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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喝著。
煩躁的心被冰涼清爽的綠豆沙安撫下來。
他目光炯炯的誇讚:「好好味。口感和其他家的糖水不一樣,更滑更甜,老闆都用了什麼材料?」
楚月檸將冰棍箱蓋上,手托下巴回憶了一下,「綠豆、濕海帶還有冰糖,好像都是一樣的材料。」
如果真要找不一樣。
楚月檸眨了眨眼。
好像是她?
畢竟她是修道人,前世偶爾做一次飯好像也能帶點靈氣?
鍾國明喝完,沒急著付帳而是問,「老闆,你有沒有卡片?」
「卡片?什麼卡片?」楚月檸懵逼。怎麼賣糖水還得兼職做卡片?
又賣糖水又算命的已經很累了喔。
鍾國明見楚月檸誤會,揮了揮Call機,笑著解釋,「一般飲食行業不是都會印卡片?卡片上有招牌菜還有聯繫方式,可以方便顧客點外賣。」
「有座機嗎?」
楚月檸搖頭。
鍾國明拿著Call機揚了揚,「這個呢?」
楚月檸還是搖頭。
意識到自己貌似已經落伍,她決定還要存錢買個Call追上潮流,尷尬的撓撓後脖頸。
「不好意思,我沒有。」
「真是可惜,不然我在工地還能點到糖水。」鍾國明嘆息,不過也只能低頭拿出荷包結帳。
就在鍾國明準備離開的一刻,他的面相陡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清朗的印堂頃刻被濃郁的血色籠罩。
「等等。」楚月檸眨了眨眼,一時間以為犯了老花眼,覺得頗為奇怪。
按理來說,人的命運不會陡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啊?
鍾國明以為楚月檸想推銷生意,他早就看到攤外紙板上寫著的算命、風水兩個大詞,想也不想就拒絕:「是不是想說給我算一卦?抱歉,我不信這些。」
九龍、旺角算命的並不少,鍾國明每每遇到熱情似火、常常拖著他腿不讓走的算命師傅,都感到頭痛。
「不會後悔?」
「不會。」
楚月檸也不勉強,「你可以不信。不過,等你摔斷腿還想活下去的那一刻,願意相信的話,歡迎再來。」
「好。我到時候再來喝糖水。」鍾國明沒介意類似詛咒的話,Call機響了,他看了下信息趕緊離開。
糖水已經差不多賣完。
楚月檸送走最後一位顧客,拿掃帚準備收拾攤檔離開,心底盤算著去農貿市場是先買些肉,還是先補西米露的貨。想來想去,肉鋪應該會先關門,便決定收攤後直接去買肉。
她剛將印有楚記糖水的圍裙摘下。
一道奚落的笑聲傳過來。
「媽咪,你看這位是不是很有骨氣離家出走,卻交不起房租的楚家大小姐啊?」
楚月檸抬頭,有兩位衣著華麗的母女站在了前邊。
年輕的短髮女孩打扮精緻,淺紫色的香奈兒格子套裝裙,還戴了一頂白色小圓帽,先是打量一遍糖水的攤檔。
糖水攤檔位置很小,透明的玻璃箱架在自行車上,雖然收拾的乾淨整潔,但看到許多瓶瓶罐罐,方佳佳還是難掩厭惡。
她從來都不會吃路邊攤。
畢竟路邊攤都是留給窮人吃的東西。
「昨天楚怡打電話說你們沒錢交房租,真的嗎?」
楚月檸心中有數,這對母女就是方經國的妻子和女兒。她看著一旁同樣精緻的貴婦,把掃帚放下,拍了拍手,淡笑。
「謝謝,我的事不用你們關心。」
方佳佳聳了聳鼻尖,得意的笑:「媽咪,我都說過姐姐不會領情……」
「等等。」
楚月檸抬手打斷,「我只有一個妹妹,麻煩你不要跑出來亂攀親戚。不過,既然你們已經過來,是否已經將欠我們楚家的七千塊錢拿來?」
原主的父親叫方經國,70年代的時候和母親結婚當了上門女婿。不到半年,方經國就提出要到香江闖蕩的想法。楚家就拿出了七千塊錢支援他。
誰知。
錢就這麼一借,再沒了下落。
田玉娥掩下眉間的譏諷,心平氣和的扭曲事實,「月檸,七千塊已經算是一筆大錢。無憑無據,誰都不會隨意拿出來。」
說著,田玉娥也不想讓楚月檸開口。
「不過不要擔心,你沒份正經工作,還要供妹妹上學,我看著也心痛,就算你阿爸狠心,我也不狠心。」
「還是和當初的條件一樣,只要你願意叫我一聲媽,我即刻勸你爸,讓你們搬進東區的大平層。」
第7章
田玉娥看著楚月檸漂亮的臉蛋,掩下掩過恨意。正房又怎麼樣?沒命享福死的早,辛苦生下的女兒還不是要喊她做媽?
倆賠錢貨剛從內地過來時,田玉娥就讓她們改口,誰能想到兩姐妹骨氣那麼硬,竟然敢掉頭就出了方家大門,一走就是一年。
如今,田玉娥願意開出一層房的條件,傻子都知道選。
田玉娥等著楚月檸服軟。
俄頃,她沒等到那聲媽,卻等到了一聲嗤笑。
田玉娥笑容僵住。
「東區?」
楚月檸覺得人肯定傻了,上輩子她了解過香江不少房產信息,區區一個東區想讓她認賊做媽?
做夢呢吧。
「連中西區都不是?你就好意思想做我媽?再者我媽已經去世,你想做我媽,不如先去地府同我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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