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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七歲曾因扎馬步太久,暈在太陽底下。十歲曾因打木樁過於用力,打斷了一條手。十六歲曾因為和其他門派的人切磋,對方下手太狠,被人打昏迷整整兩日。」
「可以說,從小到大你都比師兄弟們更努力,更拼搏。」
徐友功回憶當初,頗為感慨。
沒想到,誤打誤撞還真讓他遇見了有本事的大師。
「楚大師都算對了。你不知道當時的環境,師傅開的拳館足足有二十個徒弟,只有我,白吃白住沒辦法交學費。」
「師傅撫養我成人,教我打拳,對我千好百好,我又如何不能領師傅的情?無以為報,只能在練功上多下功夫。」
拳館徒弟眾多,師兄弟們的感情也很好。徐友功小時候就是被師兄們帶著長大,也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事實。
對於師傅沒有收養他,而是一直以徒弟的名義養育他。
他從未有過怨言。
但在他心里,師傅就是父親,現在有空,也還是回大陸探望師傅。
旁觀的市民也不由感慨。
「大哥,想不到你命運也如此波折。」
「沒有父母,從小就練功真的很可憐。」
「對啊,上回我去大陸的少林寺,發現小和尚頂著大太陽也要練功,一紮馬步就汗如雨下,還不能回去喝水。」
「真是令人心痛。」
徐友功搖頭:「師傅收養我,給我一口飯,也從未以養育之恩要求我報恩,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傅,你們千萬別這麼說。」
楚月檸也認可:「師傅確實對你不錯,二十歲的時候,我算到你命中來了一筆橫財,贈與人就是你師傅。」
「是啊。」徐友功回憶當年,眼睛不由慢慢泛紅,「那時候我在幫師傅照料拳館,心不知足,困在拳館久了就想要出來看看。」
「當年許多人都說香江電影火爆,需要很多武打演員。我得知消息後想出來闖蕩。師傅年紀已大,他本想將拳館交到我手上,我……我卻辜負了他的心意。」
「那夜也是下著大雪,我在師傅門前跪了一夜。開門後,師傅看見我很詫異。」
徐友功永遠也忘記不掉,師傅發現他頂著雪夜跪了一夜,向來嚴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淚光和心痛。
「他得知我的志向與抱負,二話不說就回房拿了一本存摺,他說那是他的私房錢,師娘都不知道的錢,全數給了我。」
徐友功聲音微微哽咽,「師娘平日就管師傅很嚴格,拳館的收入全是師娘一手抓著,當年物價也低,師傅身上從來沒有超過兩塊錢。」
「就這種情況,他……他拿了一千塊給我。還讓我放心去闖,失敗了再回去,拳館永遠是我的家。」
在場的人也被感動。
連余季青也從兜里掏出包紙巾,扯出一張擦了擦眼淚,他拿著話筒對著鏡頭說。
「徐先生的故事,真是令人感動。」
氣氛一片嚴肅之中,忽然有人問。
「哇,一千塊喔。當年在大陸那真是一筆不小的存款,你師傅後面一定被師娘打的很慘吧?」
此話一出,在場就是歡聲笑語。
嚴肅的氣氛也瞬間被衝散。
「大家有所不知,師娘是湘城八拳傳人,年輕時就以重拳在圈中聞名,其實她一直就知道師傅存了私房錢,只是沒有戳破。」徐友功也是笑著說,「當她發現後,以為師傅是拿錢養了其他的女人,揮拳就是一下,直接打掉師傅一顆牙。」
「不過,師娘得知錢是給我的以後,她沒有責怪我們,只是和我說,回湘城,永遠有一口熱乎的飯。」
徐友功無時不刻都在感慨。
他前世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才能遇到師傅一家人。
楚月檸掐算著說:「來香江後,你的命途並不太順。一千塊在當年的香江也不過就是一兩個月的事情。你為了賺錢,去做了電影圈的武打替身。十年的時間,八字都不斷與醫院有著聯繫。」
「是啊。」徐友功嘆息,「當年真是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被人打,從六樓跳下,甚至拍攝爆破的戲,有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
做武打替身有太多的心酸。
不過相對比起來,徐友功覺得靠著童年的經歷,他都能夠忍下來。
「十年後,你迎來了一次轉運。有位記者採訪了你,讓更多的觀眾知道你幫替了哪些戲,也是這個契機讓你開了拳館。柳暗花明又一村,你雖然從未在電影漏過臉,卻也讓很多人知道了你,並且來找你拜師學拳。」
徐友功佩服道:「大師都算對了。」
楚月檸掐了掐,「往後財運還能再走6年,還有什麼想算的嗎?」
得知了財運,徐友功又回憶了下。
他原本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楚月檸年紀輕輕應該沒什麼本事。不過,他也是大陸人,做武替的時候也被很多香江的演員看不起,面對被人為難的楚月檸,他決定挺身而出。
但,真沒想到大師竟然真這麼厲害。
有些事准到就像親眼看見了一樣。
徐友功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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