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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見玉嬌不曾接下那書信,還覺得奇怪,「玉嬌姑娘難道不想看看這家書?」
玉嬌聞言抬眸看向眼前人,有些艱難的對著他扯出一個笑容來,「奴婢不識字,徐大人可否幫人幫到底,也順便幫奴婢瞧一瞧這信里都寫了什麼?」
徐靜舟雖然有些意外,可也並未含糊,點了點頭之後便將那封信展開,念道:「你這……」
剛念了兩個字,徐靜舟的臉色便忽地變了,他有幾分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又將這封信從頭到尾的瞧了一遍,這才皺眉道:「這……莫不會是弄錯了?」
「並非是弄錯了。」玉嬌垂眸道:「徐大人瞧見的這信上所言,一字一句,都是她最想對奴婢說的話。」
徐靜舟難以置信道:「怎會如此?那婦人難道不是玉嬌姑娘的母親嗎?哪裡有母親能對女兒說出此等……此等污言穢語?」
玉嬌仰起頭來,勉強笑道:「那今日徐大人可真是長了見識。」
徐靜舟見此,也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當如何開口,猶豫幾番,只得先開口向她道了歉:「玉嬌姑娘,今日之事實在對不住,我不知這其中緣故就貿然做了蠢事,是我的過錯……」
按理來說徐靜舟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員,是斷斷沒有向一個宮人道歉的道理,可他性子卻與尋常人不同,只知做錯了事便應當道歉,沒有分身份高低的道理。
所以這一番道歉的話,說得也算誠懇。
只是原本玉嬌在這徐靜舟面前還能穩住心緒,如今見他道歉,反而被勾起壓在心底的傷心事,一時間控制不住,眼淚便落了下來。
徐靜舟原本就不是擅長言語之人,見玉嬌因為自己而落淚,一時之間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又只能連連說了好幾句道歉的話。
玉嬌心知此事並非是徐靜舟的過錯,想說自個並未有責怪他的意思,可那話說出了口,卻總是夾了幾分哭腔,讓人聽著反而覺得她受盡了委屈,讓徐靜舟更是手足無措。
春容原本在另一旁的假山後邊躲著,悄悄瞧著這邊發生的事兒,原本見玉嬌與那位徐大人好似相談甚歡,心裡還覺得奇怪,想著看來玉嬌與這位大人當真是舊識啊。
可不想兩人沒說幾句,玉嬌就變了神色,到了後邊,好似那位大人說了什麼不當說的,玉嬌甚至掉了眼淚。
春容雖不知此時站出來是否會打擾到他們二人,可卻也見不得玉嬌受這般委屈,索性也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從那假山後邊走了出來,直直地往他們二人方向走去,正想開口說些維護的話語,只是玉嬌瞧見春容過來,先一步走上前道:「春容姐姐,這位徐大人是幫我家中傳信的。」
「傳信?」春容想起趙氏的嘴臉,不由得皺了眉頭。
徐靜舟心知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又再度上前拱手道:「是徐某做了蠢事,惹了玉嬌姑娘傷心,實在該死。」
春容見這徐靜舟如此客氣倒是有幾分意外,而玉嬌這會兒也已經勉強將心緒穩住,道:「奴婢已經明白這其中緣故,自然也不會怪罪徐大人。」
又擠出笑意道:「時辰也不早了,奴婢還趕著回永祥殿當差,就先回去了。」
徐靜舟聞言,也不好再多言,只能是點了頭。
而春容與玉嬌二人轉身出了假山,路上卻又忍不住談及方才的事,春容道:「那位徐大人雖說做了蠢事,可瞧他規規矩矩的向你道歉的模樣,倒是難得。」
玉嬌自然是點頭,「他是好心辦了壞事,也是那趙氏慣會偽裝,明明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卻偏偏做出一副可憐模樣,徐大人本就是個軟心腸的,一時著了她的道也是正常。」
春容聽她說得認真,又扭頭過來上下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等玉嬌都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了,方才掩唇笑著道:「聽你這話說得,倒好似個維護自家郎君的小媳婦,生怕旁人說了他半句不好!」
「春容姐姐可不要胡說!」玉嬌聽出她話裡頭的調侃意味,瞬間紅了臉,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去。
春容瞧見玉嬌這副模樣,更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又故作正經道:「哪裡是胡說了,方才我遠遠瞧著他手足無措想安慰你的模樣,可不就像是個惹哭了自家娘子的郎君麼?」
玉嬌聽著這肆無忌憚的話,更是羞惱,可奈何嘴笨,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得故作氣惱模樣,道了句「春容姐姐只會欺負人,我不與你再多說」,說完,便氣鼓鼓的要走。
春容只得趕上她步子,又連連說了好些哄著她的話,這一路折騰,倒是讓玉嬌徹底將趙氏的事拋在了腦後,心頭的鬱結也算徹底驅散了開來。
***
陳俞後宮中多了位宛妃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
前朝後宮,不過幾日功夫就盡數聽聞了這事。
幾月前春獵時,借著幾分酒意提出要將賀宛投入獸籠中的幾個世家子弟聽聞了這事皆是變了臉色,他們哪裡想到聖上那時對這北岐女子明明頗為冷淡,心底卻是存了這般念頭?
要知道,彼時朝中也有不少大臣借著皇后懷身子的由頭,提及選秀之事,可卻被聖上毫不遲疑的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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