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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學壞
手腕不涼了, 在阿勒掌心裡發燙。
他掌心覆著繭,那種粗糙感正在擠壓著她,碾磨著她, 龍可羨在無聲的注視里動了一下, 湊過去, 很輕地啄了他臉頰。
像個不會說話的小崽, 用試探性的親吻來探路。
阿勒沒回應,她就啄第二下, 第三下,直到他臉頰變得濕漉漉,呼吸節奏跟著快起來,她的後頸就被握住了。
充滿掌控欲的動作。
他惡意地用虎口指腹的繭蹭了蹭,才把龍可羨拉開:「誰教你用舔人來撒嬌的, 小狗教的嗎?」
明明他最愛把人舔得渾身濕,龍可羨悶悶地戳了他一指頭:「你教。」
阿勒笑了兩聲, 握住靴筒的手指在輕微滑動, 若有似無地挑著那根繫繩:「嗯, 把自己捆起來也是我教的?」
「……」龍可羨宛如某種被戳了就會漲大的魚類,在聲音和觸感的交替攻擊里臉色通紅, 在這一刻,她對哨兵喋喋不休的憤怒深有同感, 阿勒就是那種會掐住別人的羞恥感,然後翻來覆去肆意把玩的人。
「臉都氣紫了,好生可憐,這會兒心裡邊該恨死我了, 恨不得把我戳成蜂窩,是不是?」
龍可羨撇開腦袋, 不看他。
阿勒偏偏要擰過她脖頸,不由分說地親下去,那種狂風驟雨式的親法,霸道又蠻橫,對她口中每一寸濕潤都沒有留情,箍著她索要,凶得她吸氣。
秋雨還在飄,一層層浸濕了屋脊,經夜的寒氣凝成薄霧,灰茫茫地罩住了這座營地,屋裡很安靜,交錯著呼吸,偶爾有隱晦的水漬聲和吞咽聲。
衣裳緊貼衣裳,克制地挨在一起,不挑破布料之間薄薄的邊界線。
而口舌卻在作壞。
欲望讓阿勒輕佻的神情變得格外專注,他這樣拉開點距離放龍可羨喘氣的時候,她被眼神鎖著,呼吸更黏更熱,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他手裡化成水。
但阿勒沒有繼續,他恢復了來時的散漫,再度颳了下她鼻頭:「這才是正經撒嬌的法子,光親臉總歸不解癮,下回撒嬌得把勁兒用准了。」
一副完事了的樣子。
龍可羨茫然地看他,情緒已經被調起來了,再往上夠一夠就是更深層次的快活,但阿勒偏偏停住了,停得她渾身不舒坦,哪兒都不對勁。
這壞東西開始給她換靴子披衣裳,一抬頭:「你這是什麼神情?」
龍可羨沉默著由他擺弄,只用那種擔憂的目光望著他欲言又止。
「龍可羨,」阿勒危險地眯起了眼,他意會到什麼,終究有點不敢置信,「你最好不是在想歪的?」 「沒有想歪的,」龍可羨心裡充斥著柔軟,連聲音也關懷備至,輕輕地問出了口,「你是不是不行?」
「??」
「?????」
不行?誰不行?哪裡不行?她哪裡學來這個說辭?
阿勒難得語塞,腦子裡滾過千萬個疑問,這小炮仗進了大染缸,炸開的花兒都是昏黃昏黃的。
他半晌講不出話,龍可羨便當作默認了。
連日奔勞之後必定疲累,龍可羨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踮起腳,寬容地摸摸他的腦袋:「沒有關係的,我聽人講,這般也是情有可原。」
這都哪跟哪兒!
誰難過?誰不行?!阿勒恨得牙根癢,一開口便顯得在強撐自辯,只得一把箍住了她的腰,用力摁進榻里。
天旋地轉間,龍可羨扶著他肩頭,還在提心弔膽:「你不要勉強。」
阿勒的手已經搭上了她腰帶,只要使點勁兒就能剝掉她所有的防備,但這句話奇異地讓他清醒稍許,他停了下來,逼視著龍可羨,最終俯下去,惡狠狠地懟在她唇邊咬了一口,撞得她腦袋後仰,咬得她面紅耳赤,然後驀地把她拉起身,在後腰一拍。
「走。」
***
這座城池裡有多少人為一場火輾轉反側,就有多少人置身事外樂得逍遙。
夜深霧濃,雨停了,屋瓦間還流瀉著小股雨水,屏風後的歌妓抱著琴,露出一截頸項,她唱聲婉轉,應和著管弦和雨滴,唱的是前朝的登仙台曲。
「大人,今夜怕是等不到了,要不就先回府,待明日再遞帖子也是一樣的。」
萬琛看著桌上放冷的茶水,伸手進去攪了攪:「再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又半個時辰,萬琛已經在此虛擲了半個夜晚,侍從不敢說話,換了茶水便退了下去,誰料這門一開,外邊就探進顆腦袋,他沒防備,差點兒磕了個正著。
侍從還沒反應過來,那顆腦袋就教人拎到了後邊,他聽到聲「嘖」,接著視線上移,對上一雙略帶不耐的眼神。
侍從這就知道來者何人了,垂下頭,恭恭敬敬地問了禮:「哥舒公子。」
***
萬琛是老派士族出身,今年將將四十,正值仕途鼎盛的大好時期。
萬家的根兒在王都,他走的也是十分典型的士族培養後嗣入仕的路。
年輕時在地方輪調,干出過不少實績,依靠祖蔭,也積累了龐大的門生故舊關係網。若是不出意外,坎西城是萬琛最後一任外調職務,待到再次升遷,就該進入內閣接父親的班子了。
因為任職的關係,萬家背靠坎西港,在這裡的話語權遠遠比其他士族更重,獲益自然也更多,所以前些年不遺餘力推動開海令之策的也就是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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