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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被他的三言兩語哄著又要在一起,那她折騰一出是因為她很閒嗎?
「所以你現在要回到他身邊?」他稍稍用力,冷聲道。
她見掙脫不開,也就懶得再白費力氣。
「跟他有什麼關係?」
「在寧市不是他來了你才想離開?」
「那是因為你是蔣墨成!」
他突然笑了聲,譏誚道:「在此之前你認識我是誰,你都沒見過我,還是我跟你有仇?你難道不是為了他?」
她應該加個前綴,因為他是跟沈晉勢同水火的蔣墨成。說來說去,還是跟沈晉有關,還是為了他。
「我不願意別人逼我勉強我,這也有錯?」柏盈不快地看著他,「你做決定時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問你,如果我沒有逃,你打算怎麼安排我?是不是帶著我回錦城,讓我住在你的房子裡,出門去哪裡都有你安排的人跟著,請問以後我還有自由嗎?」
「跟沈晉隨心所欲吃飯喝咖啡逛街的這種自由?」他冷冷地說,「那確實不會有,沈晉就會給你這種自由?」
柏盈發現他真是一座「寶藏」。
一段時間沒見,他也伶牙利嘴也許多,陰陽怪氣的功夫也好生厲害。
「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柏盈知道今天是游不成了,不想在這裡跟他閒扯有的沒的,簡直是浪費時間!乾脆轉身想上岸,但還是被他的雙臂摟著,他從背後擁住她。
他們擁抱過太多次,怎麼也數不清,肢體接觸上早已經熟悉,她的背嵌入他的胸膛懷抱,嚴絲合縫。
柏盈沉默。
蔣墨成也不說話,或者他要說的全在這個挽留的懷抱中。
身影交疊、親密無間。
滴答滴答的水聲,像是沈宅里的老掛鍾。一點一點傾軋著為數不多的理智,而妒意爭先恐後要席捲而來。
游泳池這邊的空氣似乎都要水潤,沈晉平淡地垂眸,摘了眼鏡,眼前的景象便模糊了一些,由更清晰的畫面替代——
她在畢業那天喝了酒,臉頰緋紅走不動路,他無奈扶著她,她輕輕地靠著他的肩膀。
「別這樣。在寧市時我想分手的確是因為你是蔣墨成,但後來呢?」
柏盈失望地低頭看向腰間的這雙手,這個尺度她一向把握得很好,一點點心灰意冷,一點點慶幸,一點點灑脫,果然這句話鎮住了他,她趁機一把推開他,抓住扶手梯上了岸,頭也沒回往女士更衣室走,沒來得及游泳,跟他吵過一次後,反而消耗不少體力。
蔣墨成懷裡空無一人,他淡漠抬眼,看向玻璃門,嘲諷地扯了扯唇角。
…
柏盈前腳剛走,周源乘坐電梯上來,見拐角暗處有動靜,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見是陌生的男人,連忙說道:「您好,是酒店住客嗎?如果您要游泳的話,麻煩給我房卡登記一下。」
男人緩慢地走了出來,面色平靜,淡聲回道:「不用,我找人。」
周源也就沒好再說什麼。
按理來說,不是酒店的住客是不能在游泳池徘徊太久的,不過他臉皮薄,偶爾有人過來,只要不是下水,他通常都不會阻止。
周源先走進去,看見高大男人正從池子裡起來,隨手拿過矮桌上還剩大半瓶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後喝了不少,大約心情不悅,他又下了水,濺起水花。
身後的男人過來,幽深的眼眸隨意地掃了一眼水面。
周源疑惑,又看向池子裡那個男人,以為這倆是朋友,便沒再多話,退到一邊,盡職盡責地坐在一邊放空自己,心裡還在琢磨著這兩天怎麼都沒見她……來游泳呢?
她難道已經退房走了嗎?
聽她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
沈晉似閒庭信步來到岸邊,有水濺到他皮鞋上他也不在意。
如果說柏盈是水裡的一尾魚,那麼蔣墨成無疑是鯊,他游得迅猛,幾圈以後,他停下,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森然地看向沈晉,「看夠了?」
蔣墨成感官敏銳,一開始的確沒有察覺到沈晉的到來,後來隨著柏盈上岸,他瞥見了那一抹僵硬的身影,在心裡冷嗤一聲。兩人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如果以前對彼此是防備警惕,那麼現在則是痛恨與厭惡。
這段時間表面風平浪靜,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兩邊的人都在竭盡全力避免讓他們正面碰上。
沈晉目光沉靜地看著蔣墨成。
曾經一度他都當這個人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這幾年他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當,除了至親的生離死別,任何事都很難在他心裡泛起漣漪。生意上的紛爭,有得有失,有輸有贏,也沒必要太過介懷。
「蔣總好歹也是個人物,對一個才畢業的女學生死纏爛打有失體面了。」
自從柏盈回到錦城以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是有兩撥人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後。
是保護,也是在戒備另一個人。
這是無聲的較量與交鋒。
「沈總,你家裡沒鏡子,來,正好這裡有水,蹲下來照照。」
蔣墨成寒聲:「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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