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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往回走的路上,林舒實在太累了,他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等他醒了,發現自己老老實實的窩在昆吾的懷裡,而昆吾,正坐在醫院封閉的高級診室里,周圍一群族人與醫護圍著,眾目睽睽……
林舒猛的彈了起來,但是腿酸極了,又無力的坐了回去。
旁邊正在給昆吾抽血化驗的小姑娘沒忍住,捂著嘴眼神曖昧的嘻嘻笑。
昆吾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甚至單手把林舒在自己腿上挪了挪,讓開了自己的某個地方後,便抱住不動了。
旁邊正在和那老太爺交代什麼的醫生見林舒醒了,清了清嗓子,聲音也大了一些,「其餘檢查沒有問題,異常行為分析看得看血樣,放心吧,交給我。」
林舒在旁邊雖然有些窘迫,但是聽昆吾其他檢查沒問題,也放下了心,而後便借著出去給家裡打電話,從昆吾腿上掙紮起身,出門慢慢往走廊里踱步。
昆吾剛想起身跟上去,卻被身邊的那老爺子輕輕按了按肩膀。
老爺子用克烈語對他說,「有時候需要一些耐心和等待。」
昆吾一愣,他從小離群索居,跟隨狼群在東山的山樑上長大,他只知道野獸之間直白的相處方式。
可見是不行的,如今,他須得要體諒林舒,慢慢學習人類的習慣,
他期待著被接受。
他喜歡林舒望著自己,撫摸自己,並用柔軟的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呵護自己。
洶湧炙熱的□□被愛裹挾著,於是也顯得溫情起來。
——
回到族裡的莊園,張召才把密封運回來的怪物屍體給族裡的人分析,那老爺子望著這「東西」沉思不語,最後叫那聞興去把族中年齡最大的耆老給請了過來,老頭高壽,但身體機能已經退化,最後撐著一口氣,也是想要在有生之年重回故里,埋骨東山而已。
耆老被小輩們抬著輪椅到場,喝了一口參茶增氣,而後眯著眼回憶往昔,用干啞的聲音緩緩講述。
耆老曾經是百年前上一任狼神族族長,也就是昆吾的父親,從東山中帶出來的舊部。當年時局混亂,戰事殘酷錯雜,耆老也是因為年紀小,被大家護著,才活了下來,所以當時也就知道的不多。
可這怪物的情狀,他卻是見過一回的。那一年前線遭受重創,族長遇襲失蹤,過了半月有餘,元修少帥才帶著族長逃了回來,不過自那時起,族長就缺了一根食指,且當時窮追不舍的,正是這樣的東西。
耆老嘆氣,「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歷史的塵埃,但現今,這種髒東西竟然又重見天日。」
昆吾盯著那屍體,用克烈語沉聲說,「看來是沒殺乾淨,我要再殺一遍。」
幾個老爺子正捋著當年的線索慢慢往下說,卻不料有一個人前來拜訪。
龍星淵是只身前來的,畢竟是狼神族隱蔽的聚居地,他並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
依舊是一身特戰裝備,因為他身姿挺拔又高大,所以顯得既年輕又有力量,不過他進門拜見了各位老爺子之後,在和那聞興他們握手時,就都叫他們弟弟了。
那聞興捏著鼻子認了,不就三十多歲,拽什麼。
那聞興正不以為意,卻見龍星淵臉色一正,從手上的冷藏箱中拿出一管金色的血來。
林舒一看,頓時目光犀利的逼視龍星淵。
「昆吾在醫院的血液化驗樣本為什麼在你手上!」
醫生護士都是自己人,他們已經囑咐過化驗後要立即銷毀滅活,而後送回族裡來。
龍星淵趕緊擺手解釋,「化驗完成後那個大夫剛要銷毀,便被劫了,我們的人一直守著這份樣本,碰上了。」
龍星淵作為基因改造人,他十分清楚一管狼神族純血族長的血液意味著什麼,所以無論哪方勢力,他都在狼神族守護範圍之外,時時緊盯著。
那老爺子棕色的瞳孔縮成一條線,已經動怒了,「這次我們疏忽了,多謝。聞興,把族長的東西拿回來,小召,給龍隊長上茶。」
龍星淵交出冷藏箱,「茶就不喝了,事由緊急,想請見族長。」
昆吾已經從放置怪物屍體的房間走了出來,站在林舒身邊,朝著龍星淵用了一個標準的漢語。
「說。」
龍星淵同時拿出一份資料,是那日西南深林中,藍霧的化驗結果,他的速度要比醫院來的快。
「一種基因刺激性毒素,其中一個已知的作用,就是針對狼神族基因中不同片段,進行攻擊與篡改,我用自己的血清來輔助化驗,基因鏈迅速被破壞,而後被蠶食,作用迅速,目的明顯。」
「簡而言之,是一種專門針對狼神族的基因毒素,以現在的科學手段,沒有原始毒株,研製不出解毒劑。」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看來那日昆吾忽然的狂化有了合理的解釋,並且除了昆吾,當日在現場的那聞興張召等人也有潛藏的危險。
那老爺子卻反問,「偷醫院血漿的人,不如交給我們來審一審。」
龍星淵點頭,「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