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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檸訝異。
在香江一千五一個月,確實難以想像錢修遠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日三餐,只敢白粥就鹹菜。」
錢修遠想起半年白粥就鹹菜的日子,就一陣反胃,「再食下去,不是變鹹菜就是變白粥。」
錢修遠頹廢著悄聲嘆氣,「就連睡天橋底,都有乞丐半夜來搶被子。」
天知道他半夜睡覺被凍醒,看到舒服的大棉被蓋在旁邊髒兮兮的乞丐身上有多崩潰。
「既沒錢還沒福。」錢修遠越講越唉聲嘆氣,滿滿一兜辛酸淚,「有的只是一個字慘,老闆尖酸刻薄,就連對面公司的人見到我,見到我落魄的樣子都私底下發笑。」
「大師,來福這個小名究竟襯我什麼?」
「我覺得人生充滿了灰暗,一眼看不到頭。」
街坊們繼續勸,想拉一腔孤勇的浪子回頭。
「一千五真的在香江活下去都難。」
「街垃圾的阿婆都不止一千五一個月,聽我們的快向父親低頭認錯吧。」
有位上了年齡的阿叔聽完,他就勸,「後生仔啊,阿叔一樣是你這個年齡走過來噶,心高氣傲沒錯,有夢想也沒錯,但要回歸現實考慮實際情況。向父親低個頭,最起碼不用睡天橋嘛。」
「如今還可以吃白粥配鹹菜,再過段時間怕是鹹菜都沒你份。」
錢修遠想起和父親吵架時,父親決絕的態度。他就憤然搖頭:「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向他低頭。」
「online game就是未來趨勢,我不會看錯。」
明明是瘦弱的身子,卻因為信念好似充滿了力量。
可就在這個時候。
楚月檸發現了錢修遠頭頂竟然又淡淡的黑氣,只不過,時而看的見,時而又消失。
他……
竟然還會自殺?
於是,她關心了下詢問:「人工低,但也算是你喜歡的職業,是工作上又發生了什麼嗎?」
錢修遠想起工作上的一攤爛事,又是一把辛酸淚。
「本來人工少,我也覺得可以忍。但……老闆實在太過分。公司一共五個人,其他員工明明就沒事,但老闆永遠只會把事情派給我一個人。」
「端茶倒水是我。」
「掃地拖地是我。」
「寫程序是我,查漏洞又是我。」
錢修遠越想就越無力,「感覺我就是一匹可以任意趨勢的馬匹,老闆拉著韁繩,指哪裡我就去哪裡。我想做遊戲,不想只做雜事。」
「這還不止,還有冷暴力。」
錢修遠閉上眼,「拉幫結派,其他四個同事包括老闆每每看到我進公司,原本在談話聊天就立即中止,無論如何都加入不進去。」
「除了叫我做事,老闆其餘時間一律不會認真聽我的話。」
「還有……」錢修遠猶豫了會兒,還是講出,「對面公司的人也非常奇怪,每次我出電梯,或者路過他們公司門口,所有人都會齊齊盯著我然後低聲討論。」
錢修遠變得敏感起來。
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
「或者,他們是覺得我很窮酸。又或者,他們是覺得我獨來獨往很怪。」
反正不論如何。
他開始都覺得很難受。
工作上的重擔,同事的孤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未實現的理想。一切一切都壓的他喘不過氣。
錢修遠將希望投向前方,「大師,我就是想來算算未來,未來我會成功嗎?還是說,這樣的日子我會過一輩子?」
他想給自己找個目標,找個動力。
楚月檸甚至不用掐指算,以後世網路遊戲火爆的程度,能堅持的那個人一定會成功。
但。
錢修遠時機不對,目光過於前瞻,還沒撐到網際網路普及到家家戶戶的時候,他就已經失敗過多次了。
楚月檸將算命的結果說出。
錢修遠果然就頹廢下去。
「不過,生活倒是也沒你想像的難啊。」楚月檸白皙纖細的手指掐了掐,再看看錢修遠,「你命帶財帛,應該不缺錢花呀?且福德宮飽滿,父母一輩也錢有餘糧。」
「咩……咩呀?」錢修遠沒聽明白,「父母一輩錢有餘糧?我家庭情況很差,父母都是靠賣苦力賺錢,住在鄉下都只有一間破屋,沒錢也沒餘糧。」
楚月檸搖了搖頭,「你田宅也很飽滿,家中並不缺房子。有錢有糧有屋,也就是說,你其實……是個富二代。」
轟的一聲。
街坊們包括錢修遠都懵了。
一個日常只能白菜就鹹菜,落魄到只能睡天橋底的小青年,竟然會是富二代?
怎麼可能啊!
有街坊問是不是錢修遠報錯了八字,陰差陽錯報成了某位富二代的八字。
錢修遠也是再三確認,確認無誤後懵了。
「大師,是不是算錯了?我家怎麼可能有錢?有記憶以來,家裡就一直沒有添置過新家具,父母做苦力活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有機會吃大魚大肉。」
家中情況,一切切都與富庶家庭對不上啊。
「你家就是有錢啊。」楚月檸停留了一會兒,掐指算了算,「你童年記憶中,父母是不是有兩次說要留在餐館幫老闆忙,將你交給領居家照顧,結果出門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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