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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張著嘴巴,做好一級乾飯準備的柏羚:「……」
有什麼話不能等吃完飯再說!
———
「人找到了嗎?」
富麗堂皇的別墅內,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一角對著手機問道。
「劉總,還沒有。」
「那視頻沒錄到顯著的特徵,目前對他是男的是女的都存疑。」
「調查還在繼續,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
男的女的還不知道!
聽聲音聽不出來啊!
劉心楊簡直都要氣笑了,找了一天就給了這麼個答覆,還不如當代網友效率高。
他深吸兩口氣維持著體面,「繼續找,找到了再給我打電話。」
「這幫廢物!」
「他大爺的,拿錢不幹活。」
結束通話後,劉心楊忍不住罵了起來。
「好好的,罵人做什麼?」複式樓梯下,一個穿著純白長裙挽著頭髮的女人走了下來。
劉心楊瞧見她,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略顯煩躁地嘖了一聲,「你下來做甚?」
「兒子和媽呢?」
「小天剛睡下,媽在一旁陪著。」
「還是沒找到那個好心人?」張靜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坐在了丈夫身邊。
「嗯。」劉心楊應了一聲。
「應該蠻好找的,我看…..」張靜在網上看似乎已經有人扒出了那少年坐的電動車車牌。
有了車牌,再找人應該就很容易了吧。
張靜真的很想當面謝謝這位好心人,要不是他路見不平,反應迅速,她的小天此時還不知道在哪裡受罪呢。
一想到險些失去自己的孩子,張靜眼裡就忍不住蓄滿了眼淚。
「好找?!」
「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心楊瞧她那副沒什麼主見聽風就是雨的樣子就生氣,孩子差點被拐,工作不順,再加上遇到廢物下屬,他心氣不順,當即聲音高了八度刺道:「真要是好找的話?怎麼現在都沒找到人!」
「你覺得好找你去找!」
「少在這兒哭哭啼啼的,我瞧得心煩!」
張靜被吼了一通,眼睛緩緩眨下來,蓄滿的眼淚隨著眼皮下落,不受控的自眼角滑落。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的丈夫,嘴唇動了動,「你吼我做什麼?」
張靜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劉心楊,至於讓他發這麼大的火。
孩子差點丟了,他不及時安慰也就罷了,反而發這麼大的火,是她想讓孩子丟的嗎?
再說,她想找小天的救命恩人表達一下感謝有錯嗎?
「吼你怎麼了?」
向來逆來順受的妻子,突如其來的反抗無異於火上澆油。
劉心楊瞪著眼睛道:「要不是你去參加勞什子培訓,不在家,媽能帶小天出門嗎?」
「媽不帶小天出門,小天會差點被拐賣嗎?!」
劉心楊的話像是利劍,直往張靜的心口戳去。
這和她參加培訓有什麼?
這幾天不都是這樣嗎?
她已經竭力去平衡家庭和工作了,怎麼到丈夫嘴裡就成了不務正業,拋下年幼兒子不顧的壞人了呢?
而且劉心楊不也是沒有在家嗎?
張靜讀的是法學專業,從小的夢想啊就是想要成為一名律師。
不過和丈夫陷入愛河後,夢想暫時被擱置到一旁,結婚備孕生孩子照顧孩子是她近幾年的日常。
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出生,不是那麼依賴她了,張靜便想著回歸職場。
張靜其實並不抵抗做家庭主婦,只是現在到處都在宣傳著女性獨立,再加上她看到朋友圈裡之前的同學打了多少個官司,如何發光發熱的信息,她心頭一陣火熱。
也想要回歸職場,像她們一樣大殺四方。
難不成是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張靜吸了吸鼻子,竟又是掉下了淚來。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劉心楊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炸藥,瞧見張靜哭哭啼啼的樣子就心煩,自己當初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一個,怎麼就瞧上了這麼一個軟弱的女人!
他看著張靜素淨的臉龐,柔和的燈光下,張靜早已不似當年青春。
臉上不知什麼時候長了好些黃褐斑,光是看著就讓人倒胃口,偏偏她還不自知,以為自己年紀小,常常素淨個臉。
「煩死了。」劉心楊騰得一下站了起來,拎起身旁的西裝上衣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
張靜也跟著站起身來,兒子被嚇到現在還在高燒不止,婆婆年紀也大了,今天受了驚嚇也是需要陪伴的,如此檔口丈夫這是要往哪裡去呢。
「工作!」
劉心楊瞥了她一眼,對只想著依賴他的張靜越發不滿。
「心楊。」張靜出聲挽留,回答她的是咣當被甩上的門聲。
挽留不過,張靜頹然跌落在沙發上,捂著臉悲泣出聲。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些什麼。
是哭丈夫對自己的態度,是在哭婚姻里寥寥無幾的愛情。
還是在哭,自己的生命中似乎只剩下丈夫二字。
———
十二再次聯繫上葉知秋,是晚上七點四十。
對方一看就是來傳話的,在聊天框裡列出了個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