇的近侍也是在同一日死的,這件事,侯爺可還記得?”

  葉麒點了一下頭,“當時不是說那近侍是自己生了急病,他的死與大公子無關麼?”

  七叔掏出了一張揉的皺皺巴巴的紙,上面繪著一個人的畫像:“我們的人……前幾日在淮郡漁陽村中發現了此人,不過此人已經喪失心智,漁陽村的人說,他一直都在村中行乞,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是一個瘋子,哦,這是我們的人為他稍作清理之後所繪畫像。”

  葉麒只看了一眼,當即走到桌案邊,一把拉開抽屜,翻出了一張舊的案卷,上面也是一張繪像——三角眼、蒜頭鼻,雖然已過去多年,但這個人五官丑的太過特別,幾乎一眼就能認出兩張圖的神似之處。

  “人現在何處?”

  “已經派人秘密送來,”七叔道:“金陵眼線多,不敢送入城中,我已經安排妥當,三日之後,待他們抵達晉陵外的溪鎮,到時我們再出城不遲。”

  “七叔的安排,我自然是放心的。”

  “不過……”

  “還有什麼問題?”

  “這方鍇一直都是瘋言瘋語,顛三倒四,本不該當真,但有一句話說的很是古怪……”

  “他說,‘不是公子、他不是公子’。”

  葉麒雙眸倏地一睜,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七叔。

  作者有話要說:

  紀神棍(醫)說的解毒法,並不一定就能奏效,不是說喜歡一個人那一刻、或者是流淚的那一刻就能解毒,這就扯了,只是因為造成毒難以解的原因是心病,而紀神醫猜出了陵姐的身份,理解她的鬱結難舒,無法相勸,才用這樣的說法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類似於許多抑鬱症、心理疾病的患者,他們的醫生會叮囑他們的親人多給他們關愛,讓他們參見戶外活動、集體活動,時間久了,會在某個時刻忽然就好了,至於節點是無法控制的。

  第五十六章 :伍潤

  回到北廂, 長陵擰了把熱毛巾蓋上臉, 整個人平躺在榻上, 耳邊迴響著莫道雲說的話, 加上之前從葉麒那兒得來的線索, 腦海里逐漸將那些支離破碎的過往拼成了一塊雛形——雖然尚不完整,但至少有兩點已然明晰。

  荊無畏曾經試圖勾結七殺堂欲要謀害大哥,足見他早就起了叛變之心;沈曜與荊無畏裡應外合,利用雁人的刀製造了泰興城一役的慘況, 先縱後擒,徹底取得大哥信任之後將大哥害死, 而後過河拆橋將雁軍一網打盡——

  想到那些被層層隱藏的、不為人知的血腥與殘忍, 她恨不得立即割了沈曜的腦袋, 食其肉, 飲其血——

  可如今沈曜既為一國之君, 成日裡都蝸在皇宮之中,單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別說扳倒,就是進宮刺殺怕都不是一件易事。

  原本還指望著葉麒的能幫點忙……但那個糟老頭子卻說什麼來著?將他卷進來就等同於要了他的命?行,這個鍋她不背成了吧。

  憋屈出一頭汗的長陵一把扯下毛巾, 撲騰坐起身來。

  真是見了鬼了,打從進金陵以來,一件稱心的事也沒有。都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都躺了十一年了,總不能再等上十年八載的, 等到那姓沈自己翹辮子,然後自欺欺人的說一句“善惡終有報,世道轉輪迴”什麼的就算了事吧。

  想到這裡,走不了“臥薪嘗膽”復仇路的越二公子從床榻底下掏出一包衣服——夜行衣,兩日前街上淘的,她隨時都做好了一劍抹荊無畏的準備,只是為了查尋真相一直沒來得及挑個日程——擇日不如撞日,今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節。

  往常這個時辰,荊無畏通常會在書房處理軍務,兩個隨從朱一和郭四侯在門外,待到亥時才回到臥房去就寢。但是今夜書房空空如也,長陵在烏漆墨黑的屋頂上溜了一圈,才在瞧見了南廂的一通燈火,她將自己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便如一片落葉拂在了屋頂之上,輕巧扒開半塊瓷瓦——但見偏廳之中擺有一個大圓桌,擺滿了珍饈美味,除了荊無畏之外,其餘幾人皆是一身江湖莽夫的裝扮。

  荊無畏舉杯道:“諸位肯應允此請,實乃荊某之幸,在此敬各位一杯。”

  眾人紛紛回敬,其中一個看去也就三十出頭、髮際線奇高的男子道:“荊將軍不必客氣,這武林大會高手輩出,我們只能說是盡力而為,至於最後這盟主之位究竟花落誰家,這可就不敢保證了。”

  荊無畏呵呵一笑道:“岑舵主過謙了,連洛陽劉一刀都敗在了你的刀下,就論刀法,中原武林又有誰是你的對手?”

  長陵一愣,十多年前,劉一刀便已是聞名河東,想不到敗在了這樣一個年輕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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