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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狸的瞳孔猛然一縮。

  他對上那人冰冷的眼,發現那人的面孔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幻化成了他最熟悉不過的樣子,冰冷兇狠的神情此刻正對著他,那是一張他在夢裡看見都要驚醒的臉。

  他張了張唇,卻吐不出聲,只是呆呆地望著。

  假的,是幻境……

  「江狸,十三年前作為超階捉妖師楚生的妖寵,親手殺掉了自己發誓效忠的主人,」那個人盯著他,沙啞著嗓子緩緩說道,「怎麼,違背了主僕契約,只過了十三年你就把我忘了嗎?」

  那人又俯下身來,指腹摩挲著他的脊椎,自上輕輕摩挲而下。

  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江狸開始不停地發著顫。

  「你還記不記得,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有多值錢,」楚生嗓音沙啞地低下頭來,拍了拍他的臉,「生命連結的力量可以帶來無限的重生,你最值錢的就是你這根脊椎啊,江狸。」

  江狸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你是忘了這樣的感覺嗎?」

  一瞬間,江狸感覺他脊柱處的皮肉被鈍刀子緩緩割開了,一下好像又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密室里,他拽著鐵鏈瘋狂叫起來,然而卻像是喝了啞藥一樣叫不出聲,昏暗中只有像是氣音一般喑啞的掙扎與求救,嗬嗬地發著聲。

  鈍刀子沿著他的脊椎一路往上割開皮肉,劇痛隨即襲來,他感覺那隻大手像是握住了他的脊椎,用力地往外拉扯著。

  「啊——」

  ·

  「轟」一聲,江狸神志不清的時候,只感覺一下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破血色空間進來,想要帶他出去。

  他緊閉著雙眼,被血色完全禁錮,動彈不得,又感覺到血色反拽著那股力量想要將那人也拖了進來,耳邊像是有人大喊了一聲,不知道在喊誰的名字。

  「江狸!」

  一下卻又歸於寂靜。

  江狸虛弱地蜷縮在空間的一角,尾巴根又一次變得濕漉漉的,他的脊背上沒有鞭傷,脊椎也沒有被挖出來,可是江狸卻疼得直冒汗珠,臉色發白。

  他睜開眼,朦朧里看見好像是陸慎言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腳前。

  他一愣,猶豫過後伸出手來,抓住了「陸慎言」的褲腳。

  「幫幫……幫幫我……」

  「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陸慎言卻嘲諷般地看著他。

  他愣住,又有些顫抖地鬆開了手。

  這是還在幻境中嗎,還是真實的陸慎言?

  「給點好處就會搖尾巴的低等妖怪,」陸慎言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道,「給我做妖寵都是不配的。」

  忽然間,陸慎言俯下身來,粗暴地撕扯他身上的衣物。江狸掙扎著想要抗拒,然而卻被銀鏈纏住了手腕。

  「我送給你的東西,我全都要拿回去。」

  陸慎言將他衣服扯了個乾淨,這衣服本就不屬於江狸,陸慎言又拿出刀來,掐著他的下巴,在劇痛中割開他的喉嚨。

  「啊——」

  「吸了我的血,你總要還回來。」

  陸慎言俯身壓了下來,扯開他的衣服,任他的血汩汩往外滲著,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他感覺到陸慎言的手掌帶著滾燙的溫度,粗暴地摁上他的背,扒開他的腿,他掙扎著聲嘶力竭,瞳孔驟然一縮。

  陸慎言的嗓音在耳邊沙啞響起。「為你解了毒,你也該回報我。」

  一瞬間,江狸尖叫出聲,他瘋狂想要往外爬去,又被拖著腳踝猛地攥了回來。「啪」一聲巴掌落下,要讓他老實聽話,讓他逃無可逃。

  他屁股一痛,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幻境,什麼是真實了,江狸只感覺他近乎瘋掉,在人的身下受著人的蹂躪與折磨。

  周圍都是一片黑暗,一片炙熱,他被包裹囚困住了,永遠也逃脫不開。

  手腕上又一次傳來刺痛感。

  江狸虛弱地睜開眼,發現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十幾條刀割出來的傷痕。

  刀刻出來的痕跡歪歪扭扭,還有血在往外涌著,但勉強可以看出上面的意思。

  是一個大寫的「假」字。

  「轟」。

  江狸幾乎立時清醒過來,一瞬間,身後的「陸慎言」被一股強大的血霧震散,空間內,江狸一身的淤青與血污,狼狽地趴在地上,他攏起被扯開的衣服來,慌忙地抬起頭。

  還是在這一片茫茫血色里。

  但身上的血污緩緩消失不見,他一摸喉嚨,喉嚨割開的傷口也不見了,沒有人抓出他的脊椎骨,沒有人對他肆意凌辱,這一切都只是認主契約時誕生的心魔。

  不對,剛才好像有人闖進來了。

  江狸緩緩地撐手起來,看見四周血色組成的空間屏障,屏障外的一切他無從知曉。剛才那是誰的力量在干涉想要救他出去,是陸慎言嗎?

  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假」字,刀傷劃得慘不忍睹,會冷酷到想出這種辦法的人,好像也只有那一位陸大商人了。

  他有些頭昏腦脹,重新坐回了原地。

  陸慎言,還管他做什麼?不如就讓他待在這裡好了,屏障他也不破了,他就待在這裡。

  而理療床邊,陸慎言的臉色逐漸陰沉。

  「怎麼樣,你的分身進去找到人了嗎?」李善有些著急地問道。

  「沒有,」陸慎言咬牙道,一道屏障不過咫尺之隔,裡頭的人卻坐著不動了。「他,不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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