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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敢嗎？」她扯了扯嘴角，想以退為進？
「不，你敢。」陸哲舟直接在手臂上劃下一道，鮮紅的血液立馬流
了出來，順著胳膊滴答滴答的落在柔軟的沙發墊上，瞬間染紅一片。
夏沁顏下意識抽了抽手，卻沒抽動，她憤怒的瞪大眼，「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讓你原諒我。」陸哲舟又劃了一刀，皮開肉綻、深可見骨，他卻好似毫無感覺。
「想讓你理理我。」哪怕是像以前那樣罵他、打他、和他吵架，也好過對他不聞不問，仿佛他是陌生人。
陸哲舟嘴唇發白，臉上卻異常冷靜。
當初他剛重生時，最希望的便是將自己遭受的苦難原數奉還給仇人，她應該也是這麼想吧？
他垂眸，一刀接一刀的劃，很快兩條胳膊便傷痕累累，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兩人之間，猶如到了某個殺人現場。
屋內靜謐無聲，只有刀刃劃破皮膚發出的呲呲聲，不高，聽在耳里卻格外刺耳，讓人的心都跟著止不住顫抖。
「陸哲舟！」夏沁顏忍無可忍的低吼。
「原諒我嗎？」他問，見她撇過頭不說話，他繼續朝腿上劃。
因為手臂已經沒有位置了。
不知道是不是割到了某處血管，血流一下子噴射而出，濺到了夏沁顏臉上，她猛地使勁一推。
「夠了！」
真讓他這麼劃下去，和她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失血讓陸哲舟沒了反抗之力，只能狼狽的被推到在地。可他還是固執的抬起眼，問她：「原諒我嗎？」
夏沁顏又氣又惱又急，胸口起伏的厲害，見他還要再割，終是一咬牙。
「原諒，原諒，原諒你還不成嗎！」
說到底是她先害了他，他才會想要報復，他們之間早已恩怨兩清。
「我去叫人。」
這麼多傷，大腿上還在流血，不及時處理，只怕真得失血而亡。
夏沁顏起身，正要往出走，褲腿卻被拉住了。
陸哲舟拽著她的衣角，面容慘白慘白，唇邊卻噙著笑。
「你原諒我了，那有沒有徹底原諒陸瑾瑜？」
「……什麼？」
「如果說我是直接兇手，那他就是間接兇手，他拿四維時空理論搪塞你，你就真的毫無芥蒂了嗎？」
陸哲舟按住
茶几，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這麼一動，血流得更快了，夏沁顏連忙扶住他，「別亂動啊！」
「小媽。」陸哲舟攥住她的手，笑容越發擴大，肆意張揚的氣息一如末世之前。
「想不想報復他？」
「……」
「你想的，對吧？」陸哲舟仿佛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她身上，夏沁顏猝不及防，兩人直直摔向了身後的沙發。
「陸哲舟！」
「在呢。」陸哲舟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低低地笑。
「想報復他很簡單，像夢裡一樣，給他戴頂綠帽子。」
夏沁顏推他的手頓了頓，陸哲舟湊到她耳邊，如同蠱惑夏娃的撒旦。
「你不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做出和夢裡相同的事嗎？」
不管是他的前世，還是她的夢，陸瑾瑜都不算無辜，他冷漠無情，誰對陸家、對他造成了影響，他都可以捨棄。
所以，憑什麼她恨他，卻能輕易原諒他？
陸哲舟眼神幽暗，這不公平。
而且他將她護得太緊了，他根本沒機會靠近她，即便之後回了莊園，恐怕也會和以前一樣，永遠只能做個默默看著他們親密的「繼子」。
守著道德的底線，任痴念和愛欲將他折磨的幾欲崩潰。
他不要……不要再僅僅做她的兒L子。
陸哲舟喘息著，唇瓣一點點上移，直到貼著她的唇角。
夏沁顏剛想偏頭，就聽他聲音極輕的道：「噓，他回來了。」
夏沁顏僵住，果然沒再動彈，陸哲舟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即使下一秒身體就被甩飛了出去，透骨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咳嗽，一邊咳一邊吐血，他也依然笑得停不下來。
他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她動心了。
他的小媽啊，不會再拒絕他的靠近。
哪怕她只是將他當成報復和試探另一個男人的工具，
他也甘之如飴。
*
陸瑾瑜看了他一眼，眼裡難得透出了兩分厭惡。
「沒事吧？」他扶起夏沁顏，待看到她身上的血跡後，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哪裡受傷了！」
「不是我。」夏沁顏抓
著他，「快送他去看醫生，快點！」
「……」
「快啊！」夏沁顏催促，急得就要跑過去。
陸瑾瑜按住她，「我來，髒。」
他幾步走到陸哲舟身邊，隨意的將他拉起，絲毫不顧及他滿身的傷。
陸哲舟又咳嗽兩聲，嘴角有鮮血溢出，他不在意的擦了擦，貼近他的耳邊，聲音里滿是笑意。
「爸，你趕不走我了。」
陸瑾瑜看他，掌下不由摁得更緊，正好在一道傷口處。
陸哲舟悶哼，強自將即將要出口的痛呼壓在舌尖下，不想在他面前墜了氣勢。
「小媽，我疼。」他低低□□，滿是無助。
「……活該。」夏沁顏又是氣又是無奈，「誰讓你下手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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