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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飛宇憤怒道：「那其他隊不能安排她去？為什麼非要往我們這放！我想去打世界盃！我想去打奧運！放一個新人進來就是拖我們的後腿！」
這支女排隊，是現京都體校最強的隊，國家隊來選人直接就是從這支隊伍里挑。
吳飛宇當年吃盡了苦頭才沖了進來。
她看到新人進來的一剎那，心如死灰，就好像過往努力的光輝全被玷污。
訓練場內，鴉默雀靜。
岑渺看到吳飛宇微紅的眼眶，沉默了會兒，這會兒，她才知道體校這還有分新人這一說法。她又看向頭疼的魏教練，想了想，才開口。
聲音平穩，充滿力量。
「魏教練。」
魏州被吳飛宇氣得夠嗆，看到岑渺，他的氣又緩了兩分。
這姑娘的潛力魏州看的出來，假日時日必成大器。他太急於看到岑渺的成長，這樣的人才當然要放到眼皮底下訓練，交到誰手上，他都不會放心。
「你說。」
岑渺定定地看向魏州，語氣認真：「訓練量我要求和老隊員一致，她們練多少，我就練多少！」
這話說出來，吳飛宇不屑地笑了一聲。
章小芸也很擔憂，她扯了扯岑渺的訓練服邊，「我們訓練量很大，你剛開始不要逞能，新人沒有經過訓練，身體負荷不來。」
岑渺搖頭，目光堅定：「一個月，一個月如果我的訓練跟不上隊，我就離開這裡。」
離開這詞說出來，情況嚴重許多。
這不是兒戲。
魏州猶豫了會。
畢竟他辛辛苦苦才盼來這一個好苗子，如果真走了，那豈不可惜？但魏州看著姑娘臉上堅韌的神色，最終他還是點了頭。
「行。」
畢竟，有些路，只能岑渺自己走。
如果這點小考驗，她都過不了，那就證明是他魏州看走了眼。
訓練場內重新開始訓練。
魏州才看向吳飛宇，「還要不要好好練？」
吳飛宇彎腰將地上的毛巾撿起，抓在手上，一瘸一拐地走向訓練場。
「等等。」魏州喊住她，眼神略微掃過吳飛宇的右腿，「先去找隊醫把傷口清理乾淨。」
*
一個月後。
金黃的陽光透過四格窗，照在牆上，牆上靜靜地刷著一行大字。
滾上一身泥，磨去幾層皮，不怕千般苦，苦練技戰術。
一道漂亮的球線，躍過攔網，乾淨地落在最右側的場上，隨後出界。
「啊啊啊啊！斜線位扣球，渺渺你太棒了！」章小芸興奮地直跳，手都拍紅了。
斜線位扣球，非常講究位置，除非對方發過來的球異常難接，否則，己方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打出一個斜線位，力度控制不好，直接就會出界。
陪打教練看準時機，迅速又朝岑渺丟出一球。
接二連三的球，換了別人絕對是應接不暇。
岑渺沉著冷靜，她雙手交握，墊球時機異常快准狠，這時，一個低空吊球飛了過來，岑渺一個打滾，單手將球墊至半空，隨後一個翻身高高躍起，猛地將球扣下。
「漂亮！」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場內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一個月的訓練，就能打出如此有難度的球，岑渺功夫確實沒少下。
她每日天未亮就起來，晨跑隊員只需要跑1000米，她就會跑2000米，墊球、舉槓，她所有的訓練量幾乎等同於其他隊員的兩倍，每天都會偷偷加練。
岑渺明白，如果她想要留下，只有勤奮。
章小芸給岑渺遞毛巾，又陪岑渺坐在旁休息，見她白皙的手臂上都是青色的印子，章小芸吸了吸鼻子。
「感覺好痛啊。」
岑渺笑了，看著章小芸額角的淤青，那是剛剛她來不及接球，用頭頂的時候落下的傷。
「你還說我，你不也一身傷？大家不都一身傷？」
章小芸可憐巴巴地憋了下嘴，「可在你身上就感覺更痛啊。」
「皮膚這麼好，隨便來點傷就感覺很慘烈。」
說完，章小芸又去抱岑渺胳膊，「好渺渺，你快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香啊，皮膚怎麼就這麼好呢？」
「我真啥都沒用。」
岑渺哭笑不得，一手將章小芸的腦袋推遠，奈何章小芸又蹭了上來。
這時，坐在不遠的吳飛宇終於受不了，她猛地站了起來，將剛用完的活絡油放到岑渺旁邊，什麼話也沒說，又走去場中打球。
岑渺看著吳飛宇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
她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活絡油，輕聲笑了出來。
很有意思呀。
不遠處，有幾人剛看完女排姑娘們的訓練，他們退了出去。
這裡面的人，大致分為兩類，排球協會、體委協會的人。
「總體來說，魏教練你帶的隊員水平都不錯。」
「說起來，我對剛剛單手墊球的姑娘印象最深，她能將球墊這麼高，說明手臂非常有力量啊！」
魏州笑著回答：「是，這姑娘剛來的時候負重只有30公斤，現在已經到100公斤了。」
「多長時間？」那人睜大了眼睛。
「僅僅一個月。」
幾人互相點頭，「這小姑娘厲害啊。」
說完，他們又和魏州商量，「對了，國家隊的事，我們來要和你說一聲，今年隊裡已經招募好了人，你這，我們只挑一個。你想想，到時候要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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