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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塑膠袋上了黑石蛋受力往前咕嚕了一圈, 隨後黑黝黝的殼體上慢悠悠地生出一條裂縫。
葉知秋緩緩眨下眼, 良久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是一直知道柏羚力氣大的, 但一拳錘開榔頭都砸不開的黑石蛋, 會不會太厲害了些？
「你…你手……」葉知秋的尾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他下意識地捉起柏羚的手，翻來覆去檢查道：「你手沒事吧！」
「沒事。」柏羚不以為意。
葉知秋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隨後視線又落回柏羚的手掌上。
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掌並未瞧見什麼破皮與劃傷，僅在手掌邊側出現一小塊紅痕，並未有葉知秋想像中的青紫又或者骨折的情況出現。
見此，葉知秋的一顆心才放回了原處。
他不由贊道：「你還真是……」
「真是厲害！」
榔頭都沒砸開的黑石蛋，柏羚這一拳竟然給砸開了。
葉知秋與有榮焉。
他忽然想到幾天前柏羚暴揍方快的時候，那時他見方快痛得哭爹喊娘便以為柏羚用了全力，嚇得他立刻叫停。
現如今再去想，柏羚心裡還是有些數的。
起碼打人還知道收力。
要不然, 估計方快的腦袋那時就和塑膠袋上的黑石蛋一樣, 碎得乾脆。
「……」
想到這兒, 葉知秋的眼神再次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柏羚對此倒是一無所知，畢竟葉知秋長了張冰塊臉。饒是他一分鐘變了六十種情緒，在旁人他也始終都是一個樣子。
柏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向來不懂謙虛, 當即挺著胸脯極為臭屁地應下了誇獎。
「我力氣一向很大。」
「老闆，你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叫我哦。」柏羚的眼睛咧著嘴角, 一雙眼睛黑得發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美滋滋的喜悅。
得了肯定, 柏羚幹得更起勁了。
他邀功一樣，撿起生出裂縫的黑石蛋。指甲微微使勁，將其掰得更開。
隨著他的動作，不規則的裂縫中，淡粉色的粉末逐漸散出，落了一小撮在他的掌心。
百聞不如一見，光聽柏羚說或者直接看任務面板上的物品信息，葉知秋總沒什麼實感。
如今切切實實看到了這淡粉色的麵粉，他不由喃喃道：「竟還真有粉色的？」
葉知秋瞧著好奇，伸出指頭在那一小撮麵粉上沾了一小點，隨後放進嘴裡嘗了一下。
下一秒，他眉頭不自覺的微皺起來。
原因無他，這東西的味道實在是寡淡。
雖說可以充當麵粉，但嘗起來卻完全沒有麵粉的那股小麥香味。
甚至可以說是什麼味道都沒有的。
而且入口極干。
葉知秋嘗的分量都沒到小手指指甲那麼大，一入嘴那些粉末就迅速吸乾了他口腔里的水分，乾巴巴地讓人難以下咽。
不過顏色倒是好看，打眼瞧去像是春日裡的山茶花，粉嘟嘟的讓人心生喜愛。
葉知秋彎腰撿起地上的黑石蛋外殼，把玩在手中。
因要測試新品，所以本次的黑石蛋熊雨與灰蕎二人並未放得太多，三個編織袋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個出頭。
葉知秋統計了一下，每一個黑石蛋里盛著的粉末約摸有指甲蓋那麼大。二十個全部砸開加在一起，估計也就一小捧的樣子。
也不知道黑石蛋的產出率怎樣？
如果產量偏低的話，葉知秋覺得目前沒什麼採集必要。
畢竟一小捧麵粉，又能造多少東西呢？
柏羚之前跟著去採集隊採集過很多次，對於部落里大家都不喜歡的黑石蛋他談不上了解，但對於黑石蛋的一些情況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見葉知秋好奇，他想也沒想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托盤而出。
不過因要加入些柏羚並不算熟悉的現代詞彙的原因，他說得有些磕磕絆絆。
「黑石蛋長在灌…灌木林中，每個枝椏上都會長很多。」
「用手一擼就能擼下一大把。」
「秋天的第一場雨結束後黑石蛋樹就開始結果了，一直結到第一場雪降下來。」
那眼下正是結果的時候，葉知秋問：「你們部落周圍有很多黑石蛋樹嗎？」
柏羚仔細回想了下自己部落採集的範圍，道：「在採集位置的邊緣生了一圈，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見過。」
「圍了一圈？」
「是的。」
葉知秋點頭，心中有了大概的印象。
熊爪部落的採集範圍比較廣，大約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
生長了一圈，每一株中生滿了密密麻麻的果實，那產量還是挺可觀的。
但這個要製作成什麼出售呢？
葉知秋一時有些犯難。
想起麵粉他率先想到的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麵條，軟乎乎一捏一個坑的饅頭……
除此之外就是掛麵、泡麵、乾脆麵……
不過想到這黑石蛋粉的味道與口感，葉知秋又有些猶豫。
這東西沒有麵粉香，就算乖寶加工商加工手藝再好，味道本身就欠缺，加工出了花也不一定能有真實的麵粉能打。
葉知秋對碾起手指，之前沾過麵粉的指紋一圈一圈印著地淡粉色，像是塗了染料又像是抹了層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