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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但你可不可以讓讓?」
說著,林家樺擺了擺手示意。
許從露冷臉,踩著小高跟噔噔噔瞬間靠近奶撻攤,卻沒有罵人。
林家樺又提一桶水沖向方佳佳。
是他特意進茶餐廳提的一桶飯渣污水,又餿又臭。方佳佳高跟鞋瞬間湧進了髒水。
「啊——」方佳佳尖聲大叫。
林家樺潑完,面對盛怒的方佳佳表情無辜:「潑之前我說過了,讓你挪個位置,沒聽到就不要怨人。」
方佳佳氣的跺腳,卻拿林家樺沒有辦法。
楚月檸偷偷給林家樺點讚,林家樺也沖她眨了眨眼。
「慢走不送。放心,方家的家宴一定準時到。」
方佳佳氣的在旁邊整理衣服。
楚月檸不理會她們,繼續收拾糖水攤,就算沒客人,攤口還是要保持乾淨整潔的。
林家樺又提了兩桶乾淨的水,將地面沖乾淨。
沒多久。
糖水攤來了一位女孩,年齡大概剛成年,扎著兩根粗粗的麻花辮,青色的褲管被紮起,踏著破舊的波鞋露出精瘦的腳後跟。
她站在攤口前,看著算命的紙板。
許久之後,她看向楚月檸,乾涸的唇皮扯出笑容:「我只有五十塊,可以找你算個命嗎?」
說著,女孩從破舊的帆布包里翻出一張五十元面值的港幣,雙手捧著遞進糖水攤。
方佳佳還沒離開,見麻花辮女孩只遞了五十塊錢,「你看吧,我這個姐姐太過貪心。平時算卦就要兩百一卦,五十肯定不會算。」
許從露去看糖水攤里的女孩,秀眉微挑似乎有些詫異。
楚月檸沒有急著收錢,「天倉凹陷是即將要破財的象徵,花光身家,只為算一個命,值嗎?」
「五十元是全幅身家?」
方佳佳輕哼一聲:「街邊的乞丐都不止這點,騙鬼麼?」
許從露終於不耐煩,若是以往,她早已經離開這裡。在外邊,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許家,保不准哪裡就會竄出媒體記者,只能依舊維持著好脾氣。
「香江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般繁華,很多人的苦難都藏在這座城市腐爛的淤泥之中。」
「五十塊可能付不起你一頓西餐費,但卻能讓窮困的人吃飽好幾頓飯。」
方佳佳口口聲聲說,楚月檸不過就是個神棍,靠背了幾本書就出來裝神弄鬼騙人。
許從露卻覺得,楚月檸和其他神棍並不一樣,她大可以收了五十塊算一卦,然後賺下五十塊讓這個女孩走人。
楚月檸沒有這麼做。就說明她並非是為錢。
——
糖水攤外。
麻花辮女孩果然覺得驚訝,眼睛裡都盛著不可思議的目光,「你……」
她窘迫地捏了捏空空如也的帆布包,點頭,「五十塊確實是我所有的身家。」
麻花辮女孩看向紙板上寫的兩百一卦,更是覺得難堪,以為是在暗示錢少,雙手往後縮,「對唔住,算了……」
「為什麼要算?」楚月檸伸手,一手按住女孩的手接過錢,「今天生意不好,你來算卦是幫襯生意。我願意為你打折,請進來坐。」
林家樺幫著抽開椅子。
路清落坐後,不自在的雙手撐著木椅,再看到對面女孩溫暖的眼神時,淺鬆一口氣。
其實,她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想要來算命。
五十塊,已經是她未來兩天的飯錢,就這樣貿然全拿出來,實在冒險。
但……
她真的太想為自己找個活路。
許從露覺得驚奇:「她真的只有五十塊。」
方佳佳也如五雷轟頂般,真的算準了!
竟然真的有人全身上下只有五十塊錢。
但,很快,方佳佳反應過來,「從露,這有可能是場騙局。如果不唱雙簧戲,她哪裡來的下一單生意?」
許從露沒說話,決定看下去,是不是騙局到後面就會一目了然。
攤內。
楚月檸看完路清的面相,說:「可以將生辰八字一併給我。」
路清報出了生辰八字,楚月檸掐指算了算又看清路清的面相。
「面白而乾枯無潤,結合八字來看,金命卻多火。早年家境貧困,經濟情況應當一直不好。」
路清詫異,沒想到楚月檸第一句就算出來了家中情況,點了點頭。
「家中情況確實不好。」
「母宮位置豐盈,你和母親關係更好,但與父親關係不佳。七歲時,父親曾想將你賣給人販子,都已經把你偷抱到了半路上,是你母親一路發瘋將你找回。」
「十歲時,家中添了男丁,是你伯父家的兒子。你父親罵你賠錢貨,並將好吃的都留給了堂兄,揚言你母親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堂兄才是你們家族的香火。」
路清苦笑:「姐姐,你真的很厲害,全都讓你算中了。父親重男輕女,好的東西寧願留給堂兄,也不願意留給我。我和他關係確實不好。」
許從露不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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