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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坐在桌前,正凝眉思索著這一路行來的奇怪之處,房門被人敲了兩下。
秦黛黛打開門,聞人斂站在門口,唇角噙著笑,手中端著一碗蜜漿:「黛黛,你不是一貫喜愛喝蜜漿,我方才出去一遭,特地與你帶回一碗。」
秦黛黛垂眸看去,餘光瞥見聞人斂腰間的香包,停滯了下,她彎起一抹笑,接過蜜漿:「謝謝你,聞人。」
聞人斂搖搖頭,見她並未立即飲下,又道:「此地夜晚寒涼,黛黛要儘快飲用。」
秦黛黛笑盈盈道:「我方才淨口淨心後畫符,還差一些,待畫好後便飲用。」
聞人斂遲疑了下,點點頭,又囑託了一遍才離去。
秦黛黛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另一頭的房中,笑意微斂,取出方才畫好的隱靈符捏在手中,飛快走向岑望的房間。
令她詫異的是,房門並未落栓,稍稍用力便推開了。
可一覽無遺的客房卻並不見岑望的身影。
秦黛黛凝眉,朝前探了探頭,門後一聲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深夜來找我,秦大小姐,不合適吧?」
秦黛黛驚了一跳,好一會兒緩了過來,抬起頭,卻見岑望正抱著手臂斜倚在門的側後放,垂眸睨著她。
顧不得理會他的挖苦,秦黛黛關上房門,輕聲道:「聞人和秦洛水不對勁。」
岑望默了默,聲音帶著幾分諷意,一字一頓:「聞、人。」
秦黛黛不解:「怎麼?」
岑望凝滯住,片刻後走回房中:「無事。」
「說說怎麼不對勁?」
秦黛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卻見岑望房中的桌上同樣放著一碗蜜漿,漿水泛白,仍溫熱著。
「這是……秦洛水送的?」她問。
岑望看向她,嗯哼一聲。
「你沒喝吧?」
岑望垂眸迎上她的視線,不知為何,竟再次想起識海里那個對自己說「誕辰吉樂」的聲音,他生硬地移開目光:「說。」
秦黛黛見岑望漫不經心的模樣,想來並未飲下,便將自己今日覺察的異樣之處說了一遍。
岑望聽完,手指輕叩著桌面,未曾言語。
秦黛黛看著岑望並未有絲毫意外的神色:「你早便看出來了?」
岑望抬眸看了她半晌,並未應她的問題,只幽幽道:「秦洛水異樣,你未曾覺察出什麼……」
「你倒是了解聞人斂。」
秦黛黛眉頭微皺:「聞人的香包是我親手所繡,我繡時曾刺破手指留下一滴血,索性便繡成了紅豆。」
「而方才那人腰間的香包上,並無那滴血的任何跡象與氣息……」
「親手所繡……」岑望重複了一遍這幾字,冷笑一聲,「若我沒記錯,當初在望霞林,你給我下引雷符時,那香包便已在你身上了。」
「而你那時還不認識聞人斂,怎就親手給他……」
他的聲音驟然停下,看向眼前的女子。
那時,他們才退婚不過三四日。
若他未曾猜錯,那枚繡著情詩的香包……
本該是要送與他的。
第66章 變故
秦黛黛疑惑地看著突然便不再言語的岑望, 等了好一會兒未等到他繼續開口,輕喚了兩聲仍是不見他有所反應,索性微微俯身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岑望只覺面頰有細風習習而過, 待回過神,一眼便望見女子素雅白淨的面頰,瑩黑如玉石的眸子夾帶著些許不悅,湊在自己面前。
他怔了怔, 如避洪水猛獸般,幾乎立即撤離身子,嗓音緊繃:「你離本少君這般近作甚?」
秦黛黛眉頭淺蹙起:「若非少君說著說著便兀自走神,我豈會上前?」
說著她坐回位子:「方才少君想說什麼,我那時還不認識聞人怎樣?」
岑望長睫一滯,半晌輕哼一聲:「你那時尚未認識聞人斂,豈不是將自己用過的舊香包送出去了?」
秦黛黛聞言一愣,繼而臉色微緊:「那並非舊香包,我也不過佩戴幾日,是我及笄那日為了……」
說到此, 她忽的反應過來,唇緊抿了起來。
岑望的心一跳, 追問道:「為了什麼?」
秦黛黛沒有說話, 岑望也再未曾開口,只是她能感覺到他仍在望著她。
秦黛黛不覺覺出幾分可笑, 岑望一向機智,她不信他猜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眼下追問, 於她而言不過就是想藉此羞辱她。
這樣想著, 她的心竟逐漸平靜下來,抬起頭迎著他的視線坦然道:「……為了定親而備, 準備送與我的未婚夫、也便是玉麟少君你的,滿意了嗎?」
岑望的表情有些古怪,說香包原本送給他的便說,為何用這般又惱又怒的眼神看著他?
可聽見她說香包果真是送給他的,他心中又不覺多了幾分飄然:「那你還送與旁人?」
「本少君素來不喜……」自己的東西在旁人身上。
沒等他說完,秦黛黛便打斷了他:「你我早已退婚。」
「如今聞人才是與我面過親,也許將來會與我定親之人。」
岑望的話僵在嘴邊,聽完後臉色更是黑了下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便說定親,你便如此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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