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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那小禍害弟弟,在她飯食里摻沙子、吐口水,故意攔著廚房不讓送飯,讓她餓了好幾天!為什麼這些事都是你們做的,卻偏偏要我和我娘承擔!」
夏若琪沒防備她會衝過來,直接被撞得後腦勺著地,立馬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此時哪裡有理
智可言,反手揪住夏筱萱的頭髮就怒吼:
「你以為你和你娘有好到哪裡去嗎?夏天沒冰、冬天沒炭、幾年才做一身新衣裳,藉口將其他丫鬟和僕婦全都打發出去,讓夏沁顏身邊只剩下一個傻子一樣的碧雲,故意在她請安時將她晾在雪地里,一晾就是一整天,這些可都是你娘做的好事!
還有你,說得好像多無辜,我是推過她入水,可是你不也拿過石頭砸她?把她砸得頭破血流的,是你!」
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兩個小姑娘如同攀比一般述說著過往的種種,她說一件,另一人馬上跟上,好似事情太多,根本不用動腦子就能想起來。
又或者那些曾經是她們的「勳章」,是她們驕傲的「履歷」,所以她們時刻記著,時不時回味,十分享受那種把別人、尤其身份地位原本比自己更高的人踩在腳下的優越感。
夏沁顏默默聽著,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仿若一個局外人。
忽然,她的耳朵被人捂住,溫熱的大掌貼著她的耳廓,耳道里傳來一陣輕輕的嗡鳴之聲,像是風聲,又像是海螺里的潮水聲。
夏沁顏偏過頭,衛泓湙站在她側後方,含笑注視著她,薄唇輕動,低沉的男音逐漸蓋過海水的潮汐,顯得那般溫柔。
「別聽,污耳朵。」
夏沁顏微愣,眨了眨眼,忽而彎起眸笑了起來,「沒事。」
現在站著冷眼旁觀她們鬥成一團的人,是她呀。
身份際遇早就掉了個,如果還不能接受,以後有她們更難受的。
夏沁顏看著前方從不同方向趕來的兩人,眼裡笑意更甚,好戲才剛剛開始。
「琪兒!」
柳姨娘隔著老遠就聽見了夏若琪的吼聲,差點沒被氣了個仰倒。
瞧瞧她說的什麼話,這些是能當著這麼多人隨意抖落出來的嗎,傳來外面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現在來爭著證明誰對夏沁顏更惡劣,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的罪過少一些,其實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最終誰都討不了好。
柳姨娘想起昨日托人給江夫人透話得到的回應,忍不住捂住了肚子,只覺小腹又在隱隱作痛。
拜那晚衛泓湙圍夏府所賜,現在臨安城內誰不知道夏家上下苛待原
配嫡女,差點讓她大半夜病死在房裡。
加上薛家有意推波助瀾,那日夏筱萱說的話更是傳得人盡皆知,她已然成了仗著得寵肆意欺壓正妻和嫡女、攪得府里不得安寧的狐媚子。
江家本就不樂意嫡子娶庶女,若不是看在夏若琪和夏府唯一男丁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此事一出,更是一口回絕,再無轉圜的餘地。
她千挑萬選才選定的最合適女婿啊,就這麼飛了,柳姨娘豈能不氣?
輾轉反側了一晚上,都在琢磨著該怎麼辦,現在的情況必須儘快將婚事定下來,而且還得是對夏耀祖有利的婚事,不然真等國公府那邊強硬插手,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也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憂思過重,柳姨娘早起時就覺得肚子不大舒坦,正想著是不是真該請個大夫來瞧瞧,誰知就聽說二小姐和二小姐打起來了。
柳姨娘重重喘了兩口氣,先朝夏耀祖行禮,「老爺。」
「你身子不舒坦,不在屋裡好生躺著,出來作甚?」
夏耀祖面色極其難看,那些話何嘗不是在打他的臉?
但凡他這個做父親的盡點心,也不至於讓其他兒女這麼肆無忌憚。
他看向樹下,衛泓湙已經放下了手,此刻正擋在夏沁顏身前,冷冷的盯著這邊,表情竟比圍府那晚還要可怕。
如果說那晚他還帶著點瞧熱鬧的戲謔,仿佛他們都是戲台子上的角,而他是台下看客的話,現在的他就像是俯視即將被行刑罪犯的儈子手,刀鍘已就緒,就等著他們引頸待戮。
夏耀祖不禁狠狠打了個冷顫,被嚇的。
「還不快把二小姐、二小姐拉開,成何體統!」他怒喝。
「不友愛姊妹、出言不遜胡言亂語,甚至蓬頭垢面、連最基本的婦容都做不到,哪裡有一點官家小姐的做派?都給我滾去祠堂跪著,什麼時候真心悔過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爹!」「爹爹!」夏筱萱和夏若琪大驚失色。
跪祠堂?那裡又冷又黑,還陰森森的,別提多嚇人了,不說跪著,就是舒服的躺在裡面她們都不願意。
況且聽這意思,還不止跪一兩天,而是無期限?
「爹爹,是二姐先推我的,我
好好在這裡站著,她突然衝過來把我撞到在地,您瞧我後腦都腫起來了。」
夏若琪委屈,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要罰她?
她著急的望向柳姨娘,想讓她幫忙跟爹求求情,以往每次爹爹生氣,只要娘說幾句好話,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柳姨娘看著她,恨鐵不成鋼。
傻子,要求情也不該在這時候,當著衛世子和夏沁顏的面,做做樣子,等他們上了京,還不是想放就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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