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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或是因為如今成了皇后,又或是因為陳俞也確確實實的教會了她些宮中的規矩,如今的她比之從前,竟是難得的多了幾分穩重,不說旁的,就算是對那些身邊伺候的宮人,都多了幾分耐心。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趙筠元心下不免有些不安。
今夜,她若是會來倒也罷了,可若是不來,她豈非當真要……
即便她如何安慰自己那不過就是一具即將要被捨棄的軀殼,卻也依舊是過不去心底那關。
所以方才安排了這一出。
那兩個宮人在賀宛面前有來有回的說著,語氣倒也並不過分,只是言語間對陳俞與她的感情增添了些若有似無的揣測。
賀宛當時聽了,倒是並未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覺得有些好笑,「聖上若是當真如同這些人所揣測的那般,對趙氏有這般深情厚誼,又怎會偏寵於本宮?」
一旁玉桑自然也是撿了討喜的話說,「自是如此,從您來了聖上身邊,聖上眼裡除了娘娘,便再也沒了旁人身影,娘娘想要什麼,聖上不是巴巴地送到您跟前來?便是那皇后之位,聖上也不曾遲疑過啊……」
賀宛聞言,面上笑意愈濃,自然也無心與方才那兩個說了胡話的宮人計較。
只是當日夜裡,便有消息傳來,說是陳俞宿在了瓊靜閣。
聯想起白日裡那兩個宮人所言,賀宛氣得將那些個花瓶茶盞砸了個粉碎,卻也並未消解心頭的火氣。
「不行。」賀宛咬著牙來回走著,「若是當真讓那趙氏得了聖上寵愛,那本宮往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她是陳國人,又是趙家血脈,本宮拿什麼與她比?」
玉桑遲疑道:「娘娘,聖上一直對您如此用心,定是會護著您的……」
賀宛冷笑道:「現在是護著本宮,可往後的是誰又能說得准?」
又轉頭對玉桑吩咐道:「不管如何,即便只是有一點苗頭,本宮也不能視而不見,玉桑,你去一趟瓊靜閣將聖上請來,就說……本宮身子不適。」
玉桑其實並不覺得這是個好法子,只是奈何賀宛早已打定主意,她便也只能應下。
如此方才有了瓊靜閣里鬧的那一出了。
而陳俞走後,玉嬌進殿來伺候趙筠元時面上還帶著怒氣,「虧她也是個皇后,連裝病邀寵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趙筠元想起方才外頭動靜,便問道:「方才外間動靜不小,皇后遣來的婢子怎的與你們起了衝突?」
「皇后身邊那玉桑讓奴婢向聖上稟報一聲,奴婢自然不願。」玉嬌冷哼一聲道:「那玉桑也是個能豁得出去的,見奴婢不願,就要生生往裡邊闖,奴婢攔著,她就在外間大喊起來,所以方才鬧出這般動靜。」
趙筠元點頭,「原來如此,倒像是皇后的身邊人。」
玉嬌見她依舊神色淡淡,忍不住道:「聖上好容易來一回,就這樣被永祥殿那邊搶了去,娘娘倒是半點不生氣。」
趙筠元撲哧一聲笑道:「本宮有什麼好生氣的,就算人留下了,心也是不在這兒的,又有什麼用?」
玉嬌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能默默將榻上被褥理好,然後便退了下去。
***
第二日一早,文錦就將那道賜婚的旨意送了過來。
昨夜趙筠元並未刻意再與陳俞提及這道賜婚旨意的事,並非是因為她不在意,只是她知曉陳俞既然是懷著愧疚的心思就那樣走了,那這聖旨的事是萬萬不會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若是她在陳俞面前一再提及,反而會讓陳俞心生懷疑,疑心她願意如此乖順不過是因著想那道這旨意罷了。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可至少眼下,不能將這一切戳破。
而陳俞既然一早便讓文錦將聖旨送來,那便說明一切正如趙筠元所料。
聖旨中將二人婚期定在十一月的二十四日。
這也是趙筠元選的日子。
不管這場婚事最終能不能成,她也依舊用心挑選了一個好日子。
只是接了旨意,玉嬌卻極為意外。
等文錦走了,玉嬌才怔愣道:「怎得將日子定得如此著急?算算餘下的日子竟是連一個月都不到,這……」
趙筠元也知這日子定得確實急了些,只是奈何她餘下時間不多,當真是等不了多久了,便也只能如此。
不過這般緣由,趙筠元自然不能與玉嬌直言的,於是她便只是笑道:「這不是瞧著你這一顆心早已飛到徐靜舟身上了麼?」
玉嬌聽她語氣調侃,又不覺紅了臉,嬌嗔道:「娘娘又打趣奴婢。」
趙筠元道:「見你們二人濃情蜜意,本宮也覺著高興,你年歲也到了,本宮再捨不得你也不能耽誤了你。」
又道:「往後你們二人成了婚,若想入宮來看看本宮,便往宮裡頭遞個帖子,本宮知道了,召你回來住個幾日也不是不成。」
如此,玉嬌方才點了頭。
聖旨下了之後又過了兩日,便到了玉嬌出宮備嫁的時候。
依著陳國的規矩,玉嬌原本是要回家中備嫁的,可奈何玉嬌與家中關係不睦,此時,趙筠元也一早便與陳俞道明,所以陳俞便索性給玉嬌在上京賜了一座宅子用作備嫁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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