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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笑起來:「應該是怕的,但是一著急便什麼都忘了。」
冷長清這時才抬起眼來,正巧望著她紅透的耳輪,以為是凍的,「看起來你和秦葶當真很要好,你能為了她去拼,她亦拼盡全力的去保你,很是難得。」
「你們兩個都是有情有義的好姑娘。」
潛移默化中,連冷長清對秦葶的印象都改觀了許多。
亦不知從何時起。
許是自小雙口中聽了她們二人的事情之後吧。
試想前不久還對她要打要殺的。
藥上好,他手上力道漸松下來,小雙藉機抽回自己的手,輕握手腕細細扭轉。
手上還有他殘留的溫度,好像連那聞起來氣味兒古怪的藥都染了他手上的香墨氣一般。
「秦葶會怎麼樣?皇上會殺她嗎?」她側頭問,一臉憂心。
冷長清不言,只是搖頭笑笑。
......
何呈奕的馬車要比後面那輛寬敞許多,秦葶此刻坐在明亮處,眼前盡覆何呈奕玄衣上的祥雲紋案。
他一手拖著秦葶的後腦,一手輕捏著溫帕給她擦拭脖頸處的血跡,雪白的脖頸配上這涸紅的血色總是惹人注目。
他手指捏帕游按之處,細緻而溫和。
自打回來,他沒有同秦葶多說一句話,多問一個字。
輕淺的呼吸撲在秦葶的耳畔,馬車外是眾人錯落的腳步聲,是那些人在善後。
待一應處理乾淨就會上路。
透過車窗的縫隙,這角度秦葶看不到魏錦心,明知她這時似不大應該講話,卻還是硬著膽子同他道:「你會將她如何?」
何呈奕手上一頓,自是知她所問為誰。
不禁輕笑一聲,「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在想旁人?」
「她一個死人,又能如何?」
這般涼薄無情的話,自他口中說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秦葶為魏錦心便覺不值,輕咬牙低喃一句:「她是你的髮妻,是你的皇后。」
髮妻二字似一道強光,自秦葶的嘴裡講出來,刺的他眼疼心疼。
髮妻?
當真是髮妻嗎?
他很想問問秦葶,既魏錦心是他的髮妻,那你秦葶又是誰。
但,話到嘴邊又被他死死咽下,前一句他未答,只應後句,「皇后已經在魏府溺水身亡,宮裡的喪儀都已辦妥。」
聽到這句,秦葶眼皮一撐,細細思量片刻,此刻才終於明白,先前魏錦心同她在客棧里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見著懷裡的人再次發愣,何呈奕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的處境,一邊將手上帕子抖開翻了一處乾淨面,一邊低聲道:「這次朕只當是你被人劫走的,可以不計較。」
「你怎麼能找到這裡來的?」管他計較不計較,她著實想不通。
自然何呈奕不會告訴她他在各處客棧都設有眼線,他不光是一個明座上的帝王,更喜暗處如蛛絲般布滿暗樁。
「朕手眼通天,沒什麼事情能難得倒朕。」他眼底的得意飄浮起來,半似開玩笑地道。
也是在告訴秦葶,無論你跑到哪裡,都不可能逃過他的掌心。
「求你,將他們葬在一起行嗎?」秦葶紅著眼別過臉,目光稍抬望著眼前的何呈奕。
在正過身時,鼻尖兒正蹭在他的下巴處。
距離相近,何呈奕看清她眼中的紅絲與傷情,還有臉上被春風吹皺的淚痕。
這是秦葶第二次求他,又是為了旁人。
「你什麼時候和魏錦心這般要好了?」他垂著眸子問。
秦葶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他。
倒也算不上要好,只是可憐那一對的感情罷了。
秦葶是個性情溫善之人,極易觸動。她仍然記得那日在客棧中當魏錦心與她講起少年事時那副幸福模樣,連眼睛裡都帶著光。
她或也只是希望有人可能成全那兩個人的感情罷了。
只淺搖頭,輕輕抿唇,一個字也沒回。
二人沉默良久,就當她以為何呈奕不會再給她一個答覆時,誰知他的聲線竟又從腦頂響起,「既皇后已經溺水身故,外頭那個便不是她,且將她留在這裡吧。」
驚喜抬眼,秦葶便知他這是答應了。
第一次,何呈奕第一次願意去成全一個人。
見她發愣,何呈奕唇角輕勾一下,而後將手中帕子一丟,伸手便去解她腰間的系帶。
一聲抽響,腰前一松,顯見著秦葶眼皮一撐,腰背下意識的縮動一下。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在八點左右。
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轉機
親眼瞧著自己腰身上的系帶被他丟在地上, 秦葶暗提一口氣。
這般反應惹的何呈奕眼角微眯,手上動作停下,抬眼瞧她, 「在想什麼?」
秦葶紅著臉眨巴兩下眼睛,杏似的目珠閃著水意。
何呈奕視線投在她脖子上的傷,而後才緩聲道:「你該不是想穿著這身髒衣裳坐在朕的馬車裡吧。」
顯然, 秦葶想歪了。
垂眼瞧看自己的身上,連衣袖上都有沾染的ᴶˢᴳᴮᴮ春泥,這會已經乾涸在身上,一抖動便往下掉落泥沙。
她尷尬的咬唇,耳根亦隨之紅了起來。
她還以為......
又聽他得意的輕笑一聲,而後雙手攀上她的肩, 將她外衫退下,直接順著馬車窗子丟了出去, 連帶著他自己也換了乾淨衣袍和鞋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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