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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實在看他可憐,主動告知,千金樓的免費食宿,可不是普通的免費,而是無論對方想吃什麼,哪怕滿漢全席,千金樓都會提供。
姜非楠卻拒絕了,說不必,現在已經那很好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確不易。」越辭樓點頭。
而樓下,姜非楠在撿起饅頭後,餘光瞥見旁側,又撿起鄭沈弦的刀,用袖子擦了擦刀身,還給對方,「謝鄭將軍出手相救。」
鄭沈弦注意到對方的動作,仔細看了眼這個剛到他下巴、過分瘦弱的讀書人,淡淡開口,「你,不錯。」知道給他擦刀,非常不錯!
看見這一幕,越浮玉勾起唇,「而且,還能和舅舅聊到一起,單憑這點,就很不容易。」
她只向下看了一眼,鄭將軍便敏銳抬頭,鷹一般的視線向上看去。片刻後,他與旁邊的人點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走上頂層。
不等掌柜開門,鄭沈弦已經走進來,低聲開口,「有個事告訴你,周顏的免死金牌沒了。」
越浮玉倚在窗邊,聞言驚訝轉頭,「怎麼回事。」
「周老夫人做的。」
鄭沈弦給她講事情經過。周顏被抓到大理寺卿,最開始,她還有恃無恐,畢竟她有免死金牌,可她在牢中等了許久,也沒見金牌送過來。
大理寺卿也很猶豫,現在的情況是,事情已經查的很清楚,周顏給佛子下.藥不成,反而誤傷永照公主。唯一的問題,是給周顏定罪。
涉及佛子公主,也就是涉及朝廷官員與皇族,已經是很大的事;可周顏畢竟有免死金牌在手,他們一時也不知怎麼辦。
後來,是周老夫人主動來,告訴他們,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那塊免死金牌就當沒有。
周老夫人是個明白人,否則也教不出忠君愛國的兒子,只是年紀大了容易心軟,這些年才缺少管教,讓周顏走歪了路。
她聽說了周顏的事,當場便昏過去,過後醒來,第一時間來請罪。
鄭沈弦:「大理寺卿那邊,想詢問你和佛子的意思。」
越浮玉輕笑,「周老夫人倒是個聰明的。」
周顏差點害死她,別說一個免死金牌,就是一百個免死金牌,申帝也不會放過周顏,周老夫人看明白這點,才會故意放棄免死金牌。
算是以退為進,也算是棄卒保車。
「周家世代忠良,也不能讓周老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越浮玉淡淡開口,「那就貶為庶人吧,但有一點,不許離京。」
這幾乎不算懲罰,鄭沈弦皺眉,「太輕了吧。」
越辭樓聞言笑了,輕輕摩挲酒杯,「舅舅,你不知道,周顏究竟得罪多少過人。」
比起要周顏性命,更可怕的是,她終於落魄,而每一個她曾欺辱的人,都能報復回來。
那些周顏辱罵、嘲諷過的世家弟子,會如何『回報』她呢,越辭樓很是期待。而且,還有半句話他沒說。
長公主早就給周顏下了藥,東廠的密藥,會讓人疑神疑鬼,總覺得旁邊有人,直到最後,精神崩潰。
他們家護短,哪怕皇姐如今沒事,可周顏差點害死皇姐,如今又讓皇姐難過,這筆債,他們日後好好清算。
越辭樓握著茶杯,淺笑不語。
越浮玉望著笑容滿面的弟弟,和冷酷兇狠的舅舅,不同的表情,眼底卻同樣的關心。她也沒說什麼,只是表情柔和許多,懶洋洋詢問,「流言誰傳出來的?是沈家麼?」
這種事鄭沈弦就不清楚了,越辭樓告訴她,「現在還沒查出來,但很可能是沈家。錢家剛倒,世家是最敏感的時刻,父皇暫時不會他們做什麼,可是以後就未必了。」
他仰頭,認真看向姐姐,「皇姐放心,欺負你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越浮玉懶散挑眉,「你覺得本宮是會被欺負的人麼?」
越辭樓笑笑,他當然知道皇姐能自己報仇,可若是因為姐姐自己能報仇,他們就什麼都不做,那就算不上家人了。
一旁的鄭沈弦沒注意到姐弟的對視,他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外甥女,「管家讓我帶來的,說很重要。」
信封在眼前一閃而過,露出暗褐色標誌,十分熟悉……
越辭樓突然起身,驚訝道,「皇姐!是千秋子麼?」
千秋子,大申第一名師,越浮玉辦女塾後,一直試圖邀請對方當先生,可無論送出多少書信,始終石沉大海,她都放棄了,沒想竟然還能收到消息。
越辭樓當然也知道皇姐在找對方,湊過去看,「千秋子要來京城了?」
拆開信,越浮玉一邊看,一邊複述信件內容,「千秋子說,他願意考慮本宮的請求,但有兩個要求,一是要本宮與他見面詳談,二是……」
她忽而頓住,隔了半晌才開口,「二是,帶上他的小弟子。」
恰好樓下傳來響動,越辭樓走到窗邊,好奇地探頭,「就是那個極有天賦的小弟子?千秋子因為他,一氣之下再也不教書了?」
他忽而皺眉,「千秋子自己都管不了小弟子,卻讓皇姐帶著他去,是故意為難麼?」
看了片刻,越辭樓才明白,樓下沒什麼事,只是人太多,起了點小摩擦,他望著大堂里源源不斷的人群,嘆氣道,「千秋子的條件太過分,否則,皇姐暫時離開京城,出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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