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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洛久瑤打了照面,洛久珹自馬上躍下。
見是洛久珹,沈林亦下了馬車, 扶著洛久瑤走下後才朝眼前人行禮。
「臣見過七殿下。」
洛久珹朝他點頭,當是受了他的禮。
而後上前一步,便要拉洛久瑤到身邊。
洛久瑤下意識退開,警覺道:「皇兄怎會在此?」
洛久珹卻不解釋,只壓著聲音道:「你先隨我回宮。」
洛久瑤不聽,也不動,擺明了要一個理由。
洛久珹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清台寺出了這樣大的事,你沒有什麼要同我解釋嗎?」
洛久瑤的神色依舊平靜:「我該同你解釋什麼?」
洛久珹氣得咬牙:「若不是洛久瑄告訴我,我竟不知你的膽子這樣大。」
洛久瑤這才皺起眉頭:「今日之事, 是洛久瑄告訴你?」
洛久瑄知曉今日之事,洛久琮定也已知曉了。
沈林說的不錯, 她的確太過輕信他人——上一世多番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 不會因重活一世便打消了對她的殺意。
「清台寺出了這樣的事,哪兒還容你這般囉囉嗦嗦的?」
洛久珹面露急色, 「我趕來時在山下見到一隊人馬,看樣子是宮裡人養出來的暗衛, 幸而我的人足夠多才將他們全數劫下, 只是有這一隊便還會有旁的,消息太快, 我能知道的消息,宮裡恐怕也已經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洛久瑤點一點頭。
她側首看向沈林,正欲開口,便聽洛久珹道:「沈大人,眼下我要帶皇妹回宮,我們分兩路走,還請你留下斷後,不要為人察覺。」
洛久珹難得安排周全,本想說的話都叫他搶去,洛久瑤抬手,勾了勾沈林的指。
沈林卻放不下心,指節微動:「殿下。」
洛久瑤知他擔憂她回宮後的處境,於是將他的手指攥緊了些,輕聲道:「放心,護好自己。」
沈林緩緩鬆開手,面色雖猶豫,卻仍點了點頭。
洛久珹翻身躍至馬上,又扯著洛久瑤上馬。
「沈大人。」
臨行之際,他再次喚住沈林,「若是此後遇上困境,還要勞煩你多多相助了。」
沈林應:「臣明白,二位殿下盡可放心。」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似是將沈林的話當做了一句承諾,語罷,洛久珹縱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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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回宮後連喘息的機會也不得,便有御前的人來請。
洛久瑤來不及更衣,只將臉擦拭乾淨,匆匆趕到御書房。
御書房門前,她再一次見到洛久珹。
他的動作很快,回宮之際還換了身衣裳,重新束了發,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可見到他立在廊柱側時,洛久瑤心頭卻一緊。
她上前:「你怎麼也來了?」
洛久珹挑了挑眉,面也十分輕鬆:「我不來,怕你沒辦法交差,到時候要哭鼻子。」
他這樣玩笑,洛久瑤心下卻沒由來地托不到底。
她想問個清楚,於是扯他的衣袖企圖制止他轉身進殿的腳步,卻被他反拽住了手腕。
內侍打開殿門。
與洛久珹同跪在御書房中,洛久瑤仍覺心下難安。
洛淮坐在書案前,垂眼看了二人一會兒。
他問及清台寺之事,洛久瑤便出言解釋:「稟父皇,兒臣自清台寺賊人的刺殺中僥倖脫困,一路躲避追殺頗為狼狽,巧在宮門前遇見七皇兄,是七皇兄將兒臣捎帶回來。」
她一身染血的衣裙還未來得及換下,洛淮的目光動了動,瞧見她裙側剮蹭的破損與沾染的污泥。
他開口,嗓音平靜:「太后臨出宮前備了萬全的侍衛,隨行人皆是其中精銳,孤倒有些好奇,刺客能將精銳殺盡,你卻能在其中僥倖生還。」
洛久瑤垂眼,交待道:「兒臣不知,當時佛殿起了火,皇祖母中箭在身催促兒臣離開,是兒臣不孝,沒能救下皇祖母。」
洛淮面上的疑色丁點未消,轉瞧向洛久珹:「你有什麼話要說?」
洛久珹垂首:「母親的三七已過,兒臣……私自前往母親的陵墓祭奠,兒臣知罪。」
洛久瑤忽而鬆了一口氣。
殿門傳來響動,一聲通傳後,靜妃匆匆走進。
「陛下。」
靜妃髮髻整潔,儀態得體,未能叫人瞧出絲毫的慌亂。
可她的步子很快,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洛久珹與洛久瑤,不由分說再走近書案些,也屈膝跪了下來。
「太后娘娘新喪,妾知陛下心中悲切,可這兩個孩子身為娘娘的孫兒,亦有哀念之心啊。」
靜妃抬首,溫和勸說,「今日是祈福的好日子,珹兒他出宮去拜生母的陵墓,妾也是知道的,至於九殿下……這孩子本便柔弱,能在刺殺中僥倖生還已是天大的幸事,她從前與太后娘娘祖孫情深,如今定也是傷心難過,聖上又何必再苛責她呢?」
洛淮不語,只是坐在高階上看著三人,神色微動,似是在思量靜妃所言。
「稟父皇。」
一片寂靜中,洛久珹卻忽而開口,「是皇妹她說了謊。」
洛久瑤的腦中嗡然一瞬。
洛久珹又道:「兒臣今日出宮的確前往母親的墳冢祭拜……但兒臣並不是在宮門口遇見皇妹,兒臣去了清台寺,太后娘娘身亡時,兒臣就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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