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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長老忙不迭點頭,他攤開葉麒的手心在上面一筆一划的寫字,葉麒用心默記起來。身旁的那人見了哽咽道:“長老為了辨毒,故意落網誘那小妖女對他下手,沒想到那妖女居然如此歹毒……嘿,是我沒用,沒能護好長老……”

  “遲掌門,你也不必內疚,都是我們太過輕敵了啊,要是當日我一拳掄死那小妮子,也就沒有這些破事了。”

  遲掌門……原來這大塊頭就是飛鷹派的遲子山,看來那個跟他說話總是摩拳的多半就是神拳幫的路天闌了,長陵在一旁很是驚奇,誰能想到當年兩個細皮嫩肉的傻小子居然已經生的如此魁梧,這十年功夫他們究竟得吃多少東西?

  長陵走神的功夫,葉麒已重新站起身來,對幾位掌門道:“沒想到前輩們都被大雁的鐵骷髏鎖住,我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帶諸位離開,不過諸位放心,待我出去之後會另想它法救你們出去的。”

  遲子山道:“公子肯親赴險地,我們已是感激萬分,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快些走吧。”

  “是啊,別逗留了,快走吧。”

  除了一個不能說話的長老,還有兩個由始至終都沒怎麼吭聲的,其餘幾人都和趕蒼蠅似的唯恐葉麒就待著不走了,葉麒正要轉身,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我還有一個問題……”

  “公子有話快說,有……”

  路天闌的喉頭一動,勉強是把“有屁快放”四個字給吞回去了。

  葉麒道:“我聽聞諸位掌門人是因為見了半柄摺扇才專赴北境,不知可有其事?”

  長陵聽到葉麒提及摺扇,神情一振。其中有一老者點頭道:“不錯。”

  “那摺扇可是青竹柄,扇面漆金,上面繪有松鶴圖?”

  眾人一驚,那老者道:“公子如何得知?”

  葉麒沒有回答這句話,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與各位兜圈子了,諸位來到雁地的這段時日,可曾聽聞過付流景的蹤跡?”

  幾位掌門人相視對望了一眼,遲子山脫口道:“公子,那付流景他……”

  “遲掌門。”那老者登時截住遲子山的話頭,只對葉麒道:“此事恐怕不宜在此詳談,公子還是先行離開吧。”

  長陵難得聽到付流景的消息,怎麼會讓他們打住不說,她正想上前一步,忽聽葉麒正色道:“此事對我而言事關重大,刻不容緩,諸位掌門有任何消息,還請據實相告。”

  長陵怔了一下。

  那老者遲疑了一下:“雁人行事詭秘,公子也知我們都是被誆騙來的,怎麼可能探聽的到實處。”

  他說話的語氣極淡,人雖然坐著,但隱隱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人的氣勢,而這一群人聽老者這樣一說,也都三緘其口,看上去都有些怕他。葉麒見他們擺明了是不想耗費唇舌了,也不再勉強,他抱了抱拳,轉過身示意長陵可以走了,走到洞口時,長陵半步未挪,兀自平靜的環顧著窟內一票人。

  葉麒有些莫名:“怎麼……”

  “了”字尚未出,只聽“唰”一聲,長陵直接把葉麒腰間的勾魄刀拔、出、來,下一刻指向洞內諸人,道:“我們今日能混進來實屬僥倖,雁人今後只會加倍防範,絕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所以就算這位……”長陵睨了葉麒一眼,“公子,他出去之後,多半也救不了你們。”

  葉麒聞言驀然變色,“喂喂,別亂說。”

  不等所有人給出反應,長陵又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這是軟骨散的解藥,我若能卸掉你們腦袋上的鐵骷髏,諸位憑著自己的武功,難道還怕無法脫身麼?”

  眾人一驚,也顧不得計較她哪來的解藥了,遲子山脫口蹦出:“你真有辦法解開我們頭上的鐵面具?”

  路天闌連忙道:“遲掌門,別聽她瞎說,這鐵骷髏戴上便再難打開,她一個丫頭片子,豈會有這本……”

  話音未落,只見刀光倏忽一落,遲子山的鐵骷髏右耳毫無預兆的跌在地上——原本就盯著長陵看的路天闌甚至沒看清她是怎麼出的刀。

  遲子山嗷叫一聲,一句“老子宰了你”還沒脫口,長陵指著刀對路天闌道:“路天闌,你仔細瞧瞧遲子山的右耳。”

  路天闌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按理說他們都是一派之長,豈容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直呼其名,但長陵使喚他們的語氣太過自然,自然到連他們本人一時之間都沒意識出這有什麼不妥,路天闌一眼就看到了被劈開鐵面右耳里的鎖眼,驚道:“這、這是鎖眼?”

  所有人都愣住了,遲子山也傻了眼,長陵走上前去,從發梢里摸到一枚精緻的髮簪,一手按住遲子山的肩膀,“別動。”

  這會兒,一直處於不可思議狀態的葉麒看長陵突然往前,下意識想去攔著,但看路天闌和遲子山都沒有爆發的意思,又回退到一邊,他實在好奇,這姑娘究竟還能做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舉措來。

  只聽咔嚓一聲,鐵骷髏的鎖眼開了,長陵手法嫻熟的摘下鐵面具,信手丟在一邊,對路天闌平平道:“現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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