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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將辛月了了。
***
昌慶宮的紅梅很快到了凋謝的時候。
趙筠元與清墨一起將落了一地的花瓣清掃,而後又埋在土下當作花肥。
「這花凋謝得真快。」趙筠元看著光禿禿的枝頭,不由得有些感慨。
清墨將最後一捧泥土掩在花瓣上,而後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凋謝得快,開得也快,你看那枝頭,新的花苞已經要冒頭了。」
趙筠元聞言湊近細瞧,果然瞧見那看似枯敗的枝頭上還帶著些許綠意,雖然已是臨近夏日,可於這些紅梅而言,好似下一個春日,又要到來了。
倒也是個好兆頭。
只是這時,外間卻傳來一陣喧鬧聲響,趙筠元與清墨對視一眼,清墨道:「我過去瞧瞧。」
說罷,便轉身往外走去,還沒走幾步,便見幾個侍衛模樣的人手扶著佩刀走了進來。
清墨瞧出情況不對,卻也並未有畏懼的心思,而是直接走上前道:「幾位侍衛大哥,廣陵王殿下如今雖然是被幽禁於昌慶宮,可殿下的宮室,也不是能隨意闖入的吧?」
見他們不曾應聲,便又皺眉道:「當今聖上最是寬厚仁德,對待兄弟更是仁厚,若是知曉爾等毫無理由便闖入廣陵王殿下的宮室,恐怕幾位免不了要受些責罰。」
可正在此時,文錦卻在此時從外間踏了進來,面上帶著笑意道:「清墨姑娘這是誤會了,此次聖上命我等前來,並非是要驚擾廣陵王殿下,而是因著賞花宴薛晉嫣小姐中毒一事,要將昌慶宮的宮人叫去問話。」
清墨神色一頓,「文錦公公的意思是懷疑奴婢這個一直被關在昌慶宮的宮人與那什麼賞花宴的事有關?」
文錦搖頭,「這是聖上的意思,況且聖上也並非是懷疑清墨姑娘,而是……」
說著,他將目光緩緩移到趙筠元的身上,「這位青竹姑娘,也是昌慶宮的宮人吧。」
清墨下意識將趙筠元擋在身後,「公公若當真是疑心我們昌慶宮的人,那便將奴婢帶去審問便是,只是奴婢對您所說的什麼賞花宴之事一概不知,到時候怕是要白白地浪費了功夫。」
此時氣氛雖然已經劍拔弩張,可那文錦面上依舊帶著笑意,他道:「可是御膳房那邊有人說在賞花宴那日……見過這位青竹姑娘。」
殿門在這時推開,陳意緩緩從殿內走了出來,「文錦公公弄錯了吧,這些時日青竹都在我身邊伺候,哪裡有空閒時間去什麼御膳房?」
文錦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與奴才說這些是無益的,這是聖上的命令,殿下若是不讓奴才將青竹姑娘帶走,便是在為難奴才了。」
陳意面色一沉,顯然並未有讓步的打算。
可趙筠元卻先開口道:「如此,不如奴婢就同文錦公公走一遭吧。」
清墨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趙筠元,陳意也不由皺眉,「若是要帶我昌慶宮的人走,不如索性將我也一同帶去審問,我被幽禁於宮室中多時,外頭發生了什麼事,連聽都不曾聽說過,如今卻要將一樁莫須有的罪名按到我昌慶宮的人頭上,這豈非可笑?」
文錦面上已經瞧不出分毫笑意,他冷笑道:「殿下可知這是違抗皇命?」
陳意自是不會畏懼,不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讓趙筠元再度落入陳俞手中。
即便這可能只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盤問。
趙筠元瞧出陳意的心思,意識到他為了保住自己竟是什麼也不顧了,心底其實是有些意外的,明明他們不過是合作關系,在這種時候,最好的選擇便是將她交出去。
即便她在陳俞面前當真說出些什麼來,到時候也可以將所有一切都盡數推脫到她一人身上,將他自個撇得乾淨。
而此時,他越是不肯讓趙筠元離開,就越是顯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而想撇清關系,也就越發難了。
眼見陳意好似失去了理智,趙筠元深吸一口氣,沒再遲疑地往前走了幾步道:「殿下,就讓奴婢同文錦公公去吧,左右不過是問幾句話而已,奴婢知曉您一向性子寬厚,不忍心見奴婢受責罰,可若是奴婢當真做錯了什麼,能得聖上教誨,又何嘗不是幸事?」
趙筠元此言,卻是刻意想將她與陳意的關系拉開。
原本旁人見陳意始終不肯讓文錦帶走趙筠元,自然會覺得古怪,而趙筠元卻為陳意的行為做了解釋。
原來並非是因為陳意與她有私,而是他生性仁慈寬厚,換做是昌慶宮別的宮人,他也一樣會護著。
趙筠元將話說到這份上,陳意卻依舊未有鬆口的意思。
他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不想讓趙筠元涉險。
趙筠元見局面僵持,心下有些著急,索性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跪下道:「殿下,您活著,青竹才能活著。」
第六十二章
趙筠元想告訴他的是, 他們的計劃遠遠比她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困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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