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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忽然沒由來的獲得了些安心,於是,他這一路上,眼神都在不自覺的往身側飄去,只是那人身影隱秘的很,叫人肉眼很難捕捉到。

  就如野獸般悄然潛行,他一定是個好獵手。

  一眾人行進了許久,直到身邊的荊棘漸漸稀疏,腳下的路緩緩平坦,視野也隨之開闊起來。抬著林舒的幾個人神情也放鬆了些,林舒這才確定,他們應該是已經出了狼群的巢穴範圍。

  接連那片暗色沉沉荊林的,是一片茂盛的闊葉林,地上不再是尖刺叢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落葉堆積而成的鬆軟林地。

  前頭那個耳朵帶著珍珠墜子的男人回頭和林舒打了聲招呼,而後就停了下來。他們放下竹架子,全都轉身朝向剛剛脫身出來的荊林那側,恭敬的單手抵在額頭上,朝前方行禮。

  林舒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就愣愣的定住了眼眸。

  那男人早就已經坐在一截枯樹根上等著了,不知快了他們多久。

  昆吾起身,走到幾人身邊,說著他自己的語言,不知道叮囑了些什麼,隨即,就轉身往回走,看樣子,是要回狼巢去了。

  林舒看著男人轉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撐著一條腿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扯男人。

  可昆吾本就裸著臂膀,身量又高,林舒腿腳不利索,沒站穩,往前一撲,只扯住了昆吾繫著活扣的獸皮腰帶繩端。

  使的勁兒還挺大,直接把昆吾的腰帶給扯開了……

  男人那條褲子本就是幾片簡單的布裹成的,褲腰並沒有鬆緊,腰帶一松,褲子必然就要掉。

  抬竹竿的幾人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目瞪口呆,好在昆吾眼疾手快,他那雙大手一下就按在了林舒的手上,也拽住了自己那條已經滑到恥骨的褲子。

  林舒的手裡攥著腰帶,握拳抵在男人的身上,只是不巧,按的不是地方。

  拳頭下的感觸是什麼,是個男人都知道,林舒那張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雖然也算是事業有成,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辦法進入到一段親密的關係中,趙構還懷疑過他是gay,也搗亂給他介紹過幾個成功男士,只是林舒二話不說,回去就把趙構給揍了一頓。

  所以,他從沒這麼接近一個人的□□,而且眼前這個,也不是一般的□□,他手上甚至能感受到這人特有的那種脈動,還有點扎手……

  但是非親非故,就很不合時宜。

  昆吾低頭,看著仿佛燙手了一般往後縮的人,男人臉上不動聲色的,又有些無奈的開始重新系腰帶。

  而後他的鼻子微微一動,就抬眸去巡視林舒的身上,沒一會兒,他就伸手掀起了林舒胳膊上用來擋傷的襯衫。

  林舒咳了一聲,不自在的往後一躲。

  抬著林舒的幾人這才發現,林舒竟然被劃傷了,他們對林舒這樣容易受傷的身體有些驚奇,於是戴耳墜的那人掏出懷裡的一隻小藥包,去給林舒止了血,包上了胳膊。

  林舒看著小藥包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和粉末,還有些好奇,這人給自己的傷口上了些粉紅色的碎粉,被荊棘刮出一條口子的胳膊當即就麻了,而後瞬間止血。

  「嚯!」

  林舒欽佩,上藥的男人也抬臉,微微一笑。

  等林舒再回頭,原本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遠遠望去,暗色深處,那人的身影漸漸匯入隱秘而繁茂的山林,直到消失不見。

  林舒轉過頭,心裡空落落的。

  不過他又暗自一笑,萍水相逢而已。他得找到出去的路,早點回家。

  ——

  就這麼不知道又往前走了多久,因為抬著人,幾人回程速度還是被拖慢了,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趕不回去,已經出了狼巢的領地範圍,夜間不免出現其他兇猛的野獸。

  於是這幾人便去檢查林舒的傷口,結果一看,族長已經醫治的差不多了,金絲藤的汁液早已在傷患處結成硬殼,所以應該也不怕顛簸。

  林舒就見他們停下腳步,然後為首那位忽然運氣,隨後便氣沉丹田,朝著遠方非常響亮的打了個口哨。

  沒一會兒,林舒就聽見林中窸窸窣窣的響,他心中有些不安穩,怕不是招來了野獸。

  可等聲音一近,林舒就鬆了一口氣,前面的並不是野獸,而是幾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他們神采奕奕,一看就是良駒。

  馬兒一來,便踏步過來,走到人的身邊,垂下馬頭親密的蹭著人臉。

  但只有一匹馬沒有那麼隨和,離眾人比較遠,挺胸抬頭的,有些傲氣的樣子。

  那幾人抬腿就上了馬,還不忘好心的給林舒也留了一匹,不巧,正是那一匹。

  林舒面對著那匹馬,看著好一會兒。

  那是一匹黝黑光亮的駿馬,四蹄下毛髮濃密如同踏著烏雲,脖頸後的鬃毛飛揚,耳朵微微有些捲曲,一身的起伏筋肉,甚至比其餘那幾匹馬都高出了半個頭。

  這樣的一匹黑馬,讓林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見那個男人的一幕——渾身健闊,肆意飛揚的奔騰在滾滾的獸群中。

  上馬的幾人還解釋,「金絲藤能保護你的腿,山中野獸很多,咱們要天黑之前回去,你就騎這匹馬吧,他是我們族長的馬,非常的快!」

  這幾人認為自己實在是非常有待客之道,把最好的馬給客人騎,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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