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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煙嶼的眸色極沉,長而濃密的漆黑睫羽下,雙眸冷若冰霜,像是要欺她還不夠,還要繼續地罰她。
可她已經實在是喘不過氣起來了,嘟著嘴唇嗚嗚地亂叫起來,此時,這個香艷的懲罰,才終於結束。
男人鬆開她的嘴唇,但手掌依舊扣著少女的後腦髮髻,黝黑的瞳仁倒映著燭焰,靜靜地燃燒著。
少女的兩瓣原本染了胭脂的朱唇,被蹂.躪得紅痕凌亂,如三月枝頭即將殂謝的靡靡桃花,已經開到最艷,艷極則哀之勢。
師暄妍的香酥花房急促地起伏著,儘快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隔了一晌,她輕聲道:「我沒覺得我說錯什麼了。」
在男人的瞳孔又變了顏色之際,師暄妍咬牙道:「那我希望,至少一年之內,你不要有別的女人,好嗎?」
寧煙嶼被她鬧得,不知是氣,還是笑,他挽住她,將薄唇靠在少女的耳邊:「如果一年之內,我能把你治好,你能與我生育子嗣,而我也不另娶,你可否不離開?」
治好?
師暄妍又是一怔。
她中的這是毒,是赤練之毒,最為陰狠傷宮的,連華叔景那等在宮中行醫多年的杏林翹楚,都治不好。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少女沉凝出神間,感到肩胛骨被捉住了,被施加了力度,她吃痛地抬頭,醒回神,濛濛欲泣的桃花眸子,像三五之夜明亮的月光照在朦朧的窗紗上。
寧煙嶼一低頭:「怎麼了?你不相信?」
師暄妍怎麼敢相信。
寧煙嶼看到那一片顫動的眼睫,泄露了不穩的心思,心裡終究是疼意蓋住了怒意,他放長雙臂,將少女的脊背環繞住,擁著她,抱她起來。
把這個勇敢又膽怯的少女抱著,放她在懷中,便不再落下,在她躲閃著視線之時,寧煙嶼信心十足地撥過她的臉頰,逼她一定要看著自己的眼睛。
「師般般。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孩子,一個和她的孩子。
師暄妍窩在他的懷抱中,身子輕輕地靠著他的肩與胸口。
燭光灑落在她的烏髮上、紅裙上,她緊緊攥著的手,倏地一松。
也罷。
他如此篤定,不讓他死心,他是不會甘心的。
師暄妍紅著軟眸,緩緩頷首。
「我答應你。若一年之內,我能有孕,我就不走,你也不能另娶。」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要強調一句,他不得另娶。
如此聽來,便可愛許多了。
寧煙嶼愛極了自己的太子妃,她騙人時,一本正經時,如眼下這般示弱時,都讓他心動。
太子殿下垂下眸光,再次親了親太子妃柔軟的臉頰,握住她的柔荑,貼向她的耳梢。
男人的語調輕柔如絮:「好,一言為定。太子妃的約法三章,孤全都應了。敢問太子妃,是否還有別的難關,不如趁著今夜都說出來,孤心情不錯,酌情替你全都辦了。」
夫妻相處之道,無外乎真誠,與包容。
他都已經包容到這步了,師暄妍呢,認真地想了想,也實在想不出別的了,便又認真地搖了下頭:「應當是沒了,殿下以後就知道,我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我是很隨和的。」
她倒是自己來夸自己了,寧煙嶼被逗笑,在太子妃臉頰上又輕啄了幾下,眼看著少女被親得又起了薄怒之意,他忙順承她的話:「是,是。太子妃殿下隨和,譬如我這樣親你,你肯定不會打我。」
「……」
師暄妍剛想提起來打他的手,這時只好收起來,默默地放下去了。
這天已經很晚了,她該早點歇了,明日還要回君子小築收拾行李。
便道:「我的床榻在哪裡?」
寧煙嶼往內寢指了指:「褥子已經鋪好了,今夜太晚了,你先就寢,待明日一早,孤讓惹煙安排車馬,送你回君子小築收拾行李,再送你至行轅。」
他安排得好聽,可師暄妍又擔心他還有別的籌算,不大放得下心,便為自己多問了一句:「那你呢,殿下睡在何處?」
他笑了一下:「你想與我同臥?」
師暄妍努努嘴,她可沒有這個想法,某些人手腳不乾淨,入了夜就會在榻上占便宜,婚前她可不想與他再有逾矩的行動。
看到她臉上顯然易見的嫌棄,寧煙嶼一頓,索性也只好放棄了:「師般般。我還有摺子要批,為了你,我已經兩日無心政事了。你睡吧,我去批會摺子,就在書房裡歇下了。」
他將她抱起來,送進了內寢的床幃之中,這床幃也是金色的,上頭是天下織工最好的繡娘刺的蛟龍盤雲圖騰,金色簾攏與桔紅燈火交相輝映,周遭宛如浮沉著一重重碎金,煞是好看。
寧煙嶼放師暄妍下來,忽聽懷中少女道:「殿下的東宮,真是金碧輝煌。」
寧煙嶼彎腰替她拿著被子,聞言,也就翹了一下唇角:「比起襄王府自是要高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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