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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風旭和甘一祖對視一眼,甘一祖問周圍的鄰舍借了鏟子就開始挖樹。
羅七忠左看右看,說:「沒理由啊,當年找兇器的時候,房子周圍都翻遍了,也挖了不少樹,未必有漏網之魚?」
泥土從坑裡一鏟子一鏟子被帶出來。
終於。
甘一祖大喜抬頭,「真的有兇器啊!」
眾人湊過去一看,土坑裡還真的躺著一把生了鏽的刀。
記者譁然一片。
個個搶先拿著鏡頭上前拍證物。
「哇,真有這麼神奇啊?一卦就能夠找出證物?」
「之前可是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
「牛叉!」
雷自明看著夜裡埋進去的刀,恍惚,「怎麼會?」
他當年明明埋的很深,怎麼會被人發現?
一道清冷的聲音將他拽出現實,抬眸就對上了楚月檸的眼眸。
「當年,你殺完人就順著路逃,逃到這的時候,你將刀埋了下去,你以為用土能夠遮掩住犯下罪惡,也沒想到會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吧?」
雷自明知道,這種時候再辯解也無用,深深沉默下去。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楚月檸拿到會長之位,卻沒想,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連記者都算計好了,卻沒有算計到,他最後會罪行敗露,身陷牢獄。
夜已深。
九龍警署亮了一下午的燈總算熄滅。
周風旭從審訊室出來,將口供本放到辦公桌,面對施博仁、施平之兩兄弟忐忑的目光,他點頭:「認了。」
甘一祖在旁握拳,低喊:「yes!」
「阿仁,後續的進度你不方便插手,案子很快就會被送上最高法庭,到時候庭審你可以出席。」
施博仁像是扛了一座很重的山,他從小到大願望一直是抓殺人兇手,讓父母爺爺奶奶安息。
現在,這座山總算可以放下來。
「旭哥。」施博仁苦笑了下,「你放心,我知道規矩,不會雷自明定罪的時候出現差錯。」
楚月檸雙手托腮,垂眸看著桌面上的報紙,上面有個很大的標題——『好心市民雷先生資助聾啞女孩。』
忽然,一道寬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線,報紙上一團黑影。
還未反應。
腦袋上就被溫暖的大手揉了揉。
周風旭右手撐在旁側,垂眸看她,他自己都沒發現,原本嚴肅的眼眸在看到她時,又裝點進淡淡的柔情,「在想什麼?」
「嗯……在想要去一個地方。」楚月檸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去。
「順路,一起。」周風旭趁著檸檸站起,貼著她,拿到靠椅後的外套。
一股清冽的青松味道傳來,說不上的好聞。
楚月檸稍稍後靠,她愣住,眨了眨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捂著撲撲亂跳的心房。
這……是怎麼了?
甘一祖看著就打趣,「旭哥啊,檸姐都沒說目的地,你就順路?」
周風旭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頓足,他輕咳一聲:「全香江哪裡不順路?」
「哇。」甘一祖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回答,豎起大拇指點頭,「言之有理。」
施家的兩兄弟還坐著互相寬慰,見旭哥還有檸檸要離開,彈的一下起來,兩個人齊齊鞠了一躬。
「楚大師,謝謝。」施平之說。
「檸檸,一切的恩情記心底。」施博仁抬手錘了錘胸膛,臉上帶著感激的笑意。
楚月檸眉眼舒展,見到施家兩兄弟總算沒有了壓在心底的大事,也感覺到欣慰。
「如今一切都過去,我們要繼續往前方看。」
羅七忠靠著窗戶看報紙,眼睛透過老花鏡看過來,「檸檸啊,你說怎麼就有殺人犯這麼蠢,非要往你槍口上送呢?」
「不知喔,真是撞都要撞上來。」楚月檸歪頭,也覺得費解。
周風旭卻理解這種人的心理,在前邊先打開門,「雷自明潛逃二十年,早就已經有了僥倖心理,再加上他低估了你的算命能力,以為你用錢就能收買,就算算出什麼,也不會說。」
楚月檸認可這點,點了點頭。
誰說不是呢?
做假慈善和殺人,哪一次不是心存僥倖?
天水圍,一間小小的被租住的院子搖曳著昏暗的燈。院子內,地上的石磚早已開裂被翻起,角落堆滿了礦泉水瓶和各式各樣的垃圾。
兩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院子裡不停追逐跑鬧,院子裡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他穿著嶄新的運動服,滿臉不耐煩,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就砸到小孩頭上,惡聲惡氣。
「你們兩個安靜!我要做功課!」
兩個小男孩遭到哥哥的打罵,聽話的停了下來,兩具小身體互相擠在一起,聲音一個比一個小。
「知啦,哥哥。」
院子的角落邊上,有個女孩在洗衣服,和男孩衣著的光鮮亮麗不同,她穿的衣服寬鬆老氣,襯衫是件青色的開領襯衫,扎著兩條麻花辮,手在搓衣板上洗紅了,還在一直搓洗著衣物。
男孩冷聲道:「黃盼盼,我房間還有好多衣,你快點洗,不然明日我沒衣服穿。」
女孩停下搓洗,點了點頭表示回應,回過身繼續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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