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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是什麼!」六月和秦嬈珎的眼裡放著光。

  初六揮手示意她們湊近些,而後在她們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引得兩人眼中光芒更甚,話罷更是極有默契地同時笑了出來。

  「怪不得啊!怪不得只有你才能認得出來!」

  「看來有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你看護法和容公子,分明不像是有情人成眷屬的樣子,莫不是護法還沒看出香囊的奧妙來?哎我們要不要同她說啊?我等得都急死了要。」

  「別別別,這是人家自己的事,得按照人家自己的節奏來,我們坐等看好戲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也是。」

  三人說得火熱,初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抬手拭淚之餘,目光似乎捕捉到了一個人影。她轉頭一看,一個人正面容冷冷地立在沈大人的宅邸門前,腰間帶著刀,儼然一個侍衛模樣。

  「秦姐姐,六月姐姐……」她忙回頭去叫她們,「你們看,門口那裡好像有個人!」

  兩人立時止了笑,可循聲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嗯?沒有人啊!」

  初六也看到了,一轉眼的功夫,確實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可是方才明明有個人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六月先行下了屋脊去查探,半晌後回來,搖了搖頭。

  「還好是虛驚一場……」秦嬈珎鬆了口氣,拍拍受驚的胸口,「想來是夜深了,初六年紀小,眼花罷了……」

  初六默默搖了搖頭,緩緩看向方才那個地方。她敢肯定她絕對沒有看錯,那人也並沒有發現黃雀在後,不會察覺風聲而逃。那麼這麼短的時間,他沒有進府,也看不出逃走的方向,那個人……究竟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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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時和歲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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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門虛掩,江令橋抬步推門而入時,目光隨著細碎的吱呀聲,一同落入房中深處。

  容悅立與屏風側,衣服已經換得差不多,只餘一條革帶未系,衣裳微微鬆散著。他斂眉垂首,仔細鑽研著那革帶的用法。

  光影伏在他的眉宇之間,他便在這其中向光而生。

  那是一件玄色寬袍,布料上乘,繡工繁複,疊著重重黑色和金色的暗紋,遠看大氣敏健,近瞧細緻考究。這樣的衣服,容悅囊中羞澀自是不敢覬覦,實則是江令橋專門為容悅面見天子準備的裝束。

  而今夜,便是觀禮之期了。

  時間似乎總是在不該快的時候荏苒而過,從今之後,沒有憂慮的日子便也不再了。

  腳步聲於不經意間落入容悅的耳畔,他耳廓動了動,繼而抬頭看過來,輕輕笑著。

  「你來了?」

  那身衣服極襯他,江令橋平日見慣了他穿直裾長衫的模樣,閒適而溫潤,初見這一身,竟有些微征。黑色錦衣簇著他,應和著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眉目,猶如裹身於黑夜的天神,一位年少意氣的天神。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五彩斑斕地鑽進來,氣氛一時有些粘稠。

  江令橋本來是想發自內心誇讚一番的,可腦子裡有個聲音卻一直吶喊著,要她清醒,不允許她在這黏人的氛圍里說如此肉麻的溢美之詞。故而兩相糾葛之下,話一出口,頓時就變了味道。

  「喲,今日穿得挺人模狗樣,看來是花了心思的。」

  容悅也不氣,一面繫著革帶,一面笑呵呵地回她:「那當然,花的是你的銀子,自是得往貴里挑。畢竟過了這村便沒這店了,我還指望有一日能散盡你的家財呢……」

  一縷風落了進來,撩動著江令橋的鬢髮,她微微歪著頭,似乎是在計算著家財幾何,他還能夠在這人間停留多久。

  一番謀算定,她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續上了話茬:「你倒是想得通透。」

  話罷,她轉身尋了個坐處坐了下來。

  那革帶精巧,容悅搗鼓了半天才堪堪繫上,卻也是經不起折騰,撒開手便散了。他又試了三番五次,但次次都難以入目,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轉而將目光落在了江令橋身上。

  江令橋本來正翹腳坐著,悉心地擦拭著四景。近來沒了打殺,許久沒帶它出來見見世面,估計也要悶壞了。誰知冷不丁一抬眼,正撞上了他求助的目光。

  「要不……還是你來幫我系吧?」

  江令橋猶豫了一下,心和腦子又開始打起了架,但似乎是心裡的聲音勝了,她最終還是站起了身。

  當然,另一股聲音也還沒有全軍覆沒——

  她細細端詳一番後,道:「確實是要比一般的腰帶繁複些,你沒腦子,駕馭不來也是情理之中。」

  容悅並不惱,只是笑,笑著看她忙活。

  江令橋將革帶繞過他的腰,兩端置於身前,而後微微傾身,耐心地打著花結。

  她湊過來時,與他離得很近,容悅甚至可以想像她發間淡淡的香味,從前聞到過,便一直記在了心間。那味道比梔子淡雅,比白蘭清濯,沒有牡丹妖冶,沒有碗蓮刻意,是一聞就會欣然的香味。

  她忙著給他系腰帶,自然是注意不到身旁人灼灼的目光。容悅看著她認真的眉眼,感覺此前好像從未細細看過她,今日仿佛又重新認識了一番。

  她好像真的很好看,長在他心坎里的那種好看,妖而不媚,雅而有芳。悲台初見她時,那身風塵女子的衣裙勾魂攝魄,只是她性子清冷,終究沒什麼風塵氣,叫人一眼看穿了;傷病臥床,不施粉黛時,像朵清水芙蓉,一見如臨六月人間,天光爛漫,山上有扶蘇,隰間有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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