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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在京城跑了一圈,腰都坐酸了。」衛泓瀚笑咪咪的,似乎毫無心眼。

  「皇上一點都不會體諒人,她躺著,盡讓我坐著了,還得親手餵她吃荔枝,果然皇上和表妹是不一樣的。」

  衛泓湙聽得刺耳至極,什麼叫她躺著、他坐著,什麼叫親手餵她吃荔枝?

  那樣的場景只要想一想,他就忍不住滿心怒火。

  她突然出宮,沒有告訴他,卻帶了別的男人去……

  「大哥?」衛泓瀚好似才發現他的不對勁,聲音不禁低了兩分:「你不喜歡我進宮嗎?那我下次不來了……」

  話音剛落,重新換了身衣服的夏沁顏從里走出來。

  「什麼不來,誰不讓你來?」

  衛泓瀚看著兄長,夏沁顏的視線也隨之望去,「你說不讓他進宮?」

  衛泓湙:……

  感覺聞到了一股蓮花的味道,又像是茶香。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衛泓瀚,兄弟幾十年,他怎麼不知道他竟是這樣的人?

  簡直無恥!

  「嗯?」

  「……沒、有!」衛泓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夏沁顏點點頭,沒再深問,轉身坐到食案前,「都坐吧。」

  衛泓瀚沒動,反而先瞅了瞅衛泓湙,「大哥,我能坐嗎?」

  衛泓湙:?還來!

  皇上才是這宮裡的主人,她都讓你坐了,你還問我幹什麼,好像我比她更大,這是嫌我們關係太好,挑撥離間?

  「你!」他氣得幾乎想要拔劍,忍了又忍才沒有當眾做出弒殺親弟的事。

  「皇上讓你坐,你、就、坐!」

  衛泓瀚這才狀似鬆了口氣,在夏沁顏下手落座。

  衛泓湙站了片刻,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如此往復幾次,神色才勉強恢復平靜,坐到了衛泓瀚對面。

  春杏領著宮人呈膳,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太詭異。

  這頓飯吃得很古怪,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恐怕只有夏沁顏一人了

  。

  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現,自顧自吃著,直到忽然有太監小跑著進殿。

  「皇上,太上皇醒了。」

  *

  趙焱半靠在床頭,盯著眼前的帳蔓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醒了,他竟然還有回到身體裡的一天。

  他以為他會那樣跟在她身邊一輩子,卻突然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反應不是慶幸、高興,而是失落。

  失落於再無法離她那麼近,再無法和她日日夜夜待在一起。

  儘管她不知道。

  趙焱閉了閉眼,德佑將軟枕墊在他身後,面露擔憂,「太上皇,您可是還有哪裡不舒坦?」

  太上皇……

  趙焱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是啊,皇位上早就換了人,他現在是太上皇。

  「……她呢?」

  長久不發聲讓他的嗓子十分沙啞,聲音粗糲又難聽。

  德佑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您說誰?」

  「顏、顏兒。」趙焱看向他,「你們的皇上,新主子。」

  德佑噗通往下一跪,「太上皇,是老奴對不起您,老奴有罪!」

  「起來吧。」趙焱默默看了他好半晌,對他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卻沒有挑破。

  「這幾年你侍候得很精心,勉強饒你一命。」

  德佑詫異地抬起頭,他知道?

  難不成人在昏睡中,神智還能感受到外界?

  趙焱看出他的疑惑,卻沒有解釋,只是又問了一遍:「顏兒呢?」

  「您找我?」

  夏沁顏邁進大殿,望著床上的趙焱,忽而一笑,明媚又燦爛,一如那年除夕宴、月光之下的她。

  「您可算醒了。」

  「你希望朕醒?」

  不是應該希望他直接死了一了百了,省得再給她添麻煩嗎?

  趙焱面容平靜,掩在被下的手卻緊緊揪住了褲腿,心裡什麼感受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能辨別。

  「當然。」夏沁顏走到床榻邊,微微俯身看他。

  「您一日不醒,關於朕弒父上位的傳言就一日不會消停。」

  她狀似苦惱的皺皺眉,「

  朕可不想以後史書上留下這麼大污名。」

  「……不是嗎?」趙焱眼波一動,「那個突然斷裂的冰面,後面莫名其妙的發熱、昏睡,都跟你沒關係?」

  「沒有呀。」夏沁顏直起身,在宮人端來的杌子上坐下,閒適的撣了撣衣袖。

  「朕有自己的驕傲,怎麼會做那般『忘恩負義』的事。」

  德佑垂下頭,縮在角落裡不敢出聲,這話可真耳熟。

  趙焱也愣了愣,而後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沙啞又沉重。

  笑得太過,他又忍不住咳嗽,幾年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虛弱。

  德佑忙不迭端水、撫背,好不容易才止住咳。

  夏沁顏一直默默看著,不動不幫忙,宛若局外人。

  「你真的很像朕。」趙焱臉色蒼白,眼神卻越來越亮,「我們是同一類人。」

  自私自利,虛偽又薄情。

  「可惜了……」

  他長長的嘆了一聲,可惜什麼卻沒說。

  或許是可惜她不是他真正的女兒,趙家江山到底落入了旁姓之手。

  也或許是可惜其它無法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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