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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戈一劍劈空,徐徐站起身:「我竟險些忘了,秦少宗主早便棄劍修符了……」
「不過,結果都一樣。」
說著,他手中的長劍隨著墨綠靈力懸浮於身前,幻化出數道劍影朝秦黛黛襲來,他也隨飛劍一同飛身而起。
秦黛黛抹去唇角的血珠,收起飛白劍,捻指作召喚訣。
剎那間瑩藍色五雷符現身在她身後,一道藍色雷電劈落。
呂戈臉色微變,忙閃身避開,而後一劍將雷電生生斬斷。
秦黛黛趁此時機,化五雷符為八卦罡符,碩大的八卦法印自丹墀升起,將呂戈層層疊疊籠罩其中。
呂戈舉劍抵抗著法印,神色漸漸認真起來。
地祇符,混元召符,白鶴靈彰符,仰啟符……
秦黛黛幾乎將畢生所學全數用上,終於尋到一線時機近得呂戈的身。
她駢指抵向呂戈的手腕,試圖將安魂符附於他體內,可靈力在他靈脈內遊走之時,她卻陡然一僵。
呂戈的確是金丹境不假,可是他的丹田之內,卻有兩顆金丹。
修界有一類人,不願受天罰之苦,又受天賦所限,便尋橫向修煉之道。
可一旦踏入此道,此一生再不能升境。
「真以為自己要贏了?」呂戈心知她知曉了自己的秘密,猖狂一笑,手掌匯聚靈力,毫不留情一掌擊向秦黛黛肩膀。
秦黛黛只覺一股巨大的疼痛自自己的肩頭蜿蜒開來,整個人如冬日枯葉一般,不受控地朝遠處飛去,落地的瞬間,吐出一口鮮血。
朦朧中,她感覺自己的芥子袋動了動,眼前忽明忽暗仿佛有一隻如火般的鳳鳥若隱若現。
秦黛黛晃了晃腦袋,揮手平息了芥子袋的異常,竭力調整氣息平復著丹田與靈脈內混亂的靈力。
卻沒等她平復完,呂戈再次飛上前來,劍風掃向她。
秦黛黛勉強以防禦符籙抵抗著。
可呂戈的攻勢愈發猛烈。
秦黛黛的防禦結界一次次被擊碎,人一次次跌落在地,又一次次地站起身,藕荷色的衣裙不知何時染上了血色,雪白的指尖也添了一道道細碎的傷口。
周圍本是看熱鬧的人漸漸鴉雀無聲,怔怔地看著這一場比試。
身上數道血痕的女子再次站了起來,指尖一滴血珠濺落在白玉石地面上,她卻恍若未覺。
「找死。」呂戈面色不耐,棄劍不用,反而抬手以靈力襲入她的靈脈之中。
秦黛黛只覺自己體內靈力一點點被吸離體外,整個人愈發虛弱。
「生剝靈力?」
「此等惡毒之法,怎能用於兩宗比試之上?」
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
不遠處,聽見動靜前來看熱鬧的臨溪飛近前來,待看清丹墀上的人時睜大雙眼,匆忙飛身離去。
呂戈臉色一變,抬手將秦黛黛揮開,看著她再次跌落在地面,冷笑道:「該結束了。」
秦黛黛感受著身前凌厲的靈力一點點匯聚,忍不住緊閉雙眼,無數畫面自識海閃過……
「所謂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花草木石,皆是天地而生,若能悟得其道,便能以萬物引天地靈氣,化作符陣,若非天塌地陷,符陣不毀不滅。」
明塵真君的話陡然響於識海之間,帶著幽幽回音。
秦黛黛長睫一顫,徐徐睜開眼。
這片丹墀,是上好的符陣畫布。
丹墀之上,碎裂的玉石遍地。
秦黛黛頓了頓,回憶著明塵真君的棋盤,循著自然之道,攝起一顆石子……
呂戈知道秦黛黛體內靈力所剩無幾,即便竭盡全力也對自己造不成甚麼傷害,索性棄劍步行上前:「秦少宗主還不認輸嗎?」
「只要你對我俯首服軟,今日便與你留一半靈根……」
可見女子仍只低頭望著丹墀之地,對他全然無視,呂戈不由怒火中燒,抬手道:「那便可惜了!」
掌中靈力匯聚,便要拍向女子的後背。
秦黛黛的芥子袋劇烈顫抖起來。
卻在下瞬,呂戈靈力擊出的瞬間,秦黛黛的四周乍然升起一道藍色光盾,將靈力反擊回去。
呂戈狼狽地飛出數丈遠。
而秦黛黛身前,原本平平無奇的石塊徐徐飛至半空,石子間絲絲縷縷地勾連,化作密不透風的符陣。
她無比平靜地看著倒地的呂戈,在他再要襲來時,指尖靈力一點,石子剎那間變幻位子,無人看清防禦符陣是如何變作攻擊符陣的,只是下瞬,那符陣帶著磅礴的天地之靈氣,直直壓向呂戈。
「轟」的一聲巨響,呂戈倒在一片玉石碎片之中,他強撐著想要起身,下瞬丹田卻一陣劇痛,嘔出一口鮮血後,頹然倒在地上。
秦黛黛撐著飛白劍站起身:「你輸了。」
周圍一片寂靜。
眾人紛紛看向丹墀中渾身是血的女子,目光複雜。
秦黛黛垂下眼帘,緊攥著飛白劍,一步步轉身離去。
「站住!」呂戈悶咳一聲,怒聲道,「秦少宗主便高風亮節了?」
「若真如此,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秦黛黛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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