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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時我同你都說過什麼難道你忘了?」見她如今能做出這麼狠的事來,魏錦心可謂是失望透頂,「念著你陪著我一同長大,我本想著將你帶入宮裡,過兩年給你指個好人家,總比留在府里胡亂嫁了好,到那時你自宮中出去,你未來的婆家也能高看你一眼。」
「如今看來,你的心可不止於此,你以為皇上的女人是這麼好當的?」
「今日的事,你以為皇上真的查不出真相嗎,若不是小琴幫你做了替死鬼,你現在還哪有命在。冒我之名借人之手謀人性命,你心思當真玲瓏,也真狠毒。」
「小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玉嬌哭的更厲害了,爬過來跪在魏錦心的腳下,手攥著她的衣角,苦聲哀求,「我本想著讓小琴帶著人去將那個叫秦葶的丟到井裡,次日旁人尋到也可以說是失足落井,我真的只是氣不過,外面傳的太難聽,有損您的名聲......」
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玉嬌的為人魏錦心怎能不知曉,到了這時,她仍狡辯至此,便知她當真無藥可救。
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她的哭相,魏錦心幾近失望說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小琴這條命是因為你而枉死的,只要你良心過得去就好,若再有下次,我真的就保不住你了,就算僥倖逃的脫,我也會將你送回府里去。」
「奴婢知罪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玉嬌哭的悽慘,這當中幾分真幾分假,魏錦心已經不想去深究,「你自求多福吧。」
......
今日的風尤其大,將人吹的五迷三道。
秦葶一點都不喜歡冬日,滿目的荒涼與蕭條總為她孤零之感又增一分。
自御花園回來,秦葶的兩隻臉蛋被風吹的又熱又紅。
她腦子裡渾渾噩噩的,都不知一路上是怎麼被何呈奕帶回他的寢殿。
甚至今日,她根本都還理不清都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為何會有人要將她丟到井裡。
殿中碳火燒的正旺,可秦葶就是覺著冷。
她腳步停於碳盆邊上,看著箱籠里上升的火苗,腦中似一片漿糊。
「怎麼,又嚇傻了?」何呈奕端坐於窗下榻上,盯著她那一對看起來頗有喜感的紅臉蛋問。
的確是嚇傻了。
不僅她險些死掉,而且又見著三個人在她面前被活活打死,血一路蔓延,甚至都流到了她的腳邊。
這種事見多了,秦葶早就麻木了,她不覺著旁人可憐,只覺著自己更可憐。
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要殺她呢?
就算她如履薄冰的活著,就算她停在原地什麼都不做,也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她這條命。
「今日是朕救了你,你就不想同朕說些什麼嗎?」何呈奕似對此事頗感驕傲,今日兩個人在小室完事之後,秦葶雖自行離開,但其實何呈奕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他只是很好奇,這一路上她會做什麼,誰想反而看了一場好戲,救下她一條性命。
對此,他竟覺著有些慶幸。
眼下的心情秦葶無法言說,但聽到他說的那句話覺著十分可笑,他在期待什麼?
「陛下是想讓奴婢感激涕零的跪在您的腳下,一遍一遍嗑頭謝恩嗎?」
腦子不清的時候,好似脾氣膽子都隨之見漲。
「陛下難道忘了?奴婢現在所有的劫難,都是陛下您給帶來的。」
她歪著頭紅著眼,眼裡沒有半分感激,唯有怨念。
「你在講什麼昏話?想死?」果真,這人是經不得半分刺激的,變臉如翻書。
但秦葶已經顧不得什麼了,眼前忽有一圈兒接著一圈兒的水泡暈開,她在失去意識前,看到高坐那人猛然自榻上站起,面目慌張朝她大步走來。
作者有話說: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病中胡話
秦葶紅著臉在何呈奕面前兩眼一翻, 這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將她自地上抱起,回到內室榻上,抬手摸著她異紅的臉頰再一路探上她的額頭, 滾燙的厲害。
命齊林去尋太醫,太醫一見一個宮女裝束的人正仰躺在皇上的龍榻上,心下一愣。
但還是面目自然的把了脈。
稍過, 太醫自內室退出,跪於殿中案後之人面前復命。
「她怎樣了?」何呈奕眼皮垂著,僅從臉上,似也瞧不出對裡面的人關心與否,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回陛下,裡面的姑娘是寒症, 應是先出了汗,後受了涼, 再加上急火攻心, 內外夾攻之下,人便倒下了,臣開了副方子,只要喝上兩副, 待燒熱退了便好了。」
出汗他懂, 今日二人在小室中是何樣的大汗淋漓,連壓在背下的小衣都汗透的不成樣子, 加上她熱汗未消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猛一見風至此,這倒情有可原。
一想到此事根本, 倒真的與他有些干係, 眼底促狹一閃而過。
再想急火攻心之事, 想著今日打死那幾個人時,秦葶嚇的整個人眼發直,自是也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朕知道了,去開方吧。」何呈奕放下手中摺子,大步朝內室行去。
齊林則引著太醫一路出去。
榻上的此刻正仰面躺著,臉上的紅這會兒已經退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唇色和灰土似牆皮的臉色。
他慢慢行至榻邊,一道黑長的影子罩下,隨而緩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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