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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檸能感受到花灑森的惡意,但與更為凶神惡煞的古惑仔來說,花灑森確實算不上什麼蝦米。
正想著。
大街上就響起摩托車聲,轟隆的油門炸街,她按了按耳屏,不喜如此嘈雜的聲響。
飛魚哥下了摩托,將頭盔掛在車頭,帶著兩名小弟大搖大擺走過來。
「喂,糖水妹。找你一大圈原來在這裡。」
「邱哥在廟街等你算命。」飛魚走近糖水攤,掀開冰棍箱就拿過邊上的打包碗,徑直從冰棍箱裡挖出一碗糖水,一口喝完。
將碗往桌上一丟。
「最好快點。」
「快點?」楚月檸抬手將冰棍箱壓上阻止了兩個小弟想要伸進去的手,她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飛魚竟然這麼快說服了二把手。
「抱歉啊,今天要忙其它事,讓他先等等。」
話語剛落,現場的氣氛都低了兩個度。
不遠的花灑森也看到了糖水攤的動靜,聽到邱哥名號時,更是仿佛聽到笑話。
十四幫的二當家。
曾經單槍匹馬殺到旺角,一人對抗某方黑社團,砍完對方幾十人最後還剩一口氣活了下來。香江跑江湖的人誰沒聽過邱哥的名號?
一個小小的糖水妹竟然敢讓邱哥等她?
飛魚還不得把她斬成八塊?
花灑森冷笑,坐在石凳上搬了搬腿,「膽大包天,倒要看看你怎麼死。」
「等等?」飛魚有些不滿,「有沒搞錯啊,邱哥還沒等過誰喔。」
「臨時有事。」楚月檸也無奈,攤手,「反正今天在九龍市場,哪裡都不可以去。」
飛魚見楚月檸真沒時間,也無計可施,「具體時間有沒?我和邱哥說了劫數的事情,他有點興趣想要看看你怎麼算。」
事實上,邱哥原本是不相信,但耐不住玲姐一再吹捧楚月檸,講對方算命爆准。邱哥才動心思去了廟街,結果人到了糖水攤,卻沒看見人出攤。
邱哥讓飛魚找人,臨前看在從玲的面子上,還讓飛魚表現客氣一點。
楚月檸想了想,「明天應該會有時間,不如明天?」
「行,就明天。」飛魚哥轉身又駕著摩托機車離開。
花灑森見人就這樣離開,慌忙起身攔人,「飛魚哥,糖水妹不尊重邱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咩糖水妹啊。」飛魚哥見有人衝出來,連聲呵斥,「她是要幫我們邱哥算命的大師,你再講話不尊重當心我們不放過你。」
被十四幫盯上的人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花灑森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不敢不敢。」
摩托車飛馳離去,只留下花灑森後怕,甚至連望向糖水攤的勇氣都沒了,想到之前還想著找麻煩。
他就忍不住想打自己一嘴巴。
能讓邱哥等的人物,哪裡是他能惹的起的人?
——
日頭慢慢上升,接近正午。
乾貨鋪的人流量的確很大,楚月檸將冰棍箱裡被飛魚哥污染的一種糖水盒子拿出來倒掉,剩下的借著人流量已經全部售空。
賣菜的靚姐也已經賣完菜,出來時,她一眼就見到楚月檸扁擔擔著空籮筐過來。
「還不走啊?」
「要遲點。」楚月檸扯起笑容,沒解釋原因。
靚姐將扁擔放下,同楚月檸站一起,「你可風光啦,我就算在市場裡面賣菜,都能聽到你的名。」
「為咩啊?」楚月檸疑惑不解。
「還不是你算準了袁老闆的事,當時客流量大,我們出不來,就有個人在甬道門口聽著,一句句往市場內喊。」靚姐想到當時熱鬧的場面就忍不住發笑。
「句句都准,尤其算到袁老闆得了一個孫女,簡直神來之筆。市場的攤主都覺得不可思議。」
靚姐越說越起勁,表情也得意,「我說你認得我,他們還不信。」
「對了。」靚姐說完又問,「以後你還會在那裡擺?」
「在廟街,得閒可以過來喝糖水。」
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
忽然,有幾位小朋友往這邊跑,楚月檸好奇看過去,沒多久就看到街上有個穿著長衣長袖的人拉著板車,哼哧哼哧的往甬道去。
男人個頭不算高,拉著板車的手掌非常奇怪,皮膚上白一塊扭曲一塊,傷痕沿著腕骨向上。
小朋友們拉著手指著男人唱。
「傻仔豬,傻仔豬,一世只知死劏豬。左倒水,右倒水,一層豬皮悶下來。」
男人也不理會小朋友的唱衰歌謠,依舊悶頭拉著板車,一頭豬肉的重量要費點力氣,用勁時咬緊的後槽牙,能清晰看見腮幫的肌肉凸起。
小朋友們齊齊去扯豬尾巴,想將豬肉拉下車。
「傻仔豬,傻仔豬,一世只知死劏豬。左倒水,右倒水,一層豬皮悶下來。」
男人終於發怒,將板車拉手一丟,側過面朝後吼,「死小鬼快滾開!」
那一瞬間,路過的人都被嚇得不輕。
甚至有個還尖叫一聲,倒退摔在地上。
因為,男人轉過來的右側邊臉,竟然全是疤痕,沒有眉毛下的眼眶周圍的皮膚已經萎縮,突兀露出一隻眼珠,能夠看到大量的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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