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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斂神色輕滯,似有些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道:「秦姑娘應了?」
秦黛黛點點頭,旋即想到過往傳聞,補充道:「我知聞人公子不喜歡我,他日若聞人公子有了心儀之人定要對我說,我自會配合。」
聞人斂笑容微僵,可見她坦然輕鬆的模樣,最終未曾多說什麼,只沉吟了會兒,自腰間拿出一柄精緻的匕首。
刀鞘以金絲繞成翩躚欲舞的仙鶴,刀柄鑲嵌著一枚幽藍玉石,一看便知是無雙法器,能抵洞虛攻擊也不一定。
「這是?」秦黛黛不解。
聞人斂道:「讓宗門信服你我二人的信物。」
秦黛黛錯愕了下,臉頰因尷尬而泛起紅:「我未曾準備……」
「無妨,」聞人斂笑了笑:「我記得秦姑娘有一枚香包,還曾有緣在我身上待了幾月。」
秦黛黛神情微僵,不自在道:「那是給旁人的,聞人公子不介意?」
聞人斂認真道:「我只知,那是香包的主人親手所繡,」說著,他淺笑一聲,「且香包內的松針蓮,香氣恰到好處,很是怡人。」
「我甚是喜歡。」
秦黛黛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動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最終從芥子袋將香包拿出。
許是數月的蹉跎,香包已有些泛舊。
上方的小字卻仍舊清晰。
她睨了眼那兩行小字,將香包遞給聞人斂,還欲說些什麼,芥子袋裡通訊符異常涌動了下。
秦黛黛對聞人斂抱歉一笑,將靈識探入通訊符中,善淵道人的聲音自識海響起:「宗主受傷蓋因中毒,速歸。」
秦胥如此虛弱,是因為中毒?
何種毒物能傷得了大乘境大能?
秦黛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轉頭便要對聞人斂道別:「聞人公子……」
聞人斂貼心問道:「可是有急事?」
秦黛黛勉強笑了笑:「宗內有事,我須得快些回去。」
邊說著,她已召喚出飛白劍。
聞人斂看著她眉眼隱隱的焦灼,頷首:「待回宗復命後,我去尋你。」
秦黛黛躍上飛白劍:「好。」話音未落,她已如霞光飛至半空。
聞人斂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清方才徐徐轉身,轉過街角處,人頃刻化作一道白光飛於天際,片刻過後,落於幽月宗流雲峰。
峰巔之上,一座亭台小榭以金色結界包裹著,無雪亦無風。
聞人斂走入結界之中,一眼便望見鮮亮俊俏的少年斜倚著闌干,金冠紅玉束起的馬尾與髮帶垂纓一同隨靈力微微拂動,手中把玩著白玉笛,只是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感受到靈力涌動,少年未曾抬眸,嗓音微揚,有些懶洋洋的:「久未相見,聞人兄疏於修煉了?」
聞人斂走上前:「在街市上耽擱了會兒,久等了。」
岑望手中玉笛微頓,終於抬眸看向他:「聞人兄莫不是和那個秦大小姐一同去的?」
「是,」聞人斂未曾遮掩,隨後想到什麼,「方才,岑兄待秦姑娘委實過分了些。」
「往日岑兄即便不喜一人,也只做漠視,怎得偏對秦姑娘如此苛待?」
岑望冷哼一聲:「她說的?」
「秦姑娘未曾提及。」
岑望神情一滯,摩挲著玉笛的手不覺用力。
他心中莫名煩躁。
似乎秦黛黛只是坐在那間廂房中,他就極為氣惱。
這樣的情緒,以往從未出現過,無根滋生,無水生長,一點點占據著整片靈識。
聞人斂輕嘆一聲:「岑兄來找我,可是想知過去幾月發生之事?」
岑望看向他。
聞人斂斂眉細思,而後道:「岑兄過去幾月,一直是秦姑娘陪在左右。」
「岑兄比現下要年幼得多,喚秦姑娘為『阿姊』,很是依賴她。」
這些事岑望早已聽臨溪說過,此刻也只輕哼一聲:「她竟哄騙本少君喚她『阿姊』。」
聞人斂看向少年,餘下的話頓在嘴邊,這一刻他忍不住想,他到底還是有私心的。
遲疑良久,聞人斂方才繼續:「岑兄和秦姑娘所歷之事除卻捉嗜情妖外,我不甚清楚,只知岑兄那時,似是對秦姑娘頗為喜歡。」
岑望手中的玉笛驀地僵住:「喜歡?」
「是。」
岑望坐起身,反應極大:「我?喜歡她?」
「只是那時,」聞人斂補充道,想了想復又問,「岑兄如今可還喜歡秦姑娘?」
「一個平平無……」說到此,岑望的聲音莫名頓住,半晌輕哼,「一個大小姐,何德何能令本少君喜歡?」
聞人斂提起的心微松。
岑望睨向他:「怎麼?聞人兄不也對聯姻之事毫無興趣?」
聞人斂憶及過往,許是因幼時之事,他對男女之事從無心思。
卻不知何時已悄然生了變化。
良久他突然道:「若是有了呢?」
岑望揚眉:「什麼?」
「聯姻。」
話落的瞬間,小小的亭台內氣氛驟然冷寂下來。
岑望看向他,下瞬察覺到什麼,垂下眼帘。
聞人斂的腰間,懸著一枚香包,一看便是女子之物。
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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